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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期病人如何度过最后时光?外科医生办读书会倡导人文关怀
如果生命突然就只剩三个月,你会如何度过?是在手术台上拼死一搏,还是与家人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面对死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一个有情怀的外科医生,也许会告诉你另一种答案。
晚期病人如何走得更从容卞正乾,是仁济医院胃肠外科的一名医师,还是微电影《白领日志》的导演,他自嘲最喜欢在地铁上和排队等待的时候看书,因为在身边满是“低头族”的环境里,手捧一本纸质书可以轻易吸引别人的眼球。
为了与同事一起分享读书的乐趣,他发起成立了仁济读书会“读书仁”,并在不久前举行了第一次线下分享会,首次分享的是尤金·奥凯利的《追逐日光》。
《追逐日光》的作者是全美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之一——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KPMG)的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时年53岁的尤金·奥凯利正处于人生和事业的巅峰。然而,仿似晴天霹雳,在2005年5月,他被诊断为脑癌晚期,最多还能活上3到6个月。命运就是这般无常,《追逐日光》饱含深情,记录下了尤金·奥凯利步向新生的每一天,写满了他幡然醒悟之后,对宿命不断深入的理解。中间记载了他与病魔抗争的点点滴滴,以及他对生与死、爱与成功、精神与人生价值的不断追思。
人生的尽头非得是最灰暗的吗?在走向人生尽头之时,这个脑癌晚期病人辞去工作,给那些因为他的病情而遭受打击的亲友创造一份美丽的回忆。他与亲人朋友一一话别,将人生的尽头变成了彼此最亲密的时刻。
这个故事发人深思,假如生命走到了尽头,你如何面对死亡?卞正乾说,这个故事也给我们启发,如何更人性化的对待癌症晚期病人。根据现有的治疗指南,尽量延迟病人的生命是医生的第一要务。然而,有些晚期病人经过化疗,也许就延迟三个月生命,但是要经历很多痛苦的过程,而有些病人并不愿意承受这些,宁愿平静地接受生命最后的过程,希望走得更从容。医生应该多从病人角度换位思考,哪些治疗是必要的?哪些是不必要的?这样医生的内心也会更柔软。
另一方面,现在医生更多的跟患者家属交流,忽略了病人本人的意愿和感受。其实在国外交流访问的时候,医生要跟病人谈话签字,很尊重病人本人的意愿。
中国有句话:死马当活马医,这就是文化的差异。有时候,当人濒临死亡的时候,也许姑息治疗更人性化。当然,碰到穿孔、出血等必须手术的情况,医生肯定要尽力抢救。也许,有时候把决定权交给病人本人,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病人用最后时光会会亲人朋友,未尝不是一种安慰。
如何面对医患关系
“也许人到生命的终点,最需要的还是情。信仰可以支撑人们走下去,一个有信仰和信念的人,不会庸庸碌碌一辈子。活在当下,不要留下太多怨恨,不要留下太多后悔。”
“有一天我也会面对死亡,我不会后悔所做过的事情,我不希望在生活中错失任何值得追忆的东西。活在当下,给我的感受就是淡然,快乐。”
“不要因为人性险恶的一面惊愕、悲伤、愤恨,正视这些的同时努力去发现人性善的一面。不如意事常八九,常念一二,那‘一二’是我觉得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这是一本书引发的感悟。阅读一本书,就像点燃一盏灯,为你打开一个全新的领域。而分享读书的感受,也让这群年轻的医生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职业、人生。
卞正乾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本书的作者给出了他的答案,就是“活在当下,发光发热”。我们小时候总做过很多梦,有过很多心愿,想学一种乐器,旅行,学一种语言等等等等。但是我们常常会说:等我长大了要做什么?等我退休后要做什么?其实,真正的障碍在于我们自己,就是拖延。在云南工作的日子让我的人生变得更有意义。当一个人在山里走的时候,手电的光只能照亮脚下三五米的距离,再远,光芒就隐没在黑夜里。如果拿手电照自己,虽然很亮,可却模糊了眼睛。黑暗中的微光,让我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
一个有人文情怀的医生,在面对紧张的医患关系时,也会显得更从容。卞正乾说,“现在医疗环境不好,很多医生心里很委屈,但我很乐观,一个良好的医患关系是人心所向,我相信这种情况会慢慢变好的,也许过程会很长。每个医生都应从身边的病人做起,尽量对他们好一点,让他们觉得身边有信得过的医生,慢慢就能改变整个环境。”
卞正乾引用法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的著作《乌合之众》中关于“群体心理”的描述:个人一旦融入群体,他的个性便会被湮没,群体的思想便会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而群体的行为也会表现出排斥异议,极端化、情绪化及低智商化等特点。他说,“绝不能让医患沦为两个对立群体,这是非常悲哀的事情。面对暴力伤医的事件,我会更冷静,不会说些极端的气话。我们每个人都应从个体出发,多建一些桥,让医患两岸的人多沟通,融为一个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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