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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厅|柏林的一家社区学校是如何帮助移民子弟融入城市的
寇朵拉·赫克曼,柏林鲁提里中学的校长在去年开学日上迎新。该校是创建支持教师和学生的社区网络的项目重点,绝大多数学生是移民家庭的孩子。图片来自citiscope (Maja Hitij/dpa/AP Images)
德国柏林的新克尔恩(Neukölln)社区,罗玛青少年剧团(Roma Youth Theater Group)在校园的舞台上大放异彩。聚光灯下,六个11到13岁的罗玛剧团的孩子,演出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现代改编版本。改编的背景设置在他们的柏林。
表演体现了罗玛剧团的典型特色,是有趣的街头音乐和街头杂技串烧。剧中,罗密欧通过iPhone索要朱丽叶的电话号码,人物装扮是紧身裤子、牛仔夹克和花哨的领结。他们的全德语表演获得了老师、专家、校长、导师、同学等等所有观众的如雷掌声。
这部戏剧是“一平方公里教育”( One Square Kilometer of Education)项目的一小部分,这个教育项目旨在让移民家庭的孩子融入他们城市的日常生活。
“一平方公里教育”的重点放在新克尔恩的社区学校,鲁提里中学(Campus Rütli)。附近一切青年中心、幼儿园、家庭作业互助小组和志愿者网络,围绕创建鲁提里中学的支持网络而集结。他们的目标是,给那些边缘学生带来更多成功机会,也鼓励那些正在将社区变得中产化的富裕家庭将他们的孩子送到社区的中学。
新克尔恩的项目已进行到第十个年头。全德国的城市一共有九个这样的项目在进行(柏林另一个社区莫阿比特也有一个类似项目)。克劳斯·胡勒曼(Klaus Hurrelmann),柏林赫尔梯行政学院(Berlin’s Hertie School of Governance)公共健康和教育系的教授,认为这个项目对鲁提里中学是一个“奇迹”。
“鲁提里中学在十年前门庭冷落,没有人给它一分钱,”胡勒曼说,“那些社会经济条件都不佳的、移民背景的、母语不是德语的孩子——他们现在应该都有机会完成学业。在十年前,25%的人无法获得结业证书。现在这个数字已降到2%-3%。”
援助请求
2006年,新克尔恩高中的教师向柏林市政府写信,请求关闭学校。他们称,教室的状况已经破败到教师无法授课而学生无法学习:一些学生还扔桌椅,将刀具带到学校。教师们的请求而后以“鲁提里来信”之名通过报纸在全德国传播。来信激发了有关德国教育体制、校园暴力和移民融入问题的争论——这所学校约80%的学生来自移民家庭。
当时,德国中学用三档体制分流学生,批评者认为,这充满歧视性。小学毕业后,按照成绩,学生有三个选择:表现差的学生去职业预科(hauptschule),中等表现的学生去实科中学(realschule),最好的学生去文理高中(gymnasium)。大多数移民家庭的孩子分在了第三档,这就造成他们之后难以考入大学。胡勒曼认为,这制造了“自证预言”,“家庭出身决定了教育结果。”
此后,柏林和大部分德国中学取消了这种体制。新克尔恩是旧规则最先解体的地方。
当地领导最初将一所包含了八到十年级的中学并到鲁提里。这是将小学、初中、高中结合为一体的真正的“社区学校”。一届约500名学生,从1年级到13年级,学校还与当地幼儿园紧密合作。即便目前德国面向各种技能水平的孩子的“综合学校”已较为普及,全年级模式的鲁提里中学仍是一个异数。
重组后的鲁提里中学成为“一平方公里项目”支持的重心。这个项目在2006年启动,旨在“投资促进教育的当地联盟”,并且“通过支持面向孩子的社区教育设施,弭平鸿沟”。科德宝基金(Freudenberg Foundation)和其他慈善家及企业团体支持了这个项目。
选择学校
鲁提里中学“一平方公里项目”的办公室在学校街边的公寓大楼内。项目经理科妮莉亚·艾格纳(Cornelia Aigner)领导着一个四人团队。建筑内还有幼儿园教室的空间,以及教师接待家长的办公室。
妮莉亚·艾格纳,鲁提里中学一平方公里教育项目的项目经理:“如果教师们有要求和梦想,我们会帮助他们实现。” 图片来自citiscope(Nadja Sayej)项目的重点是保障学校60人的教师队伍。项目雇佣了一位兼职教师,花费大量时间在课堂上帮助教师们。每年,艾格纳的团队都参加教师们的周末会议。当教师需要资料册来帮助学生整理家庭作业时,艾格纳专门雇佣了一位编辑兼设计师来进行制作。“如果教师们有要求和梦想,我们会帮助他们实现。我们有预算。”艾格纳说。
另一个重点是在课堂外支持学生。其中一个手段是奖学金。项目每年向有特殊才能的学生颁发十五种奖学金——绩点并非必需——他们每月能收到60美元,来发展自己的才能。如果学生能定期出席课程,与中心聘用的志愿导师联系,还能再获得35美元。
艾格纳举了一个土耳其女孩子的例子:她的绩点糟糕,但擅长音乐。受一位信赖她的教师鼓励,她申请并获得了奖学金。女孩的态度改变,开始在学校有所表现。她还学会了弹奏低音吉他,建立了自己的乐队。“她连着三年获得奖学金,”艾格纳说,“她的表现让我们印象深刻,激励我们继续这么做。”
志愿导师一般20岁到30岁,很多人是大学生。他们每月和学生见面一次或两次,还通过手机或社交媒体联系。“大部分孩子在这里出生,可从来没有离开过新克尔恩。戴头巾的年轻女孩去非阿拉伯区域会觉得不自在。我们要让他们对这座城市有归属感,”艾格纳说。
一位导师是住在这个街区的学者。她谈到自己辅导的学生,一个12岁的女孩想“品尝世界的美食”。每个月,她就带女孩去柏林不同地方的不同餐馆。“我们去看电影,骑自行车环游——做走出这个社区的一切事情,”导师说,“她的母亲说如果没有我,女孩只能待在家里看电视或者玩游戏。我们只是去寻找乐趣。可难民家庭缺少这种模范榜样。”
最近,学生要去波茨坦周末郊游。艾格纳说:“所有孩子都去。通过资金援助,学生可以负担起车费和住宿费用。这种援助同样适用于其他学校活动。具体情况具体处理,如果有孩子需要解决参加体育俱乐部的费用,我们也会帮助。我们会调查每个家庭有多少孩子。有时候一家人有11个兄弟姐妹。”
不确定的未来
“一平方公里教育”的私人筹资持续了十年。如此长的时间,足以让项目产生影响。另一方面,资金也逐渐告罄。艾格纳做了许多募资工作,保证项目运行,但不清楚还能持续多久。
无论项目是否还持续,密切关注的人们认为,项目提供了许多经验。阿明·希默尔拉特(Armin Himmelrath),一位德国教育记者,认为经验之一就是教育至关重要——尤其是对社会中最孤立的居民来说。
“十年前,鲁提里中学是无法给一代人带来教育、知识、公民意识和机遇的一所学校,” 希默尔拉特说,“而今天我们观察到的鲁提里中学,只是良性发展的起点。”
胡勒曼教授说,其他城市可以学习鲁提里将小学与中学融合为一体的方法。他认为,鲁提里展示了,教育体制可以在微观层面上改变——“一切都发生在一平方公里以内。”
“这种紧密协作,”他说,“这些机构的存在,以及与家长畅通无碍的合作,都是成功的关键。”
(译自:http://www.citiscope.org/story/2015/berlin-school-helps-immigrant-children-find-their-place-city 徐东东译;冯婧校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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