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洞庭湖毒杀天鹅案终审维持原判，七名被告最高被判十二年

2016年8月3日，湖南省岳阳市中级法院对东洞庭湖毒杀珍贵、濒危鸟类一案作出终审裁定，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而今，洞庭湖回归了平静，各种候鸟又能自由自在地飞翔了。

63只野生珍稀鸟类尸体

东洞庭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面积19万公顷。1992年被列入“世界重要湿地名录”，鸟类资源十分丰富，目前已记录到的鸟类有338种，其中一级保护鸟类7种，二级保护鸟类47种。

2015年1月18日，东洞庭湖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工作人员在巡查执法时，发现一艘可疑船只，船上两人弃船逃逸。执法人员从船上查扣63只野生鸟类尸体，其中12只小天鹅、5只白琵鹭为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还有赤麻鸭、夜鹭、苍鹭、斑嘴鸭、赤颈鸭等。经鉴定，鸟体内均含剧毒农药克百威成分。

案发次日，弃船而逃的何建强、钟德军到岳阳市森林公安局，辩称死鸟是自己在湖中收鱼时捡到的。当日，公安机关以涉嫌非法运输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对两人刑事拘留，但对于是否符合逮捕条件把握不准，请求岳阳市岳阳楼区检察院派员提前介入，引导侦查。

承办检察官向华在听取前期侦查办案情况，审查讯问笔录等案卷材料后，又到案发现场进行了实地察看：“当地渔民日常捕鱼地点与拾死鸟地相距甚远，到案的两人可能是特意将船驶入拾鸟地段拾鸟。”察看现场后，向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用船装载数十只野生珍稀候鸟跨越县级区域，已涉嫌非法运输国家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同时，根据鸟体中含有剧毒农药成分来看，两人存在投毒毒杀野生候鸟的重大犯罪嫌疑，且不排除还有其他涉案人员。

为此，他向专案组提出五点建议：一是对目前到案的两名嫌疑人以涉嫌非法运输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抓紧收集固定相关证据；二是鉴于何、钟两人主动到公安机关说明情况是有备而来，存在已串供的可能性。何建强是洞庭湖鱼贩老大，从其身上获取口供难度大，应将侦查突破的重点放在钟德军身上，并以死鸟来源为切入口；三是顺藤摸瓜，将投毒行为实施者、运输贩卖目的地、是否形成了黑色产业链等作为进一步侦查重点；四是根据侦查进展情况，适时对何、钟二人提请批捕，推进办案工作；五是对所有讯问、询问、辨认及取证等过程一律全程同步录音录像，确保每一份证据经得起检验。

毒杀鸟类后售卖至餐馆

经过周密侦查取证，岳阳市森林公安局以涉嫌非法运输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将何、钟二人提请岳阳楼区检察院批准逮捕。2015年2月16日，该院作出了批准逮捕决定。同时，根据犯罪嫌疑人钟德军供述，小天鹅、白琵鹭是分别从方建华、余六秋的“围子”（洞庭湖中土垒的用于围猎鱼的场所）收购所得。办案人员分析认为，方、余二人涉嫌犯罪。为督促扩大侦查战果，检察机关随即启动立案监督程序，监督公安机关对方、余二人立案侦查。

公安机关加大侦查办案力度，将方建华抓获归案。他供述受何建强指使，在“围子”周围投毒、捡拾被毒死的小天鹅、白琵鹭销售给何建强的犯罪事实。办案人员又据此找钟德军，他承认自己受何建强指使，于2014年12月在南县某农资店低价购入剧毒农药克百威360公斤，分几次将农药投放在东洞庭湖保护区内数百米范围的浅水区域，当鸟儿觅食中毒死亡后，将它们捡回，并由李强开车接货，销往常德汉寿等地餐馆。至此，案件脉络逐渐清晰。

通过跟踪掌握案件侦查进展情况，岳阳楼区检察院依法对涉嫌非法狩猎的犯罪嫌疑人龙真监督立案，并建议追捕涉嫌参与投毒的犯罪嫌疑人龙雪如、张连海，同时列出了详细的补充证据提纲；同时，及时向上级检察机关进行汇报，争取支持，两次报请批准延长侦查期限，为全案顺利侦破提供了有力支持。

最终查明，何建强等人使用国家明令禁止的方法，在禁猎区域和禁猎期内毒杀国家二级保护动物17只、国家“三有”（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保护野生动物46只，涉嫌非法猎捕、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和非法狩猎罪。全案共批捕、起诉7人。

注重执法延伸

考虑到该案影响较大，岳阳楼区检察院结合办案，加强与岳阳市林业、公安等部门的协调沟通，向东洞庭湖保护区管理局提出加强环境资源保护管理的检察建议，督促相关职能部门依法履职，形成打击破坏环境资源犯罪的整体合力。并注重以案释法，协同开展了一系列宣传教育活动，切实防范和避免此类犯罪再次发生。

2015年11月16日，岳阳楼区检察院对何建强、钟德军等7名犯罪嫌疑人以涉嫌非法捕捞、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提起公诉。该院民行检察部门及时启动民事行政检察监督程序，督促林业部门对毒杀的候鸟按国家有关规定进行了估值，监督并支持东洞庭湖保护区（经岳阳市林业局授权）作为原告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请求法院判处何建强等人赔偿直接经济损失5.3万元。

2016年1月21日，岳阳市岳阳楼区法院公开审理此案。由于涉案人数众多、被毒杀鸟类数量之多属近年罕见，当日，网络直播了庭审过程。3月7日，该案公开宣判：被告人何建强、方建华、钟德军、李强犯非法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至六年，并处罚金5000元至1万元；另外3名被告人因犯非法狩猎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至六年。各被告人共同对附带民事诉讼原告岳阳市林业局进行赔偿。15日，方建华等人不服判决，提出上诉。

2016年8月2日，岳阳市中级法院二审开庭审理该案，3日作出终审裁定，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