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欧洲的区域性博物馆正在消亡吗?
尽管新闻头条仍聚焦于艺术界光鲜亮丽的一面,从轰动性的演出,到拍卖会上衣着光鲜、相互竞价的人们。这些报道遮盖了一个影响我们所有人,并值得我们注意的基本问题:整个欧洲的区域性博物馆正在日渐消亡。
不幸的是,由于欧洲各国政府正面临诸多挑战,要在当前的全球经济形势下刺激增长,公共博物馆并不总被认为可以持续。甚至可以说,公共资助的博物馆这个概念,是20世纪欧洲的乌托邦。这种根本性的变化造成了小规模、更脆弱的区域性机构,与那些名号响当当的顶尖机构(例如,伦敦的泰特美术馆[Tate]和“蛇形艺廊”[Serpentine])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后者日益稳固,并同私人赞助商发展越来越多的伙伴关系;而前者,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能为追求稳固的私人资助挤破头,有时还会造成展览质量的下降,或缺乏对未来明确的规划。
为什么区域性的艺术机构越来越难以说服本地社群,表明博物馆和文化在我们的社会中所具有的重要价值?艺术与文化越来越集中于首都,这又有什么风险?在英国,我们就将面临财富与文化上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能将整个国家四分五裂。因此,政府和纳税人就必须避免文化上的“沙漠化”,认识到博物馆在传播知识与文化方面所扮演的角色,同时,在国家和区域两种尺度上制定文化政策。
区域性的博物馆将不得不进行自我转型,它们的想法则千差万别;它们仍将会申请经费,然而,并不仅仅争夺公共组织和资助机构的青睐,还必须接近私有部门——从富有的收藏机构和个体,到地方性的、国家的或国际性的公司。而且将来,这些机构必定会重新考虑,它们这一行中什么才是领导力的标准:一位好的博物馆馆长,是能比其他人带来更多经费,还是有能力“收藏”收藏家的人?又或是一个脱离市场、关注研究的人,能精确知道什么东西才最具历史价值?如果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会回答说:以上全部。
Museums Sheffield的首席执行官Kim Streets说:“回顾19世纪和20世纪初,在谢菲尔德市,大慈善家不仅广泛参与到城市的政治活动中,而且还参与到城市的发展和经济增长中来。”城市获得一些数量可观的捐赠;在公共和私人部门之间有很强的合作关系。整个20世纪中,这种关系开始逐渐消失。二战以后,国家日益兴隆,对公共和私人之间的这种合作关系的需求看来就降低了。
在这个世界的某些地方,私人收藏家非常严肃地对待他们的角色,认识到他们对公众和艺术家的责任。旧金山的费舍尔(Fisher)家族和德国的艾奇迪欧·马尔措那(Egidio Marzona)就是个中代表。而其他人,不幸的是,把他们自己的利益放在机构利益之前。在这一过程中,长期来看,藏家和慈善家的角色是十分重要的。博物馆长和策展人分享知识与经验的能力,使机构间的对话不仅从经济的角度看大有裨益,而且从创造性的角度来看也是如此。欧洲正在慢慢向美国模式看齐,特别是在强有力的董事会能够影响决策的那些方面。
有些积极主动的区域性博物馆已经开始着手解决挑战,但公共和私有领域之间更大范围的对话迫在眉睫。只有这样,才能催生出新的、可持续的合作方式,以使这对平行的艺术世界之间切实有效的互动成为可能。这种互动应该在更大的尺度上更频繁地进行。通常来说,需要一个第三方机构来贯通公共和私有这两个世界,以保证这种合作平衡有效。
威尔逊·切尔滕纳姆美术馆今年10月迎来了第一个“艺术家房间”系列展——影像艺术家比尔·维奥拉的《我们的旅程》。根本上来说,公共与私有领域之间的平衡处于威胁之中,但艺术界的生态系统需要两者保持健康发展。我们都相信这实际上是可能的,而专注收藏国际当代艺术的“艺术家房间”(Artist Rooms)计划——由苏格兰国家画廊和泰特美术馆在安东尼·德欧菲(Anthony d’Offay)的慷慨支持下建立——则是这一方面的杰出案例。它显示了公共机构和私人收藏家携手合作时,能取得怎样的成就。
(作者系伦敦艺术顾问,朱恬骅编译自《The Art Newspaper》)
- 报料热线: 021-962866
- 报料邮箱: news@thepaper.cn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31120170006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沪B2-2017116
© 2014-2024 上海东方报业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