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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年后，作为前缀的“普鲁斯特”

2021-12-06 11:43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即使在法国，《追忆似水年华》也并不是大众普及阅读的书。煌煌七卷，没有波澜壮阔的时代背景，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只有事无巨细关于往昔的回忆。和鲜少人阅读相反，“普鲁斯特”却拥有很高的大众知名度。今年是马塞尔•普鲁斯特诞辰150周年，即使没有阅读过，也可以从影像、周边、术语中了解普鲁斯特。

普鲁斯特时光

影像是最直接、最容易的途径。书中那些需要通过大段大段文字描写的意象，无论是被浸没在茶水里的马德莱纳小点心，还是乡间小路上随着走动而切换的不同花香，或者是细雨初始时如一把细沙撒在在玻璃窗上，在影像语言的加持下，几个镜头就表达清楚了。

杰里米•艾恩斯在1984年版电影中饰演斯万

1984年的电影《斯万的爱情》从普鲁斯特超长而缓慢的意识流中，截取了小说第一本的内容，以类似“故事片”手法讲述上流社会绅士查理·斯万和交际花奥黛特之间试探推拉的爱恋。

1984年版电影《斯万的爱情》剧照

到了1999年，这一版的电影野心勃勃，试图将小说《追忆似水年华》完整呈现在镜头下。这版影片集齐了法国当时最著名的电影明星们。

1999年版中的“我”被认为最接近原著

彼时，艾曼纽·贝阿颜值仍在线，凯瑟琳·德纳芙风韵尚能打，文森特·佩雷的发迹线还未全线后退，他们已然走过了最好的年华，但也还轻挽着一丝余韵，仿佛无意中从一个侧面呼应着小说的“追忆”主题。

1999年版电影集合了多位法国著名影星

以不到3小时的电影来呈现原著，显然有着超高难度，但“意识流”是解决的密码，导演聪明地抓住了这种感觉，让观众一如进入梦境般，随著普鲁斯特的思绪跃动，反复穿梭在他漫漫一生的各个翦影中，由此探索回忆的妙处。

2011年版高度还原小说

十多年后的2011年，许是为了庆祝普鲁斯特诞辰140周年，法国又拍了一版《追忆似水年华》。这次依然走原著路线，并以德彪西的印象派音乐作为配乐。

2011年版电影剧照

虽然没有高辨识度的影星，但技术的进步高度还原了19世纪巴黎上流社会的衣香鬓影，随手截帧都如入雷诺阿画中。

普鲁斯特效应

因为身体欠佳，普鲁斯特一辈子没怎么出过远门，大多数时候都躺在他房间里精致的床上。1913年，普鲁斯特寄给出版社的手稿到了纪德手上。

青年普鲁斯特

耐着性子看完普鲁斯特用几十页对一杯茶和点心的描写，一生都坚持体验生活的纪德感到这本书实在太无聊，无法忍受继续读下去，遂退稿。

普鲁斯特的手稿

受挫的普鲁斯特只好转投另一家出版社，最终自费出版了第一卷。结果一经问世便引起巨大反响，纪德重读此书，并为当初的草率特地写信致歉，由此拉开两位法国文学巨匠间的书信交流。

书中的小茶点广为流传，因为它出现在一开始

当年被纪德嫌弃的“那杯茶”，后来以“普鲁斯特效应”之名成为心理学上关于嗅觉反应某种的代称，这就像在我们最日常的生活中，刚晒过太阳的暖烘烘的被子，或者儿时常用的洗衣服的气味，会在不知不觉中穿越到童年，提取出“妈妈的味道”——特指闻到以前闻过的味道，就能回想起那段记忆，而且比起其他种类的记忆唤醒更加生动。

普鲁斯特时刻

而“普鲁斯特时刻”，则在“普鲁斯特效应”的基础上，成为更为广泛的延展。如果说，普鲁斯特效应集中在由嗅觉引发的回忆，那么普鲁斯特时刻，将范围扩展到了各种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