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印尼中国工人回访①｜被扣马来西亚的一名工人启程回国

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从当事人家属和代理律师方面了解到，北京时间12月24日晚9时25分左右，曾于印尼苏拉威西岛镍矿园区工作的中国劳工魏朋杰在马来西亚吉隆坡机场搭乘厦门航空航班，启程回国，并于25日凌晨0时57分左右抵达厦门。此前，他与另外四名中国劳工一同被扣押于马来西亚北干那那移民局扣留营，已经有三个多月。抵达厦门后，魏朋杰将按照中国的有关防疫政策，进入隔离程序。

待遣返工人准备上机 马来西亚移民局 图

据澎湃新闻早前报道，魏朋杰等五名中国劳工于今年3月经人介绍，前往印尼苏拉威西岛工作。在印尼工作后，他们发现实际待遇远不如承诺所言，还在工地上目睹工人护照被扣押、工人工作签证不合规、工伤无法得到及时救助、工资被克扣等许多不合规现象。

考虑再三，魏朋杰等五名中国劳工于6月决定辞职回国。但在向公司缴纳每人5万元人民币的“回国费”后，五人迟迟未能得到公司有关回国的安排，也未获公司提供工作机会。9月2日，五人通过微信公众号发出求助信，试图让其所在公司交还护照。9月19日，上述五人家属收到紧急求助信息，发现五名劳工经由印尼、马来西亚的“蛇头”运送，已偷渡至马来西亚，并很快在马柔佛州海岸被当地军队逮捕。

澎湃新闻等中国媒体调查发现，上述五名中国劳工所遇到的困境并非孤例。在苏拉威西岛上的镍矿园区，许多中国劳工都因外包公司的不合规操作陷入维权难的情况。受新冠疫情影响，从印尼飞往中国的航班机票价格高昂，而且陷入困境的中国劳工往往因为护照被扣押而失去行动自由。因此，中国劳工无法离开工地乃至离开印尼，更难以开启在国内向有关中介公司和外包公司维权的法律进程。

五名中国劳工之一张强妻子王兰向澎湃新闻表示，五名中国劳工是因回国无望、几乎精神崩溃才铤而走险，选择偷渡。

经五人家属奔走，以及马来西亚人权律师刘毅龙、陈崴旎协助，10月6日，马来西亚方面决定不起诉偷渡入境的五人，直接启动遣返程序。

当事人家属和律师告诉澎湃新闻，经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与厦航沟通，厦航已同意承运并告知家属乘机要求。刘毅龙向澎湃新闻透露，经由多轮沟通，厦航提出了较为可行的乘机要求。厦航提出的登机条件为五人所在扣留营的新冠确诊病例清零，每次登机的待遣返劳工不能超过2人，乘机人登机前需进行21天隔离，提前21天完成核酸检测等。

“考虑到旅客的现状，我司已对旅客机票进行特批处理，并将根据旅客重新安排的赴华日期进行调整。目前我司计划自12月24日起，分批次帮助旅客在合规且符合防疫要求的情况下回国。”厦门航空（吉隆坡办事处）12月1日在回复澎湃新闻的邮件中写道。

魏朋杰等劳工均已完全接种新冠疫苗。根据厦航的日程安排，剩余四名待遣返劳工中的两名最快能于明年1月14日登上回国航班。若遣返安排进展顺利，最后两名待遣返劳工有望于2月4日登上回国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