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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书《业余玩家》:描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慌感”
《业余玩家》是青年写作者孟小书最新小说集,书中有三个故事:《请为我喝彩》《业余玩家》《凉凉北京》,三个故事的主角皆为孙闯闯、费主席、苏玲儿。《请为我喝彩》讲过气摇滚乐评人孙闯闯写剧本,却遭遇了一系列的变故;《业余玩家》讲作为键盘手的孙闯闯,鬼使神差中与以前的乐队同台竞争参加一档选秀节目的故事;第三个故事讲了孙闯闯与苏玲儿的爱情。
这三个故事互相映照,互为补充,写了孙闯闯的三个人格,交织出一种人生如梦的错乱感。而三个故事也是关于一个人的多种可能性,孟小书提出了一个名为“孙闯闯”的概念,这个概念是一部分都市青年的总和,它涵盖了所有阴暗的内心与积极的渴望。
最近,“他们试图在改变着什么——孟小书《业余玩家》新书分享会”在线上举办,作家石一枫、班宇,评论家李蔚超,以及本书作者孟小书进行了分享。
活动现场
“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慌感”
李蔚超推荐年轻人去读《业余玩家》,因为它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青年的生活和精神情感状态。这里不光是某一种职业,孟小书观察的是青年人的生活方式,作家在讲他们的故事。具体聊到《业余玩家》中以主角孙闯闯为代表的这一群“文艺青年”“边缘人物”,李蔚超说,“写出一群在外界看来可能不靠谱的、拧巴的文艺青年的靠谱。在《业余玩家》的三个故事里,不靠谱的是社会,是规则,是所谓的资本原则,而故事里的人反而是靠谱的。”
班宇对孟小书在《业余玩家》中所创造的“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慌感”表示感同身受。他认为《业余玩家》中三个故事共同的主题是 “恐慌时期的生活”,“这个恐慌来自于一种断裂感,一个文艺青年,不管你是喜欢音乐的,喜欢美术的,还是喜欢电影的,这些人在一个稳定运转的、牢固的、以利益而非情感至上的社会结构里面,应该如何去安放自己的位置。”
班宇谈到小说里具体的人物,在第一篇里面乐评人孙闯闯在地下音乐世界呼风唤雨,但当他想拍电影的时候,他的表现非常局促,不堪一击,这是很多之前时期和现在的文艺青年都遭遇过的尴尬处境。你擅长的、热爱的、自己特别得心应手的事物,有时候在外界看来没什么用,还是属于自我表达、自我沉醉的范畴。
“从这个角度来说,文艺青年或者这三篇里面的孙闯闯的形象,正是对这种状态的延宕,渴望得到某种认可,但又始终保持抗拒,想着有更适合自己、更合理的方式切入到此刻的生活,还能充分的实现自身的价值,但是每次这样的努力和尝试最后又落了空。他并不是为了一个伟大的事业或一个崇高的目标要去献身,或许他们最大的目的只是两个字——纪念。当然同时他们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缺憾,可能是审美或者艺术上的偏狭,或者性格上有一些自负、脆弱的部分,但这些都没有干扰到他们的热忱。”班宇说。
线上连线班宇
“城市里面新生的那些浪荡子”
石一枫认为,写作中,孟小书自己往后一步,退到观察者的位置,孙闯闯跟她不是一种人,但是她能站在孙闯闯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石一枫也注意到孟小书笔下的这三个孙闯闯,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小说里的人物职业,都是现代生活的新职业,比如唱摇滚乐的、电台DJ,或者搞乐评的。孟小书没有写过传统的旧职业的人,她的写作有一个特点,小说人物的职业必须是新鲜的、半边缘的,他的职业本身带有刺激性。
班宇认为,“主人公很像城市里面新生的那些浪荡子,有着相似的经验,也有相似的感觉结构,有非常强烈的不确定性。这部小说特别像浪漫主义者孱弱的青年时期,一方面疾病缠身、困境重重,一方面又有着特别强烈的对外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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