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商务区的发展潜力在哪里？

经过六年多的发展，虹桥商务区的商务、交通、会展三大服务型功能已经日臻完善，构成其主体框架。今天的虹桥商务区，总占地面积86.6平方公里，涉及闵行、长宁、青浦、嘉定四个区，其中，主功能区面积27平方公里；重点开发的为核心区4.7平方公里，包括1平方公里的国家会展中心项目。从集聚和辐射的角度，大致可以看到虹桥商务区的四个圈层。其一，4.7平方公里的核心区，集中了交通枢纽、国家会展中心及部分商务功能；其二，27平方公里的主功能区，大交通、大会展、大商务三大功能齐聚于此；其三，86.6平方公里的虹桥商务区，除了上述三大功能外，主要是其他产业及产城融合的发展；其四，向上海的有关区和江浙等地的功能辐射。

现在提出虹桥商务区“东西南北”四大板块的概念，即东虹桥，长宁拥有虹桥机场和虹桥火车站，主打航空、铁路运输服务业；南虹桥，闵行拥有中心功能区，发展商务服务业；西虹桥，青浦拥有国家会展中心，会展服务业初具规模；北虹桥，嘉定则将打造虹桥商务区的创业创新活力区，以及为大虹桥进行城市配套的产城融合示范区。东西南北这四块虽然分属长宁、闵行、青浦、嘉定四区，但将由虹桥商务区管委会对86平方公里的土地进行统筹规划，并统一进行布局和城市建设标准的提升。

虹桥商务区的三大功能都正在经历逐步完善、自我增强的过程。例如，虹桥机场1号航站楼仍在扩建，运输服务的功能在继续增强。又如，会展服务功能正在通过传播、推广和营销逐步得以全面实现。然而，在第三个圈层，由虹桥商务区统筹规划的闵行、青浦和嘉定区的部分，以及在第四个圈层，目前不在统筹规划，而是在辐射范围的部分，包括这三个区和江浙沪其他地区，都有先进制造业、科技创业创新等新兴产业的内容。虹桥商务区现有的服务功能如何对接和发展这一块产业内容，就成为一个必须提出和回答的问题。

虹桥商务区目前制造业增加值的比重低于全市的水平，但遇到的问题应该是大致相同的。如果就上海内部及其与周边地区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关系而言，现在比较类似上个世纪70年代主要发达国家，从制造业主导的工业化中后期，向服务业主导的后工业化转变，主要是从制成品输出大国向服务输出大国转变时的情形。从那个时期开始，发达国家面对的主要问题是：本土和全球的制成品需求仍然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是，发达国家自己发展制造业的优势减弱了，向全球提供制成品的工业化领先优势发展模式面临挑战。

于是，发达国家开始把握信息技术革命机遇，探索后工业化阶段服务型经济体系下的领先优势发展模式，这就是构建制造与服务分离的全球产品链分工，形成服务控制制造，从向全球输出制成品转变为向全球输出生产者服务。其中的关键是，以高端制造业形成的产业创新、品牌标准和金融集聚等优势，支撑了服务环节对产业链的控制力，确立了服务业输出优势，进而在后工业化阶段保持了高端制造的发展优势。比如，美国在全球布局自己的产业，向后发国家输出制造环节，但将航空航天、信息技术、生物制药、汽车制造等关系行业竞争力的核心技术和战略性、基础性产业放在本土发展。

国际经验表明，后工业化阶段服务经济的快速发展，主要依靠生产性服务业的持续增长。上海也应当走这样一条发展道路。但是，单纯依靠上海自身的生产性服务需求难以支撑上海的服务业增长，需要为国内其他地区和国际市场提供大规模的生产性服务，在服务业输出中实现上海服务业持续增长。发达国家的经验表明，服务业是名义价格上升较快的高收益行业，上海需要形成服务业输出优势，其他地区才会接受上海提供的生产性服务，而不是仅仅为自己提供服务。虹桥商务区在上海的这一转型升级过程中将扮演特别重要的角色，在服务功能自我增强的同时，一方面发展自身的先进制造业，以及科创中心的创业创新；另一方面，寻求向周边地区积极辐射的可能性，在服务功能输出中实现服务业和上海经济的持续增长。

上海服务业输出优势则是与上海制造业的能级密切相关的。其关键是，上海要以高端制造在产业链分工中确立一定的主导权，对其他地区的制造业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引领力，通过产业链分工，为其他地区提供服务，实现上海服务业持续增长。上海需要以中高端制造业发展支撑服务业输出优势形成，把中国从接受发达国家的服务业输出，转变为上海为国内其他地区提供生产性服务，这应该是上海服务型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向，也将是虹桥商务区的战略取向。

综上所述，虹桥商务区未来的发展潜力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现有三大功能的不断完善和持续增强；提升其他产业功能，主要是先进制造业和科技创业创新；扩大向周边地区的辐射半径，加大辐射力度。

（本文由作者于12月19日在《解放日报》区域创新与发展研究中心承办的虹桥商务论坛上的演讲整理而成，由作者本人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