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训练了20年的阿富汗军队，为何崩溃得如此之快？

原创 加美编译 加美财经

经过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20年的训练，还有数十亿美元的美国援助，阿富汗军队还是在周日令人瞠目结舌地崩溃了，首都喀布尔周边地区的安全部队完全消失了，塔利班战士畅通无阻进入首都喀布尔的大门。

美国在阿富汗驻军的时间远比英国在19世纪驻扎的时间长，是苏联的两倍，但结果大致相同。如果说有不同的地方，就是苏联撤军后，当时的政府军至少还撑了两年。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阿富汗十几个省会城市在几乎没有抵抗或没有抵抗的情况下，就落入塔利班武装的手中。周日凌晨，由政府控制的贾拉拉巴德市未开一枪，就向武装分子投降。

所有人都对阿富汗军队在塔利班的进攻面前迅速溃败感到震惊。纽约时报的报道指出，过去20年的情况表明，它们本不应该如此。

如果说二十年来的阿富汗战争有一个一致的主题，那就是高估了美国自2001年以来花费830亿美元训练和装备阿富汗安全部队的成果，低估了塔利班残酷、狡猾的战略。

本文综合了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的几篇报道，全面分析了为何阿富汗国家安全力量会如此快的消失。结论是，腐败的政府，没有自信的阿富汗部队，加上拜登和大多数美国人失去的信心，给美国历时最长的战争划上一个不光彩的句号。

建立西式国家军队的努力证明是失败的

随着塔利班迅速的进攻，政府军大规模投降，大量直升机和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美国装备落入塔利班手中。

纽约时报报道说，尽管美国在过去20年里向阿富汗安全部队投入了超过830亿美元的武器、设备和培训，但却无法阻止这场快速的崩塌。

建立阿富汗自己的安全机构是奥巴马政府战略的关键部分之一。近10年前，奥巴马政府试图找到一种方式，移交安全职责并撤离阿富汗。所以美国努力打造一支以美国军队为模型的军队，这支阿富汗军队本应坚持得比美国撤军更久一点。

但最终，在美国撤军之前，这股力量就消失了。

很清楚，美国20年来将阿富汗军队重建为一支强大而独立的战斗力量的努力已经失败。

阿富汗军队是何时开始瓦解的？

不是在上周，而是在几个月前，在拜登宣布美国将在9·11之前撤军之前，就开始出现了不断扩大的损失。

一开始是从农村地区独立的哨所开始的。饥饿和弹药耗尽的士兵和警察部队被塔利班武装分子包围，并得到承诺，如果他们投降并留下装备，就能安全离开，这慢慢地让叛乱分子越来越多地控制道路，乃至整个地区。当阵地倒塌时，人们的抱怨几乎都是一样的，没有空中支援，或者补给和食物都用完了。

在此之前，阿富汗安全部队的系统性弱点就已经很明显了。

根据美国官员的说法，阿富汗安全部队名义上大约有30万人，但最近几天能看到的人数却只有这个数字的六分之一。

西方坚持在阿富汗建立一支完全现代化的军队，其后勤和供应都很复杂，而事实证明，没有美国及其北约盟友的支持，这种做法是不可持续的。

政府军警怨恨阿富汗领导人

官员们经常对发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清楚阿富汗部队的实际人数远低于纸面数字，原因是他们私下的腐败和秘密交易。

当塔利班在美国宣布撤军后进攻势头越来越大时，让人们更加相信，安全部队没有理由为总统阿什拉夫·加尼的政府而战，不值得为之牺牲。在一次又一次的采访中，士兵和警察描述了绝望和被遗弃的感觉。

在阿富汗南部城市坎大哈的前线，阿富汗安全部队无力抵御塔利班的毁灭性进攻，似乎主要是因为土豆。

经过几周的战斗，黏糊糊的土豆成了警察部队的每日口粮。几天来，除了各种各样的土豆外，他们什么也吃不到，饥饿和疲劳把他们都弄垮了。

“这些土豆撑不住前线了！”一名警察喊道，在这个国家第二大城市还得不到支持，他感到恶心。

到周四，前线已经瓦解，到周五早上，坎大哈已经被塔利班控制。

最近几周，随着塔利班从袭击农村地区转向袭击城市，阿富汗军队加强了对阿富汗34个省会城市的防御。但事实证明，这种策略是徒劳的。

“他们只是想干掉我们，”45岁的警察局长阿卜杜勒海说。上周，他控制着坎大哈北部前线。

自2001年以来，阿富汗安全部队已经遭受了超过6万人的死亡。但是阿卜杜勒海说的却不是塔利班，而是他自己的政府。阿卜杜勒海认为他的政府是如此的无能，以至于阿富汗只能把国土让给塔利班。

阿富汗陆军第217军团指挥官阿巴斯·塔瓦科里准将的基地被击垮时，他正在附近的一个省份。他对自己的部队在战场上失败的原因很清楚。

塔瓦科里将军说，“不幸的是，一些国会议员和政客有意无意地煽动了敌人点燃的火焰。”

他说，“没有一个地区的沦陷是战斗的结果，而是心理战的结果。”

阿富汗飞行员说他们领导更关心飞机飞行而不是人，男女飞行员在无数次疏散前哨的任务中疲惫不堪，往往是在炮火下，而塔利班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暗杀行动。

剩下的精锐突击队，他们被用来控制仍在政府控制下的地区，在没有明确目标和很少休息的情况下，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穿梭。

本月早些时候，38岁的坎大哈前线警察阿卜杜勒·哈利姆说，“我们正淹没在腐败之中。”

他的特种部队30人只有15人，几个战友留在前线，因为他们的村庄被占领了。

“我们怎么能用这么多弹药打败塔利班呢？”他说。

那天晚上，本来子弹很少的重机枪也坏了。

变成投降的停火交易

塔利班对阿富汗进行大扫荡，这让人们对他们到底有多大力量有所怀疑。长期以来，人们估计塔利班大约有5万到10万名战士。现在，一些美国官员说，由于外国战斗人员的涌入，以及在被占领的地区进行的激进的征兵活动，塔利班人数激增。其他专家表示，塔利班的大部分力量来自巴基斯坦。

这一切，可能始于塔利班与阿富汗政府的官员在农村地区达成的一系列交易。

一名阿富汗官员和一名美国官员说，这些交易最初是在去年年初开始出现的，阿富汗官员经常将其描述为停火，但塔利班领导人实际上是在用金钱换取政府军交出武器。

在接下来的一年半时间里，这些交易发展到更大的地区层面，然后迅速发展到各省首府，最终以一系列政府部队投降而告终。

华盛顿邮报采访了十几名阿富汗军官、警察、特种部队和其他士兵，得出了上述结论。

阿富汗部队的问题从来没有根治过：严重的腐败，几个月来政府没有支付许多阿富汗士兵和警察的工资，叛逃，士兵被派到前线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更不用说武器了。

塔利班利用了2020年2月在卡塔尔多哈达成的协议带来的不确定性，当得知美国将从阿富汗全面撤军。一些阿富汗部队意识到，他们很快将不再能够依靠美国的空中力量和其他关键战场支持，并开始接受塔利班提出的交易。

“有些人只是想要钱，”一名阿富汗特种部队官员在谈到那些首先同意与塔利班会面的人时说。他说，但还有很多人认为，美国承诺全面撤军，将会“保证”激进分子将在阿富汗重新掌权，所以希望确保自己能站在在胜利一方的。

2020年2月29日，美国和塔利班组织在卡塔尔首都多哈签署了结束阿富汗战争的和平协议，当时的美国总统特朗普任命当时的国务卿蓬佩奥代表他参加签字仪式。

旨在结束阿富汗战争的多哈协议，让许多阿富汗部队士气低落，让阿富汗官员的腐败行为，以及他们对中央政府的脆弱忠诚等问题立刻暴露了出来。一些警察抱怨说，他们已经有六个多月没有领到工资了。

“他们把那份协议视为结束，”这名军官说，他指的是大多数支持政府的阿富汗人。“在协议签署的那天，我们看到了变化。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着想。就好像(美国)任由我们失败。”

据一名美国官员和一名阿富汗官员说，在多哈协议达成后的几个月里，向塔利班投降的谈判进展缓慢。随后，在拜登最终在4月份宣布美军将于今年夏天无条件从阿富汗撤军后，投降浪潮开始像滚雪球一样蔓延。

随着武装分子的进军，政府控制的地区越来越多地在不战而降。昆都士是第一个被武装分子占领的重要城市，一周前被占领。在部落长老的斡旋下，经过几天的谈判，双方达成了一项投降协议，将最后一个由政府控制的基地移交给塔利班。

不久之后，在西部省份赫拉特的谈判，导致省长、内政部高级官员、情报官员和数百名士兵辞职。

交易在一个晚上就完成了。

“我感到非常羞愧，”一名驻喀布尔的内政部官员说。他指的是内政部高级官员阿卜杜勒·拉赫曼·拉赫曼在赫拉特投降。“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那么大权力。如果他那样做了，我该怎么办?”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阿富汗南部的赫尔曼德省也发生了大规模投降。随着塔利班武装分子逼近东南部的加兹尼省，省长在塔利班的安全承诺下逃跑，在返回喀布尔的路上被阿富汗政府逮捕。

阿富汗军队几支有能力、有积极性的精英部队，在打击塔利班的战斗中，他们经常被派去为训练不足的军队和警察部队提供支援，这些部队在塔利班的压力下一再屈服。

一名驻扎在坎大哈的阿富汗特种部队官员回忆说，他曾被派去保护一个关键的边境检查站，但一名指挥官命令他投降。

“我们要战斗！如果我们投降，塔利班就会杀了我们，”这位特种部队官员说。

“一枪都不要开，”指挥官则回答，当时塔利班正涌入，这名军官后来回忆说。

边境警察立即投降，特种部队自行解散。

另一名警官证实了他的同事对事件的回忆。他们不愿投降，也不愿被打败，于是放下武器，换上便服，逃离岗位。

“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军官说。但是，他说，如果他没有逃跑，“我就会被我自己的政府卖给塔利班。”

当一名阿富汗警察被问及他的部队为何缺乏作战动力时，他解释说，他们没有拿到工资。在坎大哈陷落之前，在前线的几名阿富汗警察说，他们已经有6到9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

这种情况下，塔利班的回报变得越来越诱人。

“没有了美国，就没有了因腐败被捕的恐惧，”一名阿富汗警官说。“这使我们军队中的叛徒都出来了。”

在坎大哈被占领之前的几天里，警察付出的代价已经显而易见。34岁的巴夏是一名警察指挥官，三个多月来他一直在不断撤退。他佝偻着身子，衣衫褴褛。在一次采访中，他说，反复的撤退挫伤了他的自尊心，但这种没有工资让他感到绝望。

“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塔利班悬赏150美元，让政府以上的人投降并加入他们，”他在采访接近尾声时告诉记者。“你知道现在的价格是多少吗?”

他没有笑，他的几个手下倾身向前，急切地想听到答案。

严重失误的美国情报评估

五角大楼在拜登上任之前就向他发出了可怕的警告，说塔利班有可能打垮阿富汗军队，但现在看来，美国情报部门的估计还是严重失误，他们估计这种情况可能在18个月内发生，而不是几周。

拜登的高级顾问承认，他们对阿富汗军队在塔利班的进攻面前迅速溃败感到震惊。

随着阿富汗军队不断溃败，拜登的助手们表示，拜登的信念反而被强化了，即美国不可能永远支持阿富汗政府和军队。在今年春天的椭圆形办公室会议上，他告诉助手们，再呆一年，甚至五年，不会有实质性的改变，也不值得冒这个险。

在经历阿富汗战争的四位美国总统中，拜登是最后一位在阿富汗问题上面临痛苦选择的总统，但也是最终退出阿富汗战争的总统。对他来说，有关最终撤军的辩论以及在如何执行撤军上的误判，从他上任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退役将军卢特(Douglas E. Lute)曾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为小布什和奥巴马指导阿富汗战略。

“在拜登的领导下，认识他的人都清楚，他决心结束美国的军事介入，十多年前，他们看到拜登曾强烈要求大幅削减驻军，”他补充说，“但五角大楼相信自己的说法，认为我们会永远留在美国。让我感到困惑的是缺乏应急计划。如果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正在退出，为什么在过去两年没有一个计划来实现这一点？”

持怀疑态度的美国总统

去年11月7日，新闻媒体宣布宾夕法尼亚州支持拜登，他成为了140万现役军人的下一任总司令。从那一刻起，五角大楼的官员就知道，他们将面临一场阻止美国军队从阿富汗撤军的艰苦争论。

此前，国防部领导人一直在抵制特朗普，他希望迅速撤军。在去年的一条推文中，他宣布所有美国军队将在那个圣诞节前撤离。

虽然他们曾公开表示支持特朗普在2020年2月与塔利班达成的协议，即在今年5月完全撤军，但五角大楼官员表示，他们希望说服拜登放弃这一协议。

拜登上任后，国防部高级官员开始游说，希望将一支小规模的反恐部队再留在阿富汗几年。他们告诉总统，在特朗普领导美国的时候，塔利班变得比过去20年里的任何时候都更强大，并指出情报估计，基地组织可能会在两到三年内在阿富汗找到一个新的立脚点。

1月22日，奥斯汀(Lloyd J. Austin III)宣誓就任美国国防部长后不久，他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利上将就向拜登建议，在阿富汗驻扎3000至4500名士兵，这几乎是当时2500名士兵的两倍。2月3日，由退役海军陆战队四星上将邓福德(Joseph F. Dunford Jr.)领导的一个由国会任命的小组，公开建议拜登放弃5月1日的撤军最后期限，只有在安全状况好转时才能进一步削减美军。

这个小组的一份报告评估称，严格按时间表撤军，而不看塔利班是否遵守协议，加剧了国际部队离开后可能爆发内战的风险。

但在担任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和副总统期间，拜登对美国重塑一个国家的努力深感怀疑。他问，如果喀布尔遭到袭击，几千名美军能做什么。

助手们表示，拜登告诉他们，美国军队的存在将进一步加深阿富汗政府对美国的依赖，并推迟其承担自己防务责任的日子。

总统告诉他的国家安全团队，包括国务卿布林肯和他的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他确信无论美国做什么，阿富汗几乎肯定会陷入另一场内战，华盛顿无法阻止，但在拜登看来，美国也不能被拖入其中。

到今年3月，五角大楼官员表示，他们意识到劝说拜登暂缓撤军一事毫无进展。虽然他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并提出了大量的问题，但他们感觉拜登已经下定决心了。

3月下旬，奥斯丁和米利将军做了最后的努力，向拜登预测了一个可怕的结果，即阿富汗军队在塔利班激进的进攻中屈服。他们把这与2014年美国作战部队离开伊拉克后，伊拉克军队被伊斯兰国压垮的情况进行了比较，当时的情况促使奥巴马将美军派回伊拉克。

据知情官员透露，奥斯丁对拜登说，“我们以前见过这种情况。”

但他的助手说，拜登不为所动。他问，如果阿富汗政府现在无法阻止塔利班，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五角大楼的官员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4月6日上午，拜登告诉奥斯汀和米利将军，他希望所有美国军队在9月11日之前撤出。

简报中的情报评估给了他一定的支持，如果在阿富汗发生血腥的灾难，至少不会那么快。就在最近的6月底，美国情报机构还估计，塔利班要重新获得权力，至少也要在一年半后才能威胁到喀布尔。阿富汗部队有人数更多和空中力量的优势，如果他们能保持直升机和飞机飞行的话。

美国还是迅速撤出了军队，因为担心留在阿富汗的美国人会越来越少，也担心在一场美国已经放弃的战争中会牺牲更多军人。在7月4日周末之前，美国将战争的军事中心巴格拉姆空军基地移交给阿富汗，实际上结束了美国在阿富汗的所有主要军事行动。

“阿富汗人必须有能力用他们现有的空军自己解决问题，我们正在帮助他们维持这一点，”拜登当时说。一周后，他认为阿富汗人“有能力”保护自己。

“问题是，”他说，“他们会这么做吗?”

美国保持存在的政治意愿消失了

新美国安全中心是华盛顿一家有影响力的智库，专门研究国家安全。该中心的首席执行官理查德·方丹(Richard Fontaine)写道，美国和阿富汗政府之间长达20年的合作关系最终破裂了。

他最近写道，“那些强调阿富汗政府在数量、训练、装备和空中力量方面的军事优势的人，忽略了更重要的一点。一切都取决于为政府而战的意志。事实证明，这取决于美国的存在和支持。阿富汗人的政治意愿取决于我们的政治意愿时，我们却在劝说他们展示自己的政治意愿，然后我们的已经消失了。”

对于撤军决定的批评者来说，拜登低估了美军保持适度存在的重要性，而撤军的执行使问题变得更糟。

“我们让他们注定失败，”退役将军彼得雷乌斯(David H. Petraeus)说。他从2010年开始指挥驻阿富汗的国际部队，第二年被任命为中央情报局局长。

他认为，拜登先生的团队 ，“没有认识到迅速撤出……情报和侦察无人机和近距离空中支援，以及撤出数千名维持阿富汗空军飞行的承包商所带来的风险，所有这些都发生在一个特别激烈的战斗季节中”。

他说，这样做的结果是，阿富汗地面部队将“战斗几天，然后意识到没有增援……心理影响是毁灭性的。”

但政府官员在反驳这些批评时说，阿富汗军队让塔利班相形见绌，政府军队规模约为30万人，塔利班只有7.5万人。

五角大楼新闻秘书柯比周五表示，“他们有一支空军，一支有能力的空军，这是塔利班所没有的。他们有现代化的设备。他们受益于我们过去20年提供的培训。现在是时候利用这些优势了。”

但柯比提到的这些优势似乎都不起作用。

退役将军沃特尔(Joseph L. Votel)说，感觉被美国抛弃、被没有领导力的领导人指挥，都意味着阿富汗地面部队，“看看他们的前前后后，决定还是自行行动为上”。

他曾担任美国中央司令部司令，曾于2016年至2019年监督阿富汗战争。

一名政府官员说，拜登对阿富汗总统阿什拉夫·加尼未能有效规划和执行最新战略，巩固军队以保护关键城市表示了失望。

拜登发表了一份冗长的声明，指责特朗普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应对这场正在展开的灾难负责。他说，“我继承了前任达成的协议”，该协议“让塔利班处于自2001年以来最强大的军事地位，并将美军的最后期限定为2021年5月1日。”

他说，当他就职时，他要选择要么遵守协议，要么“增加我们的存在，派遣更多的美国军队再次参与另一个国家的内战。”

拜登说，“我是第四位在阿富汗主持美国驻军的总统，四个人中有两名共和党人，也有两名民主党人。我不会，也不会，把这场战争传给第五个人。”

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即使在阿富汗政府及其军队完全投降的情况下，还是有阿富汗军队战斗到底。

通常情况下，就像历史上任何冲突一样，士兵和警察是为了彼此而战，也是为了直接的领导而战，这些领导激励他们坚持到底。

今年5月，当塔利班攻入南部城市拉什卡尔加郊区时，一群混杂在一起的边防部队士兵守住了防线。本应保卫该地区的警察长期以来要么投降，要么撤退，要么被塔利班收买，就像过去一年在许多地区发生的那样。

当蓄着胡子拉碴的队长伊扎图拉·托凡到达他们被炮弹打得遍体鳞伤的阵地时，边境士兵们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一座在战斗中被遗弃的房子。

一位士兵说，他总是来救援。

上个月末，当塔利班推进到赫尔曼德省的省会拉什卡尔加时，一个前哨给他们在总部打电话，请求增援。在《纽约时报》获得的一段录音中，另一端的高级指挥官要求他们留下来作战。

他说，托凡上尉会带来增援，请他们再坚持一下，那是大约两周前。

但是到了上星期五，尽管阿富汗军队在抵抗，增援部队反复飞行，甚至有美国B-52轰炸机在上空盘旋，城市还是落入了塔利班的手中。

周日，塔利班进入首都喀布尔，他们在总统府宣布，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成立。

原标题：《美国训练了20年的阿富汗军队，为何崩溃的如此之快？这是全面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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