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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官》捧红了一本书,该书作者希望“学法语”能红
有人问我最近在干什么?当然是在追《翻译官》啦。这是一部由杨幂和黄轩领衔主演的职场爱情剧。剧中,杨幂饰演的法语系女硕士乔菲是个大学霸,她从小立志成为一名翻译,然后历经了各种波折和情感纠葛,最终实现理想过上岁月静好的日子。
这部剧别开生面,给足了法语的戏份,哪怕是从一些细节就可以看出来。比如,杨幂走进一家酒庄的更衣室里,居然搬出了能用于防身的法汉大词典。再比如,杨幂坐在沙发上收拾东西时,又过手了一本法语书。因此,有影评人称赞它架起了中法文明的桥梁。
但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身边学法语的同学一眼就看出杨幂过手的这本法语书很有来头。为什么呢?原来,这本书封面的一行字翻译成中文就是《法语漫谈中国文化》。这本书的作者就是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法语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黄荭。在剧中其他镜头中,这本书也常出现,简直就是杨幂随身必备。其实这本书背后,还真有很多不得不说的故事。
翻开《法语漫谈中国文化》这本书,我们会看到熟悉的中国风貌。比如,古琴的悠远、书法的精妙、国画的神韵、园林的典雅、汉服的飘逸,也有雾霾的困扰、对食品安全的担忧、让百姓愁苦的居高不下的房价;有消费时代年轻人的酷炫潮流,也有公园里大爷大妈的幸福生活等等。出这本书的初衷来源于黄荭教授的教学实践。她在课堂上让法语系二年级的童鞋用法语来谈中国文化和社会现状时,“童鞋们挠着头皮表现出来的往往是一种双重的失语”。他们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黄荭教授感慨:虽然接受的是高等教育,童鞋们竟然不晓得如何谈论中国和本朝那些事儿(有时哪怕是用中文)。黄荭教授觉得,童鞋们的反应折射出一个长期普遍存在的现象。当我们手上有了他山的石头,转过身回过神再看自己的文化,我们茫然无措,不知从何下手,始终找不准一个自在舒服的姿态去和他者平等对话。因为,在中西文化交流这个问题上,走得出去、拿得回来固然重要,但拿得出去、走得回来也同样重要,甚至在当前的语境里显得尤为重要。
黄荭教授
“懂得内观自省,我们在看外面世界的浮华时才不容易迷失,或者一时走入迷途也找得到回家国的方向。我是谁?我知道什么?我们不远万里,满世界奔跑,我们在逃避什么?我们在寻找什么?”因此,黄荭教授的这本《法语漫谈中国文化》就提供一个双向的窗口。
透过这个窗口,让我们看到自己的文化、历史、传统和时尚,也让世界看到我们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这本书里的中国,就是我们每个人正在经历的中国,它像一个万花筒,转出中国社会的千姿百态,她沸腾着、冲突着、变化着,这正是中国文化的魅力所在,也是本书试图传达的信息和画面。
黄荭教授专门撰文说,“文化之旅,既是对照,也是对话。左手法语,右手中文,套一句政治上常用的话:‘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然后,我们才能站在自己的土地上,和世界同步。”《法语漫谈中国文化》的第二版,以及这本书的姊妹篇《中法文化面对面》《法语漫谈法国文化》将在今年暑假推出。
那么黄荭教授怎么看自己一不小心成了“网红”?黄荭教授说:“这剧我没看。”这部剧本来就不是为大学教授们准备的,“从筹备到开播一直都有听说这部剧,它狠狠地消费了法语,现在也被法语圈内人各种消费。身边的童鞋们基本上是冲着法语看的,边看边吐槽,对大幂幂和黄轩的苏黎世法语各种听不下去。不过这部剧应该会大大拉动中小学生学习法语的热情,明年考法语系会不会挤到爆呢?”黄荭教授说,虽然没有看这部电视剧,但听学生说,“有配音的,但配音的法语也有口音,当然不是巴黎口音。因为一部芒果台看脸不看脑子的神剧拉动一个外语专业,也不能算坏事吧!而且剧里给各种法语字典教材做了360度无死角的免费广告,我是完全原谅大幂幂和黄轩口型完全对不上!”
对于大多数不以法国文化研究为志趣的人来讲,恐怕鲜有机会接触《法语漫谈中国文化》。但是没关系,黄荭教授也是散文作家和诗人。她先后出版过个人随笔集《经过》、《闲来翻书》、《转身,相遇》,并且都收获相当不错的销量和评价。
在《闲来翻书》一书中,黄荭教授写到,“我的生活很简单:一日三餐,无事花草,闲来翻书。我的经历也很简单:读书,译书,教书,穿插着舞文弄墨,给几家报纸杂志写点着边际不着边际的闲散文章。一不做官,二不迷信,三不过问政治。”今年正是20世纪法国最有影响的女性之一西蒙娜·德·波伏娃逝世30周年。在媒体和网络上,她的重要传记《战斗的海狸》重新获得了关注,而黄荭教授就是这本著作的第一翻译者。
黄荭教授的翻译生涯和另一个远隔重洋的女作家紧密联系着。她就是杜拉斯。和杜拉斯相逢,占据了黄荭教授近20年的时光。1997年夏,刚毕业的黄荭被推荐翻译“杜拉斯小丛书”中的一种。那是她第一次与杜拉斯的文本有了亲密接触。
杜拉斯此后,从硕士论文到博士论文,黄荭都是做杜拉斯。她留校工作以后申请的江苏省社科项目、教育部社科项目、国家社科青年项目全都是杜拉斯。“可以说,杜拉斯让我的科研拿了一个‘大满贯’。我要感谢杜奶奶,感谢她赐予我‘饭碗’。”
但黄荭并没有因此而痴迷杜拉斯,她说,“我是慢热的人,每每我作为中国研究杜拉斯的代表在国际上参加研讨会时,大家都觉得我应该非常痴迷杜拉斯,她必定是我最喜欢的作家,我一直在否认这件事情,也从来没说过她是我最喜欢的作家,哪怕是之一,但是20年过去了,我觉得她真的已经成了‘我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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