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少女抑郁、焦虑、自残……竟大都跟这个社交软件有关

警惕！青春期少女抑郁、焦虑、自残……竟大都跟这个社交软件有关 原创 加美编译 加拿大和美国必读 收录于话题 #美国社会 97个内容

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社会心理学家Jonathan Haidt在大西洋月刊发表文章，引用一系列的实验证明：社交媒体，尤其是Instagram，对青少年女孩造成了特别大的心理伤害。政策制定者、学校和家长应该改变被动的状态，积极主动地采取措施，给社交媒体施压，禁止16岁以下的青少年使用Insta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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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指责社交媒体给美国带来了许多弊病，包括我们政治的两极分化和对真相本身的侵蚀。但要证明危害已经扩散到整个社会是很困难的，更容易证明的是对特定人群的伤害，比如，青春期少女。

随着社交媒体平台的激增和扩大，青春期女孩的抑郁症、焦虑症和自我伤害率从2010年代初开始激增。与男孩相比，青春期通常会加剧女孩对其不断变化的身体的自我意识，并放大她们在社交网络中的不安全感。

社交媒体，特别是Instagram，取代了青少年之间其他形式的互动，将他们的朋友圈公之于众，并将他们的身体外表置于喜欢和评论数的硬指标之下，把中学和光鲜的女性杂志中最糟糕的部分加以强化。

不过，一个重要的问题是，父母、监管者和立法者需要多少证据才愿意采取措施保护脆弱的青少年。如果美国人什么都不做，在研究人员排除所有其他怀疑、证明Instagram及其所有者Facebook（现在改名Meta）正在伤害青少年女孩之前，这些平台可能永远不会被追究责任，伤害可能无限期地持续下去。现在掌握的大量证据足以令人不安，值得采取行动。

Facebook在社交媒体领域占据主导地位已有近15年时间。它的旗舰产品取代了早期的平台，并迅速成为学校和美国生活中无处不在的产品。当它在2012年收购新兴竞争对手Instagram时，Facebook并没有把一个健康的平台变成有害的。

马克·扎克伯格的公司在拥有照片分享应用程序的头几年实际上没有做出什么重大改变，用户一直偏向于年轻人和女性。毒性来自于这个平台的本质：女孩们用它来发布自己的照片，等待别人的公开评判。

现有的证据表明，Facebook的产品可能已经伤害了数百万女孩，如果政府官员想要证据，可以看看以下几点。

1. 对青少年的伤害正在大规模地发生

几年来，《iGen》（本书研究1995-2012年出生的美国人、即智能手机普及后第一代进入青春期的人的习惯和价值观）的作者简妮·特温格（Jean Twenge）和我一直在收集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和社交媒体之间关系的学术研究。

1996年以后出生的Z世代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少年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发病率有升有降，在这些数据中很少能找到拐点，即在短短两三年内发生的实质性且持续的变化。然而，当我们审视美国青少年在2010年代初发生的事情时，我们看到了许多这样的拐点，通常对女孩来说更加明显，青少年抑郁症的数据应该引起人们的重视。

一些人认为，这些增长反映的不过是Z世代越来越愿意袒露自己的心理健康问题，但研究人员发现，可衡量的行为也相应增加，如自杀（男女都是），以及因自残而被紧急部门收治（仅女孩）。从2010年到2014年，20岁出头的女性、男孩或年轻男子因自我伤害而入院的比率没有任何增加，但10至14岁的女孩的比率却增加了一倍。

在加拿大，女孩因情绪障碍和自我伤害而入院的比例在同一时间也出现了类似的增长。英国的女孩在焦虑、抑郁和自我伤害方面也经历了非常大的增长（男孩的增长则要小得多）。

2. 时间指向社交媒体

对美国高中生的全国性调查显示，在2010年，只有大约63%的人报告每天使用“社交网站”。但随着智能手机拥有量的增加，访问变得更加容易，也变得更加频繁。

到2014年，80%的高中生说他们每天都在使用社交媒体平台，24%的人说他们“几乎一直”在线。当然，青少年早就开始互发短信了，但从2010年到2014年，高中生把他们生活中更多的东西搬到了社交媒体平台。值得注意的是，女孩越来越多地使用视觉导向平台，主要是Instagram（到2013年有超过1亿用户），其次是Snapchat、Pinterest和Tumblr。

男孩也离不开屏幕，但他们使用社交媒体的次数不多，他们花更多时间玩视频游戏。当一个男孩离开游戏机时，他不会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担心其他玩家对他的评价。相比之下，即使应用程序没有打开，Instagram也会不停地在女孩的脑海中浮现，使其陷入思考、担忧和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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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受害者指向Instagram

证据不仅仅是间接的，我们还有当事人的证词。2017年，英国研究人员要求1500名青少年对每个主要社交媒体平台对他们的幸福感的影响进行评分，包括焦虑、孤独、身体形象和睡眠。

Instagram被评为是最有害的，其次是Snapchat，然后是Facebook。由举报人弗朗西斯·豪根泄露的Facebook自己的研究也有类似发现：“青少年将焦虑和抑郁率的增加归咎于Instagram，这种反应是自发的，并且在所有群体中都是一致的。”

研究人员还指出，Instagram上的“社会比较”比竞争对手的应用程序更糟糕。Snapchat的滤镜“将重点放在脸部”，而Instagram“特别关注身体和生活方式”。

最近的一项实验证实了这些观察。年轻女性被随机分配使用Instagram、使用Facebook或玩一个简单的视频游戏7分钟。研究人员发现，“那些使用Instagram而不是Facebook的人，对身体满意度下降，积极情绪下降，消极情绪增加”。

4. 找不到其他合理的嫌疑人

在2010年代初，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一些人认为，心理健康恶化的原因可能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的经济不安全，但这不能解释为什么会对年轻的少女造成尤为严重的打击。

此外，美国经济在2011年之后的几年里稳步改善，而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却在稳步恶化。一些人认为，911袭击、校园枪击案或其他新闻事件将美国年轻人变成了“灾难的一代”。但是，为什么在加拿大和英国的女孩中也存在类似的趋势？并非所有国家都显示出情绪障碍的明显增加，也许是因为技术变化与文化变量相互作用，但与我们最相似的社会（包括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都表现出大致相同的模式。

相关性并不能证明因果关系，但目前还没有人找到另一种解释，能说明这一时期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呈现大规模、突然、性别化且遍及多国的恶化的原因。

可以肯定的是，其他因素已经被排除了。数十项研究和一些元分析（meta-analysis，是指将多个研究结果整合在一起的统计方法）研究了更多的数字媒体使用和恶化的青少年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大多数发现只有很小的相关性，或者根本没有相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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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引用最多的研究发表于2019年，分析了来自美国和英国的35.5万名青少年的三个大型数据集，研究者发现只有很小的相关性，不超过心理健康状况与自我报告的“吃土豆”之间的相关性（有一种流传的说法认为多吃土豆可以缓解抑郁和压力）。Facebook在其辩护中也引用了这项研究结果。

但这些研究的问题在于，大多数人把所有基于屏幕的活动放在一起（包括那些无害的活动，如看电影或与朋友发短信），而且大多数研究把男孩和女孩放在一起。这样的研究不能用来评估Instagram对女孩有害这一更具体的假设。这就像试图证明土星有光环，而你所拥有的只是一堆整个夜空的模糊照片。

但随着照片分辨率的提高，星环就会出现。研究人员对每个社交媒体进行单独的的研究，Instagram显示出与不良心理健康的关系要强得多,那些只针对女孩而不是所有青少年的研究也是如此。

大量使用社交媒体的女孩说自己有抑郁症的人数，是不太使用或根本不使用社交媒体的女孩的两到三倍（大多数随机分配人们减少或放弃社交媒体一周或更长时间的实验显示，减少或放弃社交媒体对心理健康有好处，这表明社交媒体是造成心理问题的一个原因，而不仅仅是一个相关因素）。

Facebook会让你相信，只要减少青少年花在社交媒体上的时间，就能解决它造成的任何问题。在2019年的一篇内部文章中，长期担任公司高管的安德鲁·博斯沃思写道：

“虽然Facebook可能不是尼古丁，我觉得它可能像糖，糖很美味，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它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一个特殊的位置。但是，像所有的东西一样，适量的糖才能使我们受益。”

博斯沃思提出了医学研究人员所说的“剂量-反应关系”。糖、盐、酒精和许多其他大剂量的危险物质在小剂量时是无害的。这种框架也暗示，社交媒体造成的任何健康问题都是由于用户缺乏自控力造成的。这正是博斯沃思的结论：“我们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负责。”

剂量反应框架还指出了廉价的解决方案，对其商业模式不构成威胁，公司可以简单地提供更多工具，帮助Instagram和Facebook用户限制他们的使用时间。

但社交媒体平台并不像糖。它们不只影响那些过度沉迷的人。相反，当青少年从2010年用翻盖手机给他们的亲密朋友发短信，到2014年发布精心修饰的照片并等待评论和喜欢时，这一变化重新引导了每个人的社交生活。

技术的改进通常有助于朋友之间的联系，但转移到社交媒体平台也使用户更容易、事实上几乎是被动地成为了彼此表演。

公开表演是有风险的，私下的谈话则要好玩得多，朋友之间的一个糟糕的笑话或不恰当的用词会引起一些矛盾，也可能会引发斥责和道歉。在低风险的环境中获得重复反馈是私下游戏培养社交技能、身体技能和正确判断风险能力的主要方式之一。游戏还能加强友谊。

当女孩开始每天花几个小时在Instagram上时，她们失去了游戏的许多好处（当男孩开始玩多人幻想游戏，特别是那些让他们组队的游戏时，他们失去的较少，甚至可能获得更多）， 错误的照片可能会带来全校甚至全国的恶名、来自陌生人的网络欺凌、以及一个永久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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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性的社交媒体也让女孩们陷入了一个陷阱：那些选择不玩Instagram的人就会与她们的同学们隔绝。Instagram和最近的TikTok已经成为青少年互动方式的一部分，就像电话对上一代人至关重要一样。

Facebook的研究人员了解这种颠覆的影响力。在一份关于Instagram对心理健康影响的内部报告的幻灯片中，主讲人指出：“父母无法理解，也不知道如何帮助。今天的父母是在智能手机和社交媒体之前的时代长大的，但社交媒体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青春期的面貌。”

社交媒体平台最初并不是为儿童设计的，但儿童还是成为了测试这些平台效果的巨大国家实验的对象。由于没有适当的对照组，我们不能确定这个实验是否是一个灾难性的失败，但它很可能是。在有人对Z世代女孩的遭遇提出更合理的解释之前，监管者、立法者和家长最谨慎的行动方案是采取减少伤害的措施。

以下是三个有力的措施：

首先，国会应该通过立法，迫使Facebook、Instagram和所有其他社交媒体平台允许学术研究人员访问其数据。斯坦福大学研究员内特·珀西里提出的《平台透明度和问责制法案》就是这样一个法案。

第二，国会应该加强1998年《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这项法案的早期版本建议将16岁作为法律上允许用户放弃数据和隐私的最小年龄。不幸的是，电子商务公司成功地进行了游说，将“网络成人”的年龄定为13岁。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如今13岁的儿童过得并不好。联邦法律是过时的，也是不充分的。应该提高这个年龄下限，给予父母更多的权力，同时减少公司的权力。

第三，当美国人等待立法者采取行动时，家长可以与当地学校合作，建立一个规范。将进入Instagram和其他社交平台的时间推迟到高中。

现在，家庭在这个问题上遇到了难题。我听到许多家长说，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上Instagram，但Instagram允许孩子谎报年龄并开设账户，因为，其他人都是这么做的。拆除这种陷阱需要协调行动，而当地中小学的校长完全可以发起这种协调。

豪根的揭露将美国带到了一个决策点。如果政府官员什么都不做，目前的实验将继续进行，Facebook为了利益伤害青少年女孩，大量的证据是令人震惊的。我们不应该等待这种伤害的确凿证据，在此期间任由Facebook脱身，而是应该让它和其他社交媒体公司承担责任，他们必须改变自己的平台和方式。

原标题：《警惕！青春期少女抑郁、焦虑、自残……竟大都跟这个社交软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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