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客户端

看展览 | 碎片文学式的摄影，作家吴亮镜头里的艺术家朋友

澎湃视觉见习记者吴栋

2022-01-05 08:48

来源：澎湃新闻

∙ 视界 >

2022年1月1日，由洪磊策划的吴亮个展“无境摄·咏而归”在上海全摄影画廊开幕，作为一位以写作为人所知的批评者，吴亮常以文字示人。此番的摄影展，与其说是一个蓄谋已久构想的项目，不如说是他生活里所拍照片的轻松集合。

上海邮政总局大楼

靳卫红（左）和米歇尔·康·阿克曼

曲丰国（左）、韩峰（中）

韩冬夫妇

展览展出的大多是一些人像，他们多为文艺界成名成家之人，也是吴亮的朋友。吴亮在展场、饭桌、街上、家中拍他们，其中既有艺术圈的聚会偶得，也有三两好友的私下时刻。策展人洪磊说，“吴亮以一个旁观者，甚或是窥探者的角度拍摄，而非纯粹的记录者。”照片的画质并不精致，想必是用手机所拍的缘故，有些看起来甚至带着数码放大后的像素锯齿，所幸表情神态和动作仍然可辨，没有失了关键的人的神韵。

施勇

申凡

尚扬

鸟头-宋涛

栗宪庭

相对于今日高清相机拍摄的画质，展出的作品质量，特别是对一个线下的摄影展览来说，或许会令一些观众失望。同时，画面的内容也容易让观众将展览当作是一次文艺圈精英的自娱自乐，就像是个人朋友圈的公开展示。但与其以摄影的角度去看待这些作品，不如把展览看作是吴亮一贯创作的延续，就如他在之前所著的《不存在的信札》里所做的那样。在那本书里，吴亮用碎片化的书信，构写了一本半虚构的笔记式小说。而这次的展览，就像他的另一次笔记式的整合，只是手段从文字变成了照片。这些照片是他生活里的只言片语，通过自身的过滤，再假以示人。它们不仅是方法，也是内容本身。

潘曦

李山

劳伦斯·何浦林

顾铮

洪磊

吴亮和他的女儿

策展人洪磊在展览前文中提到的“吴亮的拍摄在乎攫取词语”想必便是此意。洪磊是吴亮多年好友，多年的视觉经验和个人对吴亮想法的了解让他相助吴亮完成了“照片到展览”的这个阶段。他用一种沃尔夫冈·提尔曼斯式的布展方式，让大小照片不规则又有联系地分布着。但照片终究不是文字，那不同的叙事引导却总让人回归到确切的画面中，这是它的特点。

托马斯·鲁夫认为，一张人物肖像只能告诉你外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用了大画幅相机，极端清晰地将人的每一个毛孔摄下。到了吴亮这里，他所用的动作和材料——手机，手指点击屏幕放大，模糊以及算法上的像素点，也自然地融入了他对当代互联网思维和社交媒体表述方式的使用。这种结合——技术的朦胧、摄影叙事的语焉不详和直观的画面，展现了人的状态，而非是故事。这也与吴亮写作中注重描写内心状态而非是故事情节的特点不谋而合。最后，去除朋友圈的语境，转进展场，则是与传统碰撞的最后一步，由此产生的水土不服也是这些“像”经过吴亮身体后对精英化的挑战。而此刻，画面里那些文艺界的精英人士，就好像是自己下场，对自己进行了一番的调侃和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