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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军首任司令员刘亚楼女儿:父亲亲自为机关大院选定银杏树
北京的秋天,是最美的时节。进入11月,天渐渐凉了,空军大院的银杏树也渐渐黄了。置身在这如诗如画的世界里,我们迎来了人民空军67岁生日。此情此景,有一个人,更加不能忘怀。
天高云淡,秋风萧瑟,道路两旁的银杏树一天天由绿而黄,成为了空军机关大院里最为引人入胜的风景线。尤其这两年,为了多留住这美景,到了深秋时节,银杏道上暂不清扫落叶,又临时限制车辆通行,金色的树冠和遍地金色的落叶仿佛让人置身于画中。“满城尽带黄金甲”,引来众人拍照,千姿百态,更衬托出年轻战士们的朝气,成年者的祥和,孩子们的活力。睹物思人,看到这一排排高大的已经成材的树木,我就会想到父亲当年种树的故事。
父亲刘亚楼出生于福建闽西的山区,那里一年四季树木遍野,郁郁葱葱。或许是少年时代看惯了家乡的青山绿水,也或许在前苏联学习战斗的八年,感受到苏联大自然的美景熏陶,使父亲非常重视美化环境,尤其喜欢种树。他不仅在自家院子里种了各种各样的树,而且指示要搞好机关大院的绿化。他说种树就要选点好的树种,为此亲自选定了银杏树,说银杏树不生虫,银杏既能吃,还可入药。当时银杏树苗比杨树柳树等其它树苗都要贵,为了少花钱,他特别对管理局局长交待,要买小的树苗,有手指粗,一米高就可以了。现在的这些银杏,都是当时空军机关里的干部战士一起种下的。他在路边踱来踱去,以脚步丈量亲自确定树的最佳间距。为了保证成活率,还指示树坑要挖得大一些,要挖一米深,80公分宽。和大家一起把树苗种下后,他又交待局长说一定要按时浇水,以后就看你们的,一定要保证成活。
银杏树算是比较高档的树种,当年在北京并不多,除了钓鱼台国宾馆墙外有一些,就只有空军大院里的最为壮观了。树木成活后,春天一片翠绿,秋天一片金黄,为营区环境大为增色,父亲心里十分高兴。后来因空军大院的卫生及绿化搞得好,曾连续多年夺得并保持了北京市环境卫生的先进单位。当年的卫生部长是著名爱国将领冯玉祥将军的夫人李德全,到大院视察环境卫生,很是赞扬。
有一年夏天,下了一场强雷雨,伴有阵风冰雹,地上被砸下很多树枝树叶。父亲一进大院,看到很多警卫连战士拿着大扫把在扫树叶,就把有关领导叫来说,院里面干部多,战士少,警卫连的战士白天夜里都要站岗,白天还要保证他们的学习训练和休息,扫树叶就组织机关干部扫,让部局长、处长带着干部们来扫。立刻,机关干部们接替了战士们扫树叶,部长、处长也都参加。以后很长一段时期,大院里都保留有机关各部门的卫生责任区,环境卫生各单位分片打扫,各负其责,减少了警卫战士的负担,增强了干部的劳动意识。
父亲是从战争中走过来的,从来对战士关爱有加。他曾说,“过去有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虽然不是一将功成,但仅警卫员就死了42个,长征时我们那个师(红二师)由一万人发展到一万六千人,最后只剩下九百多……一定要认识到这问题。”人们都说父亲严厉,脾气大,但他只是有时因某些工作原因对负责的领导干部发火,对战士从来不发火,并且和蔼可亲,很体贴。当年警卫连的人都知道,每年大年初一的早晨,父亲必然会最早到警卫连给连队战士们拜年,有时从新疆运来些哈密瓜,也一定会给战士们送些去尝尝。除了银杏树,当年大院里还种了一些雪松。这雪松的来历也非同凡响。当时父亲托时任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将军从西藏雪域高原搞来一批雪松树种,先把树种送到青岛空军疗养院去培育出了树苗,再把这些树苗拿到空军大院和空军其他一些疗养院及机关院校的营院去种。西藏高原的树种如今成长为挺拔伟岸,傲雪凌霜的高大雪松,彰显出宏伟坚定的气魄。
空军青岛疗养院的雪松。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父亲种树精心选种,精心培育,精心呵护,就像他对工作一样高标准,高质量,像对战士一样关心爱护。这笔挺的树木,就像一个个威武的战士站成一排排,见证着空军大院几十年的发展变迁。望着这片银杏树满枝的金色,象征着光芒,象征着收获,象征着喜悦。我多想让这一片美景留住,它为我们遮阳,带给我们美的享受,更让我难忘父亲为人做事的品格。
前人的播种,留给我们一片缤纷的色彩。
红军时期的刘亚楼。刘亚楼(左三)陪同彭少辉、王新亭,李天佑,孙毅等将军们视察空军机关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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