营造“夜上海”城市意境，丰富上海“城市表情”

城市意境是当代城市文化的主要表征，也是展示城市活力的重要窗口。世界上著名城市都拥有特色鲜明的夜间意境并成为其城市魅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夜上海”是上海独有的城市符号。营造“夜上海”城市意境将对强化上海城市特色，丰富市民及观光者的夜间活动，拉动上海城市经济，促进商业、服务和旅游等行业的发展，提升城市软实力都具有积极作用。

一、夜间城市意境是上海美好生活的表达

夜间城市意境是从意境的层面认知城市的夜晚，从城市的主体——人出发，综合考虑城市夜晚的各种自然和人文要素，在城市客观形态的基础上融入“意”的内涵，使其具有底蕴深厚的美学体验，满足人们在精神以及心理上对城市夜晚的感知需求。城市夜晚是人们回归生活、享受生活、追求美好的时空载体。“夜上海”城市意境营造彰显出对“人民美好生活”的要求，是构成美好生活最鲜活的表达方式，是服务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澎湃动能。

相较于我国其他城市，上海的夜间意境营造具有景观丰富、照明先进、民众接受度高的特点。日前发布的《关于厚植城市精神彰显城市品格全面提升上海城市软实力的意见》提出，通过加强城市规划和设计引领，塑造注重人情味、体现高颜值、充满亲近感、洋溢文化味的“城市表情”，让城市更有温度、更为雅致、更有韵味。对标“最佳人居环境”的城市定位，上海的夜间城市意境还有较大提升空间。例如，过于依赖单一夜景以及夜景叠加拼凑导致意境的呈现散乱而缺乏整体联系。又如，对上海夜间特质和功能缺乏足够的尊重，给夜晚的市民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城市夜晚指示体系的匮乏和城市夜间功能性空间规划的不完整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夜上海”城市意境的效果。

上海的夜不仅要亮起来，而且要延续地域特色和历史文脉，符合城市整体定位。“夜上海”意境营造基于对上海城市内在价值的认知，尊重上海城市固有属性对民众在夜间使用的限制性和适宜性。通过多维摄取“上海元素”，建立有序关系来吸纳上海多元主体参与，相互依托，互相推进，最终形成一个开放、律动、富有活力的“夜上海”城市生命有机体。新时代“夜上海”城市意境要将城市景象融于城市精神，使上海居民引以为豪、游客为之倾心、未曾来过的人充满向往。

二、塑造独具上海特色的夜间城市美学

上海夜间城市美学源于从城市的物质空间形态上呈现出的具有积淀和体现历史文化的特征，成为“夜上海”城市意境的生命力。利用夜间城市美学讲好上海故事，改善夜间生活，构建人与环境在“夜上海”城市意境中的可持续和谐关系。

一是整体规划。规划基于现有上海夜生活场景，创新更优质和多元的空间载体，引领上海民众夜间生活品质的升级。“夜上海”从上海特有的城市空间网络形态和特征着手，通过对城市物质环境空间中主要元素的视觉形象和环境氛围的干预，提高上海夜间环境的可辨识性，促进上海夜间氛围的可意象性，形成整体环境空间在意境传达上的统一，强化民众的认同感。

二是延承文脉。上海的城市文化来自于独有的建筑群落，来自于实体的城市空间，也来自于它的建构表达并在夜间的环境氛围呈现中形成有机的整体。“夜上海”对城市物质遗迹和历史文脉在夜间加以表现的基础上，通过对将城市环境及建构过程进行创新表达，将在延续上海历史文脉的同时，使民众对于城市文化的形成产生新的体验和感悟。“夜上海”只有将在地空间和文化实现融合，才能更好地彰显上海夜晚特有的文化内涵与历史气韵，满足人们精神文化的需要。

三是生态照明。合理控制上海夜景中灯光和广告，合理利用照明装饰效果在有损坏意境的地方进行必要的遮挡与修饰。减少对公共空间的照明侵扰和对游客及居民的视觉干扰，保障城市安全以及人民健康权益。减少夜景观照明的能源消耗和废弃物排放，在夜间使用的设备可采用新的能源和资源。提高基础设施的自给能力，利用设施的网络化特征使上海的夜景照明具有较强的适应力。“夜上海” 生态照明能舒缓市民的不良情绪，改善节律与情绪健康，提高人们对城市的满意度。

三、让市民和游客在意境营造中发挥作用

城市是广大民众的城市。上海的夜晚应为市民和游客提供诸如旅游、购物、运动、娱乐、休闲等多方面的服务机能。夜间城市意境体现着城市对人的关怀，让市民和游客在上海的夜晚获得更加舒适美好的情感才是目的。满足上海人民的精神需要是“夜上海”城市意境营造的原动力。

把上海的夜晚交予广大民众，体现出人民在城市中的地位。“夜上海”城市意境的表达效果取决于全体民众的体验。只关注“营造意境”显然是不够的，还需要关注“体验意境”。城市意境的功能、美感都需要由民众参与其中发现、解码、判断和感受并赋予其意义，而“体验意境”的民众不仅包括市民和游客。“夜上海”的规划者、设计者、建设者以及管理者都应纳入其中。

“夜上海”城市意境不是“恒定”的，呈现在不同的民众面前将产生不同的感受。城市中的人由于个人经历、艺术修养、文化背景以及直觉先验等的不同造成在感知体验中的差异，所以对“夜上海”意境的体验也不会是众口一词。在意境营造中必须最大限度地真实反映最广泛民众的利益、体验和追求。因此，在与人民共同营造的“夜上海”城市意境过程中不能闭门造车或者片面追求所谓“一步到位”的效果，而是需要鼓励上海民众参与。观察人民的活动，倾听人民的评价，为更符合人民需求的“夜上海”意境营造保留可持续发展的空间。

以“夜上海”城市意境为契机解决上海城市发展过程中的问题将成为当下上海城市规划和设计中提升上海城市软实力的有效举措。上海城市的主体是全体民众。良好的城市文化氛围和广大市民强烈的归属感是上海的无形资产。营造“夜上海”城市意境对于增强上海城市魅力，锻造上海城市精神，丰富上海“城市表情”具有重要意义。 

（作者：苗岭，东华大学服装与艺术设计学院环境设计系副主任，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