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的《夜巡》草图，揭露伦勃朗创作轨迹

12月8日，在最新科学技术辅助下，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的研究人员在伦勃朗名作《夜巡》的油画颜料表面下发现了原始草图。该草图向研究人员展示了伦勃朗的创作过程，包括他于1642年完成这幅名作之前，对画面中不同角色和物品的排列进行修改的痕迹。与此同时，《夜巡》的画布变形也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明年，博物馆将针对这一问题展开修复工作。

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阿姆斯特丹博物馆的一个30人团队对伦勃朗名作《夜巡》进行了研究。

据《The Art Newspaper》报道，当地时间12月8日上午，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宣布发现伦勃朗《夜巡》的原始草图。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馆长塔克·蒂比斯(Taco Dibbits)视该草图的发现为一项突破，“我们已经发现了《夜巡》的起源。”

伦勃朗《夜巡》，1642年

伦勃朗在1642年时完成了《夜巡》，当时正值荷兰黄金时代的鼎盛时期。《夜巡》有更为正式的名称《弗朗斯·班宁·柯格指挥下的第二区民兵连》，委托人是当时阿米斯特丹城市自卫队的领袖。他希望伦勃朗能够创作一幅自己射击队的群像。艺术家没有像传统那样画一群站立的士兵，而是描绘了他们开始行动的情形。画作焦点的人物几乎和真人等大——队长位于中心，中心左侧的背景中有个笼罩在光线下的女孩，她正试图抓住一只小鸡。

《夜巡》被认为是伦勃朗最富有野心的作品，他花了三年时间来完成它。而画作对于光影的运用也富有惊人的感染力。由于这件作品尺寸惊人，绘制在宽4.4米的巨大画布上，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伦勃朗是以粗略的笔触绘制草图的。但是，在使用复杂的成像过程之前，我们并没有在颜料表面下看到起稿的痕迹。

使用 Macro-XRF成像发现的《夜巡》草图

现在，通过使用 Macro-XRF成像检查颜料的钙含量发现，最初的草图是用米色颜料起底，粉笔含量很高。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夜巡》最终的构图与初始草图非常相似，但伦勃朗在绘制过程中也进行了重大改动。如，他最初在民兵克拉斯·范克鲁伊斯贝根（Claes van Cruijsbergen）的头盔上画了羽毛，但后来还是将羽毛涂掉了。这可能是因为他觉得羽毛会分散注意力。

画中，另一位人物朗博·坎普 （Rombout Kemp）的腿的位置也略微改动过。这可能是为了更好地适应相邻民兵。此外，伦勃朗最初在两位中心人物——弗朗斯·班宁·柯格（Frans Banninck Cocq）上尉和威廉·范·鲁伊滕堡（Willem van Ruytenburgh）中尉之间放置了一把额外的剑，但后来被移除了。原本右上方人群的上方还有更多的长矛。

伦勃朗草图中的长矛比他在最终作品中画的还多。

在接受《卫报》采访时，博物馆绘画部负责人彼得·罗洛夫斯 (Pieter Roelofs) 表示，通过作品的“钙质图”可以让我们看到伦勃朗的秘密草图。他说：“我们看到的是直线和曲线。 他用曲线为背景中的建筑创建了一个初始草图。 你可能会问这一草图为什么如此重要？ 因为这让我们感觉在伦勃朗创作《夜巡》时，我们是从他的肩膀上窥视着一切。此前，我们一直怀疑伦勃朗在开始绘制这幅复杂的作品之前已在画布上勾画了草图。但在发现之前，这始终是一个假设。 ”

“现在，我们可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好地看到画作表面之下。我们现在有了证据。这也让我们第一次真正了解伦勃朗的创作过程。”罗洛夫斯说道。

2019年启动的《夜巡》的研究与复原项目

2019年是伦勃朗逝世350周年。该博物馆自2019年夏天以来启动了《夜巡》的研究与复原项目，并将这一过程全程对公众开放。

研究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那就是画布左上角出现了变形。十年前，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主楼进行了漫长的修复，《夜巡》也从主楼的荣誉展厅（Gallery of Honour）被搬至相邻的Phillips Wing展厅。这一画布变形是近期才形成的。而这一变形也提醒着我们，将如此大的绘画作品移入到略有不同的环境时可能会产生的问题。另一个恶化部位是画作中的小狗形象。小狗位于中央人物和右侧的鼓之间，已出现泛白迹象。 

《夜巡》画布左上角变形

画作中泛白的小狗形象 © Rijksmuseum, Amsterdam

当下的首要任务是处理左上角画布的变形问题。据悉，这一修复工作将于2022年1月19日开始。博物馆绘画保护负责人佩特里亚·诺布尔 (Petria Noble) 表示，自1975年以来，这幅画的框架一直是用金属大头钉固定，“我们认为是木制框架导致了这个问题。因为木制框架对帆布的反应是不同的。”她表示，这幅大画作将被小心地从1970年代的木架上移出，并被附在一个更稳定的新材料上。“我们将运用一种非反应性的材料，这对于作品来说会更加稳定。这样画布会呈现出更平坦的表面。 ”

据悉，完成这一步将需要长达三个月的时间。然后，研究人员将决定对《夜巡》进行更进一步的保护，包括清理一些清漆层的堆积。

（本文编译自《The Art Newspaper》、《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