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棉影展 ｜ 《孤注》，内心深处的创伤是否真的能愈合

“你想过自杀吗？”

你有试过一个人躲在密不透风的漆黑小房间里，拿着小刀在手上比划？

某个夜晚闭上眼时，以为已经愈合的创伤是不是却仍然历历在目？

当一个人扛着冷冰冰的机器，企图撕开你的伤口时，你会接受吗？

更何况，你明知他长得很像当初侵犯你的那个人。

更何况，你明知他的目的就是往你的痛苦深处钻。

就在这个充满伤痛和挣扎的纪录片团队里，

她在拍摄后给导演发的微信语音里失控痛哭；

他在酒店的房间里狠狠给了导演一巴掌。

不管真实与否，它们都在这部片子里发生过。

如果你也想知道内心深处的创伤是否真的能愈合，那么请关注——

《孤注》

“我拿着刀片放在手腕上，想着该从哪里开始”

“有谁想过自杀？”

“有谁见诸了行动？”

中学生的公开课堂上，心理咨询师佟梅梅这样问道。

并不意外，不少学生举起了手。

如果你身处于这个场景，你是会诧异身边竟有那么多举止毫无异样的小伙伴动过轻生的念头；

还是会松一口气，因为你发现原来你不是一个人？

这是纪录电影《孤注》里的一个片段。

佟梅梅作为一个曾经历过三次自杀的心理咨询师，是本片的主人公之一。

3岁时，她的父亲跳楼自杀；40岁，她的丈夫也在一次车祸中去世。

而同样，本片的另一位主角——台北的默剧演员姚尚德，也有着自己的伤痛。

12岁时，他因搭乘公交坐过了站，在陌生的地方被一位老者侵犯。

大学时的姚尚德，曾把自己关在杂物间里，拿着刀片在手腕上比划；

“我在想到底要怎么割……”

如今看似逐渐与自己的伤痛“和谐”共处的佟梅梅和刘尚德，却因纪录片的拍摄需要使他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揭开伤疤。

像佟梅梅说的，“电影的拍摄意外地闯入了她的心里。”

尚德说：“像是走入了一个自己写的却又不属于自己的剧本。”

《孤注》的拍摄初衷应是落在佟梅梅和姚尚德如何疗愈自己的伤痛上。

但两人却都在拍摄期间产生情绪崩溃，姚尚德更是因此做了四次心理咨询。

纪录片拍摄的原罪曾不止一次被创作者们反复讨论。

影片中，两位主人公的伤痛和摄影机的存在的确产生了无法分割的关联。

但或许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他们的伤痛从来也只是被深埋在心底，并没有真正疗愈；

因而随着摄影机的深入，展现在摄影机前和整个影片中的一切都真实而动人。

此前，《孤注》已在国内多个电影节中展映并得到了国内观众的大量好评和情感共鸣。

《孤注》在评分软件上获得8.2分的高分

曾有观众在豆瓣写下这样的短评：

“梅梅和尚德分别让我共鸣到了我外部的问题（与母亲的不信任又干着急关系）与我内部的问题（自我孤立于逃避，渴望救赎但又无所出路）……是我一直想要解决又无力的痛点。”

梅梅和尚德的伤痛是否真的能得到疗愈？

人们内心的创伤是否真的能被抹去？

或许我们都要在影片中找寻属于自己的答案。

“自大”、“虚伪”的导演

《孤注》引入注目之处也在于它或许是不经意间探讨了摄影机和拍摄对象间的关系。

但正如本片的名字《孤注》，主人公孤注一掷将自己的伤痛重新展现给摄影机；

而摄制团队也孤注一掷地跨越了创作者和拍摄对象间的那条线并步步深入，也同时将自己暴露给了摄影机。

为影片孤注的不只是佟梅梅和姚尚德，也是导演本人。

在影片中，佟梅梅明确向导演表示过“我觉得自己在被消费”；

两人也就此讨论纪录片中摄像机和拍摄对象间的距离问题。

姚尚德对导演说：“我觉得你很像当初侵犯我的那个人。”

不少观众认为导演越过了纪录片创作的“底线”，认为他作为创作者是“自大”的、“虚伪”的。

因为无论从何种角度看，摄制团队都已经为两位主角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痛苦经历；

也与两位主角产生了不可分割的情感联系。

这种联系区别于这位导演以前的作品——

他仅仅只是出现在镜头前，承担一定叙事任务。

看到这里，你应该早已清楚本片的作者是谁。

周浩

对每一个热爱纪录片的影迷们来说，周浩这个名字一定不会陌生。

他曾为我们带来《高三》《龙哥》《棉花》等多部优质纪录片影像，题材涉及范围广，获奖无数。

《高三》

《龙哥》

《棉花》

一直以来，周浩并不会刻意回避摄制团队在镜头前的出现。

每一部作品中他都真诚记录下他和影片主人公间的画面。

周浩导演也曾说过，纪录片的真实性是一个伪命题。

“纪录片拍的并不是所谓的真实，

而是做片子的人，一种真诚的态度。”

或许，这也是他对于自己创作的一次有价值的摸索，是纪录片创作者和他们的拍摄对象间一次深入的交流。

近年，也有不少纪录片作品将创作者与拍摄对象间的联系放在了荧幕上。

影片《二毛》中，导演贾玉川就曾多次对主角二毛提供现实生活中的帮助，二毛也将导演称作自己的“大哥”；

《四个春天》中，作为导演和摄影师的陆庆屹同时也是自己拍摄的家庭题材中的一部分；

今年GZDOC入围初评的一部影片《男人和他的摄像机》，更是直接将摄影机设置为影片的主角，探讨人们对它的反应。

《二毛》

《四个春天》

《男人和他的摄像机》

在纪录电影中消除摄影机的存在，曾一度是某些创作者追求的目标。

但如今，越来越多人意识到横亘在拍摄者和被摄者间的冷冰冰机器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或许，将自己的创作诉求和情感也反馈在影片内，亦不失为一种纪录片的真实。

作为国内纪录片领域的领军人物，周浩对创作者和拍摄对象间关系的探讨也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国内纪录电影的发展。

纪录片《孤注》是第八届金红棉影展拟展映影片，在12月，你将有可能在影展见到它！

原标题：《金红棉影展 ｜ 龙标一出，全场掌声》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