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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副书记:地方政府与分裂势力对抗从未终止
丝绸路上多穆斯林,与藏区有关系吗?在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副书记徐强看来,答案是肯定的。
2015年9月下旬,甘南州进入草黄牛肥的季节,在中共中央统战部组织的“网络媒体丝路行”系列采访活动中,徐强向包括凤凰网在内的多家媒体介绍,甘肃地处古丝绸之路的黄金段,甘南是其中一个重要板块。
作为大陆十个藏族自治州之一,甘南州位于甘青川三省交界处,也是距离东部中国最近的雪域高原。24个民族聚居在这里,74万人口中藏族占54.2%。
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决定了甘南州与其他丝路名城的不同。徐强说,甘南州委州政府除了发展区域经济,还要肩负抵制分裂势力的责任。
他同时透露,地方政府与分裂势力的对抗从未终止,“我们与达赖集团的斗争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是暗流涌动。”
对抗更多的表现为能否赢得藏民的支持。这位出身汉藏联姻家庭的中共官员认为,抵制分裂的根本在于改变甘南经济现状,让包括藏民在内的各族民众受益于经济发展。
“我们的工作重心是改善民生,让他们在中共领导下过得更好。”
一
与中国其他区域的地方政府一样,发展区域经济始终是甘南州政府的重要责任。长期以来,这个风景秀美的藏区同样以贫穷闻名,糟糕的交通状况恶化了这里的经济环境。
官方文件里,全州7县1市辖99个乡镇(街道)、663个行政村,农牧人口55万,占全州总人口的75%。“甘南是全国、全省扶贫开发的重点区域。”
第十二个五年计划期间,中央政府和甘肃省府加大了对甘南州的投资规模,高速公路开通,机场落地,航线可直飞拉萨、成都等地。
2013年,甘南建州60年周年,兰州至甘南铁路项目获批。次年12月,项目正式开工,全长180.093公里,总投资104.57亿元。州委副书记徐强说,甘南州因此结束了没有铁路的历史。
现代交通拉近了甘南州与东部地区的距离,但贫困仍然是这个4.5万平方公里土地上最急迫的问题。
在过去几个世纪里,这里的牧民一直以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甘南州的玛曲、碌曲两县和夏河、合作、卓尼及临潭大部分地方的乡村为纯牧区,民生艰难成为生产方式落后的必然结果。
地方政府试图从改变藏民生存方式中寻求突破路径。
官方统计,从2008年至2012年,甘南州投资13.33亿元,通过采取县城集中定居、乡镇集中定居、公路沿线集中定居、半农半牧区集中定居等方式,建设176个定居点,让这6县市的14524户(共73708人)从游牧走向定居。
既往经验教训表明,改善民生不能寄望于单向施予。2014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动员社会各方面力量参与扶贫开发的意见》,要求广泛动员全社会力量共同参与扶贫开发。
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重视当地民众的参与,尊重当地民众的主体作用,体现其发展意愿。
如何促使当地民众主动参与由政府主导的扶贫项目?中国政府借鉴了格莱珉(Grameen)模式。
在诸多脱贫致富经济理论和实践中,孟加拉国经济学家尤努斯(Muhammad Yunus)的格莱珉模式被证明较为成功。尤努斯主张针对贫困人口和贫困程度集中的乡村提供小额信贷,为贫民脱贫提供经营资金。
甘南州政府把贷款融资作为破解发展资金短缺难题的根本途径。官方文件称,自2012年以来,甘南州发挥双联惠农贷款“火车头”作用,全州累计投放贷款18.2亿,惠及全州3.86万户游牧民,另外,还对贫困户实行全额贴息,重点解决贫困户贷款贵的问题。
徐强说,甘南州当下有12万贫困人口,政府必须加快扶贫工作,改善民生,方能赢得最广泛的支持。
二
夏河县城西部的群山之间,有一座宏伟的藏传佛教寺院。这里是拉卜楞寺,设有六大学院,如今是甘、青、川地区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
这座创建于18世纪初的寺庙经过300年扩建,占地1234亩,其中经堂6座,佛殿84座,僧舍千余间,常驻僧侣超过3000人。
甘南州统战部副部长阿班(藏族)介绍,甘南州现有藏传佛教寺院123座,其中格鲁派寺院107座,宁玛派寺院8座,笨教寺院7座,萨迦派寺院1座,僧尼1万余人,活佛119人,信教民众40余万人。
相对于拉卜楞寺宏伟壮观的建筑群,更多的藏传佛教寺院地理位置偏远,寺僧和教众相对贫困,一些寺院建筑因年久失修成危房。
官方调查资料称,大部分寺院自自养能力弱,僧尼主要靠家庭自我供养,僧人生活普遍困难,教众供养负担沉重。
信教民众供养僧人源自藏区传统。
2015年4月15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西藏发展道路的历史选择》白皮书。
白皮书称,20世纪50年代,西藏社会依然处于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统治之下。在旧西藏,神权至上,政权庇护神权,神权控制政权,神权与政权融为一体,共同维护官家、贵族和寺院上层僧侣三大封建领主的统治。据统计,1959年民主改革前,西藏共有寺庙2676座,僧众114925人。僧众人数约占男性人口的四分之一,其比例远超欧洲中世纪神职人员,世所罕见。
60年后,寺院对教众的影响依然不容忽视。徐强说:“达赖集团通过寺庙渗透群众,他们提出管住一个活佛就管住一个寺庙,管住一个寺庙就管住一片信教群众。”
宗教管理部门认为,寺院稳则藏区稳,寺院安则藏区安。
地方政府的措施是加大与寺院的联系。徐强说:“我们单位联系寺院、村子,干部联系僧尼、贫困户,帮助他们发展经济,了解民意,化解矛盾。这是我们的双联。”
在甘南州的39848名干部中,其中22778人为藏族。官方要求藏族干部必须学汉语,汉族干部必须学藏语。藏族干部占大多数和语言的无障碍化,增加了地方政府与寺庙的联系。
在地方政府针对寺庙的诸多措施中,有一点值得注意。甘南州政府计划把登记在册的教职人员逐步纳入社会保障范围,8114名宗教教职人员获得医疗保险,6249名教职人员获得最低生活保障,5872名教职人员参加养老保险。
徐强认为,分裂势力不会放过甘南州,这是甘青川交界的结合部。“在这里搞出事情,会立即影响其他地方,因此我们必须做得更好。”
三
2008年,一位中国青年学者在美国南卡罗来纳大学任教,开设了一门“中国文化:传统与现代”的课程。在美国,只要是与中国历史文化相关的课程,“西藏”似乎是永恒的话题之一,美国学生总会提些刁钻的问题或展开热烈的讨论。
这位历史系教授回忆,自己曾试图展示中国的历史文献,来帮助美国学生了解西藏历史,但效果并不理想。学生们不懂中文,即便中国教师翻译出来,他们也将信将疑,总以为这些文献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其背后是中国人的某种“立场”。
程龙试图用学生们认可的西方历史文献来讲述西藏历史和文化。在图书馆收集资料时,前美国外交官、汉学家柔克义(William Woodville Rockhill)进入中国学者的视野。
中国学者发现,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柔克义登上了中美关系历史舞台的中心。1888到1889年,1891到1892年,他两次考察西藏,虽没到达拉萨,但对西藏北部和东部地区的地理,风俗、文化和民族人类学进行了深入研究。
1899年,柔克义担任美国助理国务卿,面对西方列强瓜分中国的狂潮提出了“门户开放”政策,这一外交策略的前提是“保证中国领土和行政的完整”。
5年后,英军入侵西藏,打破了“门户开放”预设的前提,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1906年,担任美国驻华公使的柔克义积极斡旋西藏危机,他几度会见因英军占领拉萨而流亡在山西五台山的十三世达赖喇嘛,力劝他到北京觐见光绪皇帝,与中央政府一道维护领土主权、反对英国对西藏的入侵。
在参考了柔克义的意见后,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联合其他列强,向英国施加压力,迫使其退出西藏,从而向国际社会清晰传递了美国政府的态度:“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国的领土和行政完整应得到保证。”
在《柔克义与中国》(2013年6月刊发于《读书》杂志)一文中,中国学者回忆,美国学生在了解到上述史实之后的表情可用“惊愕”两字来形容,这跟他们平时在《纽约时报》和CNN等媒体上看到的介绍大相径庭。
由于历史及当下的诸多原因,在西方舆论场,中国政府就西藏问题直面达赖及其支持者时,往往处于不利位置。这种情况甚至出现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夕,“3.14暴乱”中分离主义者烧杀平民时。
徐强说,此后发生在甘南州的数起极端案例中,鉴于国内媒体集体失声,国外媒体的报道往往在真相的另一面,自治州政府百口莫辩。
“关于自焚,我们的媒体一直不报道,结果他们在外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去年一个妇女身患绝症,被达赖集团煽动去自焚。反正无法治疗了,就自焚吧。”
地方政府的调查结果认为,自焚往往是生活处于绝境的人们,被他人煽动后采取的极端做法。
2012年10月8日,达赖对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记者说:“我非常肯定的是,这些自焚者之所以牺牲自己是因为怀着真诚的动机,是为了佛法和人民的福祉,从佛教的观点看,是积极的。”
2013年10月22日,全国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主任朱维群在意大利罗马接受了《快报》记者比安吉的专访,就达赖集团与“自焚”事件的关系等问题回答了记者提问。
朱维群称,“达赖喇嘛西藏宗教基金会”把自焚说成是崇高的、利他的行为,菩萨的行为,是有极大功德的。奇怪的是自焚者几乎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和小喇嘛,鼓吹自焚的人中却没一个有钱人、一个大喇嘛去自焚,成就这番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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