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尔研究：辉瑞mRNA两剂20周后对新冠感染有效性急降

随着全球范围内大规模新冠疫苗接种，疫苗的保护效力成为研究者关注重点之一。近日，发表在预印本网站medRxiv上的一项研究表明，辉瑞mRNA疫苗对新冠病毒感染的保护性在接种第二剂后迅速减弱，但对于危重与死亡的保护性至少在接种第二剂后6个月内依然较为有效。

该研究由康奈尔大学、卡塔尔大学等团队研究人员主导，数据来自于真实世界。该研究尚未经过同行评审。

研究结果表明，辉瑞的mRNA疫苗对新冠感染的有效性在接种第一剂后的前两周可以忽略不计，在接种第一剂后的三周增加至36.5%，并在接种第二剂后的5周内达到72.1%的峰值，此后疫苗有效性逐渐下降，在接种第二剂后≥15周时有效性加速下降，到第20周时对感染的保护水平降至极低。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辉瑞疫苗对于有症状感染和无症状感染的有效性皆以同样的模式减弱，但辉瑞疫苗对于有症状感染的有效性高于对无症状感染的有效性。

此外，辉瑞疫苗对于任何严重、危重或致命新冠症状的有效性持续性还是比较强的。疫苗有效性在接种第一剂后第三周迅速增加到67.7%，在接种第二剂后前五周达到95.4%，并在该水平上持续了6个月。

研究通讯作者、威尔康奈尔医学院人口健康科学教授Laith Jamal Abu-Raddad向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表示，该研究结果表明接种2剂mRNA疫苗后，随着时间推移，“新冠疫情仍将带来更高的发病率，但住院和死亡的人数不会特别多”。

不过Laith认为，尽管这一现象令人担忧，但并不意味着毫无办法。Laith认为接种加强针是应对疫苗效用减弱的重要措施。“这将解决疫苗保护力（随时间）下降的问题”。

该研究数据来自卡塔尔全国性综合数字健康信息平台。该平台涵盖自疫情以来所有新冠相关数据和人口统计学细节，包括PCR核酸检测、疫苗接种记录和新冠住院的所有记录。卡塔尔是位于西亚的阿拉伯国家，仅9%的居民年龄≥50岁，89%的人口由来自150多个国家的外籍人士组成。

研究对记录的新冠感染（核酸检测呈阳性）以及新冠疾病的严重性（急诊住院）、危重性（ICU住院）和死亡率进行评估。每个新冠核酸阳性入院者每三天接受一次感染严重程度评估，直到出院或死亡。从新冠核酸阳性到研究结束期间的新冠患者状况按照最坏结果分类（死亡>危重>严重）。

疫苗对新冠病毒的有效性采用核酸阴性的未感染者与核酸阳性的感染者对照研究设计来评估。病例组（核酸阳性者）和对照组（核酸阴性者）按性别、年龄（10岁一组）、国籍、新冠核酸检测原因、核酸检测日期进行一对一匹配。疫苗有效性通过以下公式评估：

研究结果显示，两剂辉瑞疫苗对新冠病毒感染的有效性随着时间最终在接种第二剂疫苗后减弱至极低水平甚至是零（如下图所示）。在第二剂疫苗接种后前五周对感染的保护率达到72.1%后逐渐下降，并且在接种第二剂疫苗后≥15周时下降速度加快，在≥20周时减弱至“极低有效性水平”。

辉瑞疫苗对抵御新冠病毒感染的有效性是否会受年龄的影响？研究者评估了<60岁和≥60岁的人接种辉瑞疫苗的有效性。结果显示，两个年龄组在疫苗有效性水平及其有效性下降的模式上相似。

辉瑞疫苗有效性下降是否会受到感染的新冠变异毒株类型的影响？研究者对辉瑞疫苗对Alpha、Beta和Delta三种变体感染的有效性进行了评估。疫苗对新冠变体的保护效果显示出了与对总体上新冠病毒感染的类似模式。由于对感染单一毒株人群的研究样本量较小，个别变异体的估计值具有较宽的95%的置信区间。

研究显示了疫苗对有症状感染和无症状感染的保护效果的类似模式。在第一剂疫苗后效果增加，在第二剂后前五周疫苗保护性达到峰值，随后几周保护性下降。然而，疫苗对于有症状感染者保护效果下降相对更快，有症状感染者的疫苗有效性下降在接种第二剂后≥20周后加速，对于无症状感染的保护性则在接种第二剂后≥15周后加速下降。

值得一提的是，辉瑞疫苗对于有症状感染的有效性始终高于无症状感染。辉瑞疫苗对有症状感染的有效率峰值为79.6%，而对无症状感染的有效率仅为63.7%。

与对防御病毒感染的有效性不同，辉瑞疫苗对于防御新冠危重病和死亡的有效性并没有随时间推移显著下降。在接种第一剂后的第三周，疫苗对重症或死亡的保护率迅速增加至67.7%，并在第二剂后的前五周达到了95.4%。这一结果在调整年龄变量与变体类型变量后并没有显著差异。 

由于该研究期间主要盛行新冠变异毒株为Beta毒株，研究者否定了感染发生率在不同时段由不同新冠变异毒株推动的可能。此外，在对Alpha、Beta和Delta的有效性分析中显示出了与总趋势类似的辉瑞疫苗保护作用减弱的模式。研究者也提示，由于卡塔尔人口结构较为年轻，这一研究结果无法推广到老年人口占较大比例的其他国家。

辉瑞疫苗保护率的下降也在基于不同人群的研究中有所显现。8月发表在medRxiv上的一项研究对在美国梅奥诊所及附属医院接受PCR检测的近12万成年人进行了回顾性研究。研究结果表明，2021年1月至7月在明尼苏达州，两剂辉瑞疫苗对新冠病毒感染有效性从89%降至接种后5个月左右的42%。该研究也表明辉瑞疫苗相比Moderna疫苗对防御新冠感染的有效性下降更快。

疫苗对新冠感染有效性下降似乎在以色列的续增长的感染人数中得到证明。900多万人口的以色列是接种疫苗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据《纽约时报》数据，截至9月1日，以色列平均每100人中接种数152剂，位列全球第七。

然而，据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数据，9月1日，以色列新增病例数16629例，自6月底以来病例数持续呈上升趋势。8月30日以色列核酸检测人数中阳性率为6.6%，这一比例在5月底仅为0.3%。

相比于其他研究，卡塔尔的研究显示的辉瑞疫苗注射有效率要低得多。该研究并未控制参与者接种疫苗时间这一变量。据《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本研究通讯作者Laith认为这并非唯一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