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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了解全部哲学问题的本质
哲学这个词,似乎带有一种天然的拒绝感,大多数时候在谈到哲学的时候,人们要么用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这个三个灵魂拷问搪塞过去,要么就以哲学太难懂又太没用为由避而不谈。
特别是随着哲学逐渐从人们可探讨的话题变为一个专门的学问,学院化的话语体系更是筑成了一座高墙,一个又一个哲学家的理论仿佛是一条环环相扣的锁链,他们在语言中塑造着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表达体系,与此同时又在两端兼容了他们哲学谱系中的前者与后者,这就让哲学显得更像是哲学史,人们只有通过阅读哲学史中的文本来去探索那些曾经的哲学先贤的伟大思维。
实际上,这些被不断附加在哲学上的神秘面纱一旦被揭开,就会发现那个根本的,与每个人息息相关的问题,哲学并没有那么玄妙,它只不过是一种智慧,一种说话的智慧,用亚历山大·科耶夫的话来说,哲学就是以“不自相矛盾地说出一切可以说出的话”为目的。
海德格尔说“我们——人类——是一场交谈”。哲学就是试图让这场交谈更加精确,且更有意义而已。如果交谈的内容既无法让双方理解,又处处充满着矛盾,那么一生也就白白浪费在这些无效的交谈里。
在对不矛盾的话语的追求中,哲学家们逐渐向一个终极的目标靠拢,那就是“真理”。
可以更确切地说,哲学就是关于真理的智慧。这智慧包含了是否存在真理,如果存在人是否能认识到真理,如果真理不存在,人将如何相信自己所认识到的一切,并在其中寻找到自身的意义。
那么真理又是什么?如果只是从人类语言那些互相定义的概念出发,我们很难给真理一个定义,但基于一种常识的直觉,就会发现,真理跟一样东西有关,那就是时间。
但凡一个论断,能够超越时间,或者说在时间范围内是永恒有效的,那这个论断就可以被视为是真理。
时间,又是什么?抛开现代工业社会用分针秒针所定义下来的时间,向时间的内部和本质去探索,就会发现,时间本身不过是一种度量,或者说是变化的彰显,时间是变化的代名词。
这让人想到赫拉克利特的那句话,“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在他眼中,一切都在不断的流变当中,这世界如果有真理,那这个真理就是“唯一的不变就是变化”。
当我们去探索能够超越“时间-变化”这一指标,并达到永恒的判断时,我们实际上就是在探索一对矛盾的概念,即“不变-变化”。
在这个探索中,赫拉克利特站在否定不变的那一端,而另一端站着的是巴门尼德,他认为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永恒有效的真理。赫拉克利特和巴门尼德就像是哲学基本问题中的括号的两端,中间包上了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康德以及黑格尔。
如果就此展开,任何一个括号中的哲学家的思想,都可以形成一套完整的、巨大的哲学体系。但问题其实可以回到一个更简单的模式,即便是不懂任何哲学话语,也同样可以做出回应。
对于“不变-变化”这一对概念,我们可以轻松的确认其中一端,即“变化”。这世界存在着变化,无论是外界的春夏秋冬,还是人类自身的喜怒哀乐。
用笛卡尔的思考方式来判断的话,回到思维本身,如果我们能确认的只有自己的思维存在,那么我们就是肯定了变化的存在。因为如果世界是凝固的,毫无变化的,那么思维即便存在,也同样是凝固的,也就是无法前进,无法反应任何内容。所以人必然生存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里。
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去思考,在已经能够确认的变化中,是否有一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即便是日升日落这种照耀着人类几十万年的现象,也终将会在太阳生活熄灭的时候消失,一切现象都无法超越人类能想象的终点。
而现代世界被认为是最接近真理的,诸如物理学原理等内容,所能够体现的,往往是被称为关系、本质、形式的东西。的确,不管人类的外貌有再多的差别,但总有些深入到DNA层面的东西是不变的,而这些不变也会影响了人的肤色,最终形成种族的区分。
这样一来,对“不变-变化”的探索就转向了“相同-不同”的探索。因为现象都是在变化的,不存在永恒,而那些能被我们认为永恒的,是在变化的现象当中,不断重复的那些“相同”的东西。
无需太多的例证,我们也可以说,“相同”是存在的,“变化”也是存在的,人们对于真理的困扰,最终可能是思维意识中的一种概念的错配。在我们希望用时间即永恒来去衡量真理的时候,真理却并不在时间当中,它并不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是一种归类的概念,在类别当中,我们看到了相同,而这种相同一次又一次的在变化的现象中重现。
这样一来,就回到最初我们对真理的常识性认识,如果用永恒来形容真理,就好像用尺子去测量速度,或者用温度计去测量长度一样,真理的“永恒”是一种普遍性,而不是时间性。而这种普遍性的永恒存在,会随着人类知识探索边界的扩展而不断被打破,毕竟普遍的意涵是针对某一类情况,而既然涉及到的是分类,其对应的就是一个更为宏大的概念——整体。
那么真理的问题就转向了这世界是否是一个整体,且在这整体中存在着某一些普遍性的东西。
我相信探索至此,已经进入了人类思维能力的边界,纯粹靠着思辩理性,已经无法确认整体与普遍性的问题。即便如此,虽然我们无法确定,但却通过思辩留下了一切能够确认的东西,而一个过程就应该是哲学的本质,即向未知探索当中获得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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