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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蝼蚁,人情即宿命
原创 华章同人 华章同人
南宋黑白司捉拿奉宁军节度使李孝友那天,正是李孝友为心上人余在水办乔迁礼的日子,宴席上,余不扬既是余在水的至亲之人,但也是一名黑白探。双方厮杀之际,他崩溃的内心,突然响起了朱熹的一席话:暗夜之中,不必等候炬火,微光亦足够醒目。
被命运摆弄的人,唯有信念最忠诚。
哥哥
余不扬,衢州信安郡小有名气的游侠。十岁那年,担任知县的父亲,因为匪民暴动被杀,母亲也遇害,此后余不扬便一直受哥哥余不弃关照,长兄如父,他一身的本领也都承自哥哥。
余不弃是仙霞关厢军都头,依靠多年打点,终于给17岁的弟弟谋到一个都城临安的差事——武学陪练,既能旁听学武,又能结交贵友,是进入“职场”的不错选择。余不扬出发前,仅比他小两岁的侄女余在水,跟爹娘各种撒娇耍赖想一道去临安看看,只不过,名为去都城开开眼,实际却是私会情人节度使李孝友。
一份武学学录司的好差事,一段有望飞上枝头作凤凰的好姻缘,看上去,远在衢州信安的两个小人物,未来可期。但正如一路上让余不扬惴惴不安的那个问题“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轻易落到了自己头上?”
棋局已布,只等棋子上场。
棋局
到临安的第一天,余在水就被人绑走了。
余不扬怎么也想不到,他以为的借由武学入仕之路,竟是一条绝望的寻亲之路,而且寻的不是别人,正是对他有教养之恩的兄长的唯一女儿。余在水是从他眼皮子底下被黑衣人绑走的,并且一夜之间没了踪迹,一具带着余在水发簪的无脸西湖女尸,更是让余不扬再没心思考虑其他事,不弄清侄女的下落,他没脸面对哥哥。
余不扬内心因亲情和愧疚而燃起的决绝,成了布局者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南宋绍熙年间,疯皇悍后主宰天下,皇后李氏把持朝政,祸乱朝纲。朝中忠良之臣以枢密使赵汝愚为首,忧心社稷,于是寄望实施内禅以正朝纲。
内禅成功的关键在于立储人选,皇子嘉王有李皇后做后盾,而赵汝愚想遵循太上皇的遗愿拥立吴兴郡王。为聚拢势力,赵汝愚想拉拢礼部尚书余端礼上船,而余端礼正是余不扬的远房叔父。至于那失踪的余在水,她的秘密情人李孝友正是李皇后的亲侄儿。
几个月前,自临安送到余府的消息,除了武学学录司的公函,还有一条冒充李孝友给余在水的口信。如今余在水丢了,余不扬早晚会查到屁股不干净的李孝友头上。一个游侠敢撼动皇后的势力,背后怎么可能没人撑腰,余端礼与皇后对立,就等于跟赵汝愚站到了一起。
临安
江南系水乡,临安城内自西向东有西河、小市河、大河、茅山河,河道与各条支线形成了通达四方的水路网络。早起做活的船家孩子,在船头唱起了杭曲小调“武林门外鱼担儿,艮山门外丝篮儿,候潮门外酒坛儿,钱塘门外香篮儿。”
天子脚下,临安城遍地达官豪商,三教九流就如那登云山的小径一样错综复杂:白袍醉士姜夔,手持利鞭“穿针引线”的赵艮,幕后大boss枢密使赵汝愚,政坛影帝韩侂胄,理学大师朱熹,他们横跨真实与虚构的边界,相继登台,搅动临安风云;北瓦说书匠张本,临安府尹千金陈韶仪,跟余不扬组团画出峰回路转的感情线。
偌大的临安城,初来乍到的余不扬,想凭一己之力找一个被故意隐藏的人,谈何容易。但他别无选择,在内禅这盘大棋里,他是被选中的棋子,而在人生这出大戏里,他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生如蝼蚁,人情即宿命。
立功
余在水还活着?而且在李孝友出事前,她俨然成了准节度使夫人。但余不扬毫不知情,他被布局者蒙在了鼓里。
想控制一个人,执念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余不扬拼命查案的过程中,他的两个江湖兄弟,以及哥哥的挚友都因他而被仇杀。但黑白司不会告诉他余在水的下落,直到他手上的证据足够对付李皇后,这样余在水便成了可以交换的筹码。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余不扬还是在赵汝愚开口之前,就知道了余在水为什么会“失踪”,他为什么会来临安。对死去兄弟的愧疚、被玩弄的恼恨,虽然是一颗棋子,但他有了必须“翻身”做主的理由。
然而,所谓人生,就是真实的我,与理想中的我,天差地别。余不扬不仅报复不了黑白司,而且还要继续为之卖命。
李孝友一家因阻碍内禅的计划败露,眼看就要被赵汝愚反杀,如此一来,毫不知情的余在水必受牵连。重逢之喜还在耳畔回旋,转眼却又要阴阳相隔,余不扬如何接受的了?
回到故事开篇,余在水乔迁之日两天前,朱熹在茶肆对余不扬说的那番话,最终给了他设局斩杀李孝友的决心。李孝友死了,余不扬护住了有孕在身的余在水,但他终究逃不过叔侄从此陌路的结局。内禅大势之下,他一颗小小棋子,又有多少选择?
不过,余不扬也并非一无所获,他的平乱之举被黑白司计首功。
西蜀
黑白司的人撤走了,血腥的李家门口,余端礼交给余不扬一张度牒,这是余不扬自来临安后,唯一求余端礼的事情。当初余不扬进黑白司,成了赵汝愚手上的一把刀,余端礼是知道的。
“你要去哪里?”
余不扬没有回答,只是后退一步,朝这位远房叔父叉手道别,而后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
他要去西蜀从军。
当初来临安,余不扬并非心甘情愿,父亲爱民敬业,最终却死于暴民之手,痛失双亲的遭遇让余不扬原本只想做个世外之人。但他不愿让哥哥失望。
余不扬回想来临安后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闹剧,但死去的朋友、官场的残酷、亲人的不原谅,又是那么真实,他该如何面对自己。
既然破不了临安的风云阵,倒不如戈甲从军去西蜀。推动内禅计划,他是被迫参与,而这一次,戍守边疆,他心甘情愿,去为自己曾参与拥立的新朝出一份力。
人生总要往前看。
残醉酒肆的门口,来了一位牵着一匹老马的高瘦姑娘,马背上的酒葫芦贴着“舒眉露”的标签。她是张本,为报家仇女扮男装在北瓦说书的张四郎。
一大早就在酒肆喝起来的姜夔,见到女人装束的张本,不禁有似曾相识之感,马背上的酒葫芦更是让他忍不住开口搭讪:
“姑娘,斗胆问一句,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西蜀。”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说的话吗?”
“第一次见面……在北瓦?你让我说出在水的下落。”
“那个时候,我悄悄潜到你身后,你唱完了词就说,偏安江南,纵使有万般美景良辰,也是虚设,好儿女就该投军戍边,马革裹尸。”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华章传奇派新书《临安变》
一段绝望的寻亲之路,一个“棋子”的翻身之战
电影级的故事画面感
过目难忘的人性之魅
原标题:《生如蝼蚁,人情即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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