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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货！植物园在植物保育中的作用——提供全球植物保护战略

2021-12-20 16:4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以下文章来源于深圳市仙湖植物园，作者深圳市仙湖植物园

深圳市仙湖植物园.

用于深圳市仙湖植物园的推广和信息发布

犹记那一场学术交流活动

太多的精彩来不及分享

这份保罗·史密斯博士的报告文本

干货满满，以飨同好

植物多样性对人类的创新、适应和复原能力至关重要。2002年《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六次会议一致通过的《全球植物保护战略》指出，没有植物就没有生命，地球的运转和我们的生存都依赖于植物。

目前，全球超过30%的植物物种面临灭绝威胁，很大程度由土地利用转型、过度开发、外来生物入侵和气候变化等人类活动导致。

植物园，以及在其中工作的“植物人”是植物与人类之间的桥梁，面对植物物种的危机，我们做了什么，又将在哪些方面继续努力呢？

Dr. Paul Smith

保罗·史密斯博士

一位在植物园领域享誉国际的专家，现任国际植物园保护联盟（以下简称BGCI）秘书长，曾任邱园皇家植物园千年种子库负责人，在植物保护领域深耕30余年。

11月19日，深圳市南亚热带植物多样性重点实验室暨深圳市中国科学院仙湖植物园第七届（2021年）学术交流活动上，我们特邀保罗·史密斯博士围绕生物多样性保护和植物园建设分享他的知识、经验和感受。史密斯博士欣然应邀，精心准备，从海外为我们送来一场干货满满的线上报告，立足《全球植物保护战略》建立20年之大背景，回顾了全世界的植物园为实现《生物多样性公约》的目标所做的贡献。

以下是报告视频回放以及史密斯博士口述部分的中文翻译。如有歧义，以视频内容为准。

直播回放

主讲人 / 保罗·史密斯博士（Dr. Paul Smith）

整理 / 植物研究中心

审校/ 张力

大家好。

很高兴来到这里，在这次会议上发言，在此我要感谢深圳市仙湖植物园的热情邀请。除了介绍植物园在植物保护中的作用，我还将从更广泛的层面讲述植物园在可持续性和可持续发展目标中的作用。

此次我将集中讨论全球植物保护战略，因为联合国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COP15）召开在即，届时全球战略将根据该会议上达成的《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重新起草。回顾过去20年来植物园界取得的成果，非常有意义。

首先我们介绍一下背景。众所周知，世界上至少有30%（也有人认为40%）的植物物种濒临灭绝。人类已经改造了地球表面一半以上无冰雪覆盖的陆地，这些土地主要用于农业、畜牧业和林业等。

即使我们没有改造地貌并改变其用途，人类活动仍然会影响生长在那里的植物。而现实是被人类改造的地貌已成常态，其规模和程度只会随着人口的增加而增加。

当然，每种植物都面临着不同的挑战，无论它们是如今或曾经生活在被改造的地貌里，这些挑战是由人类造成的。人类是导致物种灭绝的主要因素——或是为了发展农业而开荒，或是过度开发和贸易；植物害虫和病害同样是非常严峻的问题，尤其是在气候变化和全球化的背景下；外来入侵物种的问题也同样严峻；当然，气候变化对某一类地貌内植物多样性的影响也已初露端倪。由此，若要保护植物多样性，我们就要积极主动地开展管理和保护，这也体现出园艺——我们在植物园中拥有的一项技能的重要性。

是因为我们需要它来解决人类所面临的所有重大挑战。首先，这关乎粮食安全，我们需要更多种类的作物和食物以供食用，我们需要摄入更多种类的植物；其次，为解决水资源匮乏，我们需要恢复水源林，确保有足够的水灌溉土地，满足需求；再次，对于获得生物物质、生物燃料等可持续能源，我还是要强调，植物极为重要；此外，植物关乎人类健康——中国人对健康的重视众所周知，数千种中药材都取自植物，待发掘的更是不计其数；就生物多样性本身而言，如果不保护栖息地和处于营养金字塔基部的植物，保护老虎或熊猫是不可能的；植物还是生态系统服务的核心要素，它们通过输送氧气到空气、水体和土壤等媒介中来提供全方位的生态系统服务；最后，我们需要植物来帮助缓解和适应气候变化。简而言之，植物多样性赋予了人类创新、适应和复原的能力。

保护植物多样性也许另有原因，这更像是一个哲学问题。事实上，其他物种也有在这个星球上生存的权利，我们无权让它们灭绝。教皇方济各几年前发表的一份声明便体现了这一点——“每年地球上都有成千上万种动植物消失，而我们再也无缘认识它们，我们的子孙再也无缘目睹它们，因为它们已经永远消失了。绝大多数的物种灭绝与人类活动有关，我们没有这样的权利。”

因此，人类在1992年制定了《生物多样性公约》。在2002年的《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六次会议上，187个国家首次同意并一致通过了《全球植物保护战略》。2010年时，该战略的目标已经更新到了2020年。《全球植物保护战略》表明：没有植物就没有生命，地球的功能和人类的生存都依赖植物。该战略旨在通过16个以结果为导向的目标来阻止植物多样性的持续丧失。在当时，对于《生物多样性公约》来说，一个有目标性的框架是颇有新意的，这些都是明智的、可衡量的目标。

《全球植物保护战略》分为五组主要目标。第一组是了解和记录植物多样性，第二组是保护植物多样性，第三组是可持续地利用植物多样性，第四组是增强与植物有关的大众教育和保护意识，第五组是植物多样性保护工作的能力建设。

当然，植物园在上述各方面都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了解植物、保护植物和公众教育等。我们可以利用植物标本馆的记录找到植物；我们可以鉴定植物；我们可以就地和迁地保护植物；我们可以在不同的生境里（包括植物园在内）种植和管理多种多样的植物；此外，正如我将向大家展示的那样，我们正在修复越来越多栖息地，并开展植物回归。未来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从技术层面上讲，任何植物物种都没有灭绝的理由——借助种子库、组织培养和园艺等一系列手段，我们应该能够防止植物物种灭绝。

全世界大约有3000座植物园。BGCI的网络包括约650座加盟植物园，其保护重点非常明确。在这650座植物园中，大约有6万名专家、科学家、园艺师和教育工作者，他们了解分布在这100多个国家的植物多样性。

如果我们考察《全球植物保护战略》的目标，我们可以立即注意到植物园群体在实现这些目标时所发挥的作用。目标1是汇编所有已知植物的在线植物志。请记住，战略的第一部分是记录植物和了解植物。世界植物志在线联盟创立于2012年，由（美国）密苏里植物园牵头实施，现在已有40多个合作伙伴。当然，大家可以在网站上看到开放访问的在线世界植物志。这是目标1，已经基本实现。

目标2是评估所有已知植物物种的保护状况，以指导保护行动。需要重点留意的是，目标2并没有指出这些评估必须与世界自然保护联盟 (IUCN) 的全球红色名录评估采用统一标准，这些评估可以是国家级别的。目标2的评估可以使用不同的方法，但目的都是以某种方式评估所有植物物种。“威胁搜索”（Threat Search）是BGCI于2017年推出的数据库，该数据库汇集了所有威胁评估方法——各种国家级的评估、NatureServe、IUCN和Semi-Nat，所有不同类型的方法都汇集在一个数据库中。

我们已经评估了大约9万个物种的保护状况，大约四分之一的已知植物采用了至少一种方法来评估。数据显示：迄今为止，在已评估的植物物种中，至少三分之一在某种程度上正面临着威胁；超过30%的植物物种受到威胁。大家可以搜索一下该数据库。

我们对树木的了解远远超过对全体植物的了解，这要归功于将于2023年完成的《世界树木状况报告》（Global Tree Assessment）。我们在9月份发布了《世界树木状况报告》的中期报告。该报告表明：至少有17500种树木濒临灭绝；根据D标准，超过440种树木处于极度濒危状态，只有不到50株尚在野外存活。《世界树木状况报告》同时也在创建分布数据、积累专业知识，我们可以基于这些知识来采取后续措施、制定解决方案以保护植物。

目标3是一个更大的目标——为了实施全球战略，该目标的任务是围绕战略产出其需求的信息、研究和方法。像Plants 2020这样的网站很有益处，该网站罗列了可供植物保护工作者使用的大量工具和资源。目标3的范围很广，而且难以度量。不过，有很多资源可用于支持植物保护工作。

再谈关于以就地保育和保护等途径来保护植物的目标4——通过有效管理和/或修复，每个生态区或植被类型中至少有15%得到保护。现在，虽然修复工作在“爱知目标”中力度不大，但我认为在即将出台的《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中，生物多样性的修复工作将会得到更多关注。植物园生态修复联盟（Th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Alliance of Botanic Gardens）已经成立，该联盟专注于生物多样性问题，在全球设置了50多个长期修复站，旨在尽可能多地恢复植物多样性。

这张图来自香港的嘉道理农场暨植物园，这片经过特殊修复的森林现在生长着大约700种不同的本地物种。八年前，这里还只是一片荒草地。现在，700多种本地物种生活在这一座真正的亚热带森林。所以，这是可以实现的。

这就是植物园生态修复联盟，世界各地的植物园都是生态修复联盟的一员。我们希望进一步发展这个联盟。

下面是另一个例子。这张图来自非洲乌干达的托罗植物园，该园正在支持当地社区种植多种多样的本地植物。除了种植100多种本地树种以外，这所植物园还培训人们建立苗圃来种植本地树种，以支持乌干达政府及其生态修复计划。乌干达政府已承诺修复100多万公顷的森林，托罗植物园正是培训和支持政府相关目标的中枢。

目标5还是关于就地保护——尽力保护植物多样性较高的地区。我们拥有例如由Plant Life、邱园以及其他若干植物园牵头的“重要植物分布区”等工具，在全球范围内确定了1700多个重要植物分布区。植物也越来越多地被用作指标，来指定关键生物多样性区域。虽然这并不意味着这些植物得到了很好的保护，但这确实意味着关于可以开展植物多样性工作的最重点区域，我们正在获得更多信息。

目标7是关于物种保护——就地物种恢复和物种保护，目标是就地保护至少75%的已知受威胁的植物物种。“全球树木保护运动”（The Global Trees Campaign）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过去的10年里，大约有400个受威胁的树种已被列入恢复行动之中。

中国也有这样一个大项目。我认为中国大概有100个受威胁的树种值得关注。相关项目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比如重新发现了一个原认为已经灭绝的树种、发现了60个受威胁树种的新种群；受威胁树种的数目减少了200个、受培训的相关人员超过1万人等等。重要的一点是，目前其中许多树种正处于当地社区和当地利益相关者的长期养护和保护下。

下面是坦桑尼亚的一个案例研究。这种树名叫Karomia gigas，目前在野外仅存不到30株，它们受到了当地社区的保护。现在当地社区已经意识到这是坦桑尼亚境内一种特殊的树种，存量极少。这种树也曾分布于肯尼亚，但现在已在肯尼亚境内灭绝了。Karomia gigas是“全球树木保护运动”的目标物种之一。在过去的几年中，密苏里植物园与坦桑尼亚植物园和坦桑尼亚树木种子机构开展合作，现在已能收集到种子；就在去年，种子成功地萌发并繁殖了；如今，我们已有一些可以重新回归野外的树苗。每年我们都会收集更多的种子。现在我们还有一个繁殖计划，并将开展这个树种的恢复工作。

BGCI已经为Karomia gigas设立了保护基金，这为数百种极危或濒危物种以及需要采取恢复行动的物种作了示范。大家在浏览树木保护基金的网站时可以看到这种树。你还可以从地理位置条目浏览，然后选择你所在的国家。我们鼓励合作伙伴与合作机构向我们发送当地受威胁树种的信息，这样我们可以将信息上传到该网站，并期望能籍此获得一些资金来恢复这些物种——恢复一个物种动辄花费数十万美元，而资金往往不足。向人们宣传受到高度威胁的物种亟需开展恢复项目，是创建这个网站的初衷。

目标8是关于迁地保护——针对至少75%的已知受威胁的植物物种进行迁地收集（最好是在原产国），并使其中至少20%可用于恢复和修复项目。针对受威胁物种的迁地保护，我们去年进行了一些分析，结果估测全球平均约有40%的受威胁物种正处在迁地保护中。部分区域和国家，例如欧盟、澳大利亚和中国，已实现了75%的目标，但许多其他国家任重道远。当然，我们的理想是希望在迁地保护中覆盖100%的受威胁物种。

种子库是保护植物多样性性价比最高的方法。当然，众所周知，在这方面，千年种子库（The Millennium Seed Bank）及其合作伙伴均处于领先地位。当然，并非所有的植物物种都能产生正常性种子。正常性种子可以在种子库内低温低湿保存，但非正常性种子或顽拗性种子则不能。

各个植物园需要共同努力建立活体收集区。我所指的不是种子收集区，而是建立自己的树木收集区，其中选择的个体要有遗传代表性，要建立覆盖不同分布区的元收集区。由此，我们成立了全球保护平台（Global Conservation Consortia），成员包括各种各样的植物园，共同保护木兰、橡树或龙脑香科等类群的树木。我们的设想是建立强大的迁地收集区，也设法就地保存和保护这些物种。对于无法储存在种子库中的顽拗性物种，这是一个很好的策略。

目前，《世界树木状况报告》的成果包括，至少在树木方面，我们能够衡量目标7和目标8是否成功。目标7是关于就地保护，目标8是迁地保护。如果访问BGCI的网站，你可以看到世界各国分别拥有多少本土树种，其中有多少受到威胁，有多少特有树种，而且关键的是，有多少种处于迁地保护中。

下面是智利的一个例子。智利的148个树种中，只有74种保护在智利的迁地保护区，122种在智利境外有开展迁地保护，但有23个树种未在任何迁地保护区中获得保护；在这148个树种中，有110种分布在保护区内，这也意味着智利的38个树种未在任何保护区中受到保护。对于政府政策制定者，对于生物多样性公约的关切，以及对于BGCI成员和合作伙伴组织来说，该网站都是非常有用的工具——现在我们知道哪些物种没有进行迁地保护，哪些物种没有进行就地保护，然后我们就可以努力确保它们得到恰当的保护。

目标9关乎作物——那些具有重要社会经济价值的物种的遗传多样性。我们最近与作物研究团体合作进行了一些研究。有意思的是，我们发现植物园、活体收集区和种子库包含了85% 以上的具有重要社会经济价值的类群。库利的一篇论文中（Khoury et al. 2019）列出了大约7000种对人类极其重要的植物物种。在我们的植物园、活体收集区和种子库中，这些物种占了很大比例。

目标10是对植物病虫害和生物入侵的防控——制定有效的防控计划以防止新的生物入侵，严加管控已遭入侵的植物多样性重点区域。全球植物预警网络（The International Plant Sentinel Network）是BGCI旗下的一个专业网络，致力于为新出现的植物病虫害威胁提供早期预警，并开展有害生物入侵性、生物防治和杂草管理方面的研究。

目标13是关于酌情保持或增加植物资源相关实践的本土和地方性知识的创新成果，从而支持客户使用、可持续型生计、地方粮食安全和医疗保健。需要记住的是，植物园和科研机构一样，都是记录知识的文化机构。植物园可开展经济植物学的研究，该学科融合了科学和传统知识。植物园可展示文化遗产和知识，向包括政策制定者在内的游客提供科普教育，让他们了解有关植物的当地知识、传统知识和相关操作。在传播和记录本土知识方面，植物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目标14关乎植物多样性的重要性，以及将保护植物多样性纳入到传播、教育和公众意识计划中的必要性。植物园每年可吸引约7.5亿游客，相当于10亿人口的四分之三，这意味着植物园与社会的广泛接触是其他植物相关行业所不具备的。植物园作为和公众链接的桥梁，应该承担起向公众宣传重要理念的大任。植物园可鼓励人们改变其行为方式，也可鼓励人们参与公民科学、植物保护等活动。

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例子。这是来自美国新英格兰地区“Garden in the Woods”的一个例子，那里有1000多名志愿者负责监测整个新英格兰地区的野花种群状况。在一项公民科学项目中，有3000多个野花种群正在由公众开展监测。“Garden in the Woods”还拥有一个本地植物园艺项目，该项目鼓励人们种植本地物种，这对生物多样性有很多好处，每种植一个本地物种都会有益于生物多样性，有益于昆虫、真菌、哺乳动物和鸟类。你可以从他们的苗圃购买这些植物，他们会教你如何栽培本地物种。

我们还看到了越来越多的植物园在可持续发展问题上起到了引领作用。植物园不仅从事植物保护，还参与可持续发展目标。植物园正在努力影响游客的行为，改变他们利用水、食物、能源等资源的方式。

在此，我举几个例子。塑料是一个大问题，它们正在造成污染（特别是海洋污染），并对生物多样性构成威胁。英国皇家植物园邱园举办了一个反塑料运动，将其供应链中的大部分塑料制品去除，园内遍布鼓励人们减少使用塑料的标语，因为塑料已对生物多样性产生了显著的影响。邱园的网站上记录了更多他们为减塑所做的工作，游客也参与了相关活动。这与一些可持续发展目标有关，例如可持续型城市和社区、负责任的消费行为，当然还有第13号目标——气候行动。

由植物园倡导的节水行动也采用了相同的途径。这是澳大利亚墨尔本郊外的克蓝本植物园。澳大利亚非常干燥，政府鼓励人们节水，尤其是在自家花园里。克蓝本植物园正在推广种植本地物种，因为本地物种比常规的园林植物用水更少。在克蓝本植物园游览的过程中，游客可以了解到这些美丽的澳大利亚本地物种用水量比外来物种要少得多。这些都是关于改变人们的行为，提倡以更可持续的方式生活的行动。

植物园还越来越多地参与到食品相关的领域。以纽约植物园为例，他们倡导人们从附近的餐馆购买食物，同时尽可能在当地采购食材，此外还确保向人们提供素食和素食菜单，以鼓励人们减少肉食。

垃圾也是一个大问题。以上海植物园为例，他们有一个巨大的绿色废弃物处理站，开展植物和有机物的堆肥处理，这些废弃物不仅来自植物园，还来自上海市内的其他地区。这个处理站为城市和社区作出了贡献，产生了社会效益，也为人们提供了养护植物的肥料。

最后是目标15——能力建设，其内容是人员培训、信息共享，以及实现《全球植物保护战略》目标。正如我之前所说，植物园是专业知识的中心。植物园拥有成千上万的科学家、园艺师和教育工作者，这意味着植物园非常适合作为植物保护等类似领域的培训中心。每年有成千上万人在植物园接受正规培训和职业培训。照片里是植物园培训项目的一个例子，应该是在菲律宾。

通过举办培训活动，我们也产出和分享了大量的材料和信息。你可以在网上找到邱园种子信息数据库（Kew seed information database），库里有大约6万种不同植物物种的种子信息，包括萌发流程、种子储存方法等。对于成千上万想了解如何种植野生植物或进行种子保存的用户来说，这个资源非常有用。我们还制作了很多视频和培训折页，其中包含树种恢复的信息。这些材料是用多种语言编写的，通俗易懂，非专业人士也能轻松理解，当地社区成员可以使用这些材料，以便更多了解如何保护植物。

总之，《全球植物保护战略》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植物保护框架，它动员了相关专业团体进行植物保护，特别是植物园和树木园。在2020年后的生物多样性框架中，《全球植物保护战略》的持续实施得到了大力支持。此外，我们还有“全球植物保护伙伴”组织（The Global Partnership for Plant Conservation），目前该组织大约有超过100多个机构，大家正在共同努力制定下一组目标。制定理念仍然是确保这些目标远大、具体、有时限、以行动为导向且易于理解。这些目标还将以科学为基础，以便有明确的成果来促进其实现。相关磋商仍在进行当中，并将一直持续下去。

2020年后《全球植物保护战略》的下一个迭代将与《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兼容。我们希望该战略能融入《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前提是该框架有远大且明智的目标。换言之，目标是具体的、可度量的、可实现的、现实的和有时限的。此前的“爱知目标”的问题之一便是它们非常模糊。我们需要在下一个版本的《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和《全球植物保护战略》中制定明智、远大的目标。

COP15是对《生物多样性公约》的可信度至关重要的一次会议。我们需要将生物多样性推到与气候问题高度相等的政治议程，因为我们正在输掉拯救生物多样性的战斗。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也许在接下来的十年、在我们重新审视这些目标之前，数以百万计的物种将会灭绝。在明年的COP15上，中国的引领作用将至关重要，我们满怀期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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