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新财长⑧激励公务

政府花钱，很是吸引公众眼球。随着财政透明度的进一步提高，政府花钱将更多地曝光在公众面前，新财长肖捷需要面对更多的挑战。从制度上规范政府支出，从制度上保证政府花钱更有效，从制度上保证公务人员有充分的激励去做事，这就是政府花钱的科学与艺术问题。

财政支出是为实现公共政策目标而进行的。政府花钱，花的是公共资金，自然有更多的规矩要守。花钱还要讲究效率。为了保证财政支出按既定目标进行，相关的财务管理制度应运而生。事无巨细的财务管理制度可以保证财政支出的合规性，便于支出的执行。在社会运行节奏的慢时代，在不确定性很少出现的旧时代，这样的财务管理制度运行的收益远大于成本。具体事务的操办者只管根据制度的规定办理就好，轻松做事，毫无压力。

可是，时代变了。经济社会的巨变已深深改变了财政支出的环境。市场经济下，价格波动已是平常事，机关事业单位的财务管理制度已经跟不上变化的步伐。机关事业单位做事，必然要与市场联系。各类支出标准定高了，可以会浪费；标准定低了，事情可能又没人做。这就是矛盾。不断调整支出标准，是解决方案之一，但这很容易让财政部门受具体事务困扰而无法脱身。仅仅出差住宿酒店的价格标准调整一项，就足以让财政部门忙乎一段时间。不同城市住宿费本来就有很大差异，旅游城市淡旺季酒店价格有天壤之别。更可怕的事是，即使费尽力气一次调好之后，市场可能接着发生变化，那么合理的做法就应该是继续调整。同类事甚多，财政部门人员岂能一直处理这种事？吃力不讨好结果的出现就很正常。为了减少这种麻烦，赋予具体办事人员更多的灵活性，可能效果更好。支出的科学性不排斥支出的艺术性。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力市场早已形成，不同人力资本价格本来就不同。不同人的机会成本不同，做不同事情所本来就应该获得不同的回报。这符合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要求。可是，一纸公文，所有专家按照著名程度按照职称的高低，在公共部门那里就有了统一的定价。这样的结果不可避免地会造成“劣币驱逐良币”，公共部门的专业咨询可能不会有最专业的智慧支持。这种情况与高校教师科研人员兼职取酬市场定价的规定也存在一定的矛盾。当然，为国服务，是每个人的应尽义务，但是服务品质或服务数量的弹性空间的存在，决定了给相关人员充分的激励可能效果更好些。

前段时间，科研经费管理有了新规。这些规定旨在突破不太合理的财务管理制度的约束。从事科研项目人员的人头费一直是争论的焦点。总是有人说，他们已有工资收入，所以他们不该拿。这么说看似有理实则无理。这里实际上不需要横向比较，说什么美国教授一年有几个月没有工作，所以他们可以从项目经费中支取劳务费，中国科研人员一年都给了工资，所以不能拿。言之凿凿。可是，工资收入水平可比吗？本来只够半年或几个月的劳动报偿的工资当作一年来发要怎么看？当然，你也可以说，他们的科研劳动不值钱。为了避免无谓的争论，我们只要看科研项目是不是能够正常开展就可以了。为什么不少人不太愿意承担科研项目，还不是因为项目不好做，因为钱不好花？即使项目主持人愿意奉献，他或她也要考虑团队中的年轻人需要养家糊口。在事业单位及工资制度改革到位之前，适当地从项目中提出项目组成员的劳务费，是保证项目正常开展的前提之一。赋予事业单位及项目主持人更灵活的支出权限，支出效果可能更好。支出更艺术点，不仅没有害，而且可能让支出效率更高。

高校科研机构只是事业单位的一部分。财务管理制度要合理化，都有不小的难度。试想，要完善各种类型事业单位的财务管理制度，又有多少困难要克服？再考虑政府机关，这只会难上加难。事实上，即使是政府机关，不同部门的工作性质不同，节奏不同，活动范围不同，为了业务开展而进行的支出也会有很大差异。天下大事，必作于细。科学的支出管理肯定要这样去做，但是，如果能留出适当的空间，让支出更有弹性，更艺术点，是不是支出执行会更有效？政府花钱，重要的是绩效，而不是合规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