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网：世行总税率意义大不大，且听且观之

“光明网”微信公号1月17日消息，今天（1月17日）有媒体报道说，财政部前部长、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理事长楼继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对近期引起热议的税负问题发表了看法。

不久前，世界银行和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发布了全球企业税负情况报告。这份报告显示，2016年，世界所有国家（地区）的平均总税率为40.6%，其中中国的总税率为68%，税负之高位列世界第12位。

对此，楼继伟评价说，“世行测算的总税率属于微观税负分析，其指标范围和数据的选取与通行算法差异较大，用这一指标作国与国之间横向税负比较意义不大”。楼继伟发表看法称，“比较税负，关键看宏观税负，即总收入与名义GDP的比值”，如果不包括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2014、2015年我国宏观税负均为29%左右，如果计入国有土地出让净收益，宏观税负分别为30.2%和29.8%，“从国际比较来看，无论哪个口径，我国宏观税负都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笼统讲，比较国与国之间的税率和税负，如果没有限定条件，那确实意义不大。这就像比较镇里招待所的无窗房与五星级海滨酒店的海景房一样，没有设施及服务的比较，就难以得出价格高低的结论。当然，也正是在此意义上，对投宿的人而言，其感受且在意的也恰是微观（房间）价格，而非宏观（地段）价格。在如此限定条件下，对企业而言，恰是微观（价格或税负）才是有意义的。

对于世行发布的中国总税率也好，还是以其他方法计算出的中国平均税负也罢，人们自然都可以对其进行研讨和辨析。但是，对一国的税负问题，最有发言权的主体之一，就是一国市场内的市场主体，尤其是从事实体经济的市场主体。只不过，有发言权的市场主体，也常以脚步的震动来发声。因此，人们要知道税负的全部意义，就必须既听且看。听什么呢？听各方说税负，听企业家们怎么说；观什么呢？观企业家在做什么，看他们的脚步往哪挪。这是因为说话的手势再有力，也拧不过企业家那条注定要永远逐利而向的大腿。

在上述访谈中，针对所谓“曹德旺跑了”（见光明网评论员文章《曹德旺没跑，他提出的问题也都在》）一事而引发的“中国税负过重”的话题，楼继伟认为，曹德旺“跑路”事件属于个案，并非普遍现象。“并非普遍现象”，或许也不具有普遍意义。不过，不具有普遍意义的事情，也并非不具有象征意义。从具有象征性的事件中，发现其潜在的普遍意义，正是研究者、提供咨询者、尤其是决策者所必备的素养。

“曹德旺跑路”这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事情，如果发展成具有普遍意义的事情，那无疑是实体经济发展的严冬。实际上，决策者对此已在决策中予以应对。去年7月26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的重要决定之一，就是“降成本的重点是增加劳动力市场灵活性、抑制资产泡沫和降低宏观税负”。而有媒体注意到，“降低宏观税负”的说法，与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所谓“稳定税负”和“公平税负”相比，显然已有调整。

宏观税负的意义更在于其趋势，而其趋势合理与否，则要衡量政府提供的公共产品及服务的量和质。如何衡量之？也无非是且听且观之：听相关机构怎么说，看纳税人怎么动。此谓所“说”，政府预算是重要内容之一。这也如楼继伟所说，“预算改革首要就是公开透明，公开是一般，不公开是例外，各级都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