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顶刊披露吸入式新冠疫苗1期临床：剂量仅肌肉注射1/5

新冠疫情仍在全球肆虐，安全有效的疫苗和特效药物仍有着巨大的需求。

当地时间7月26日，来自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和中国康希诺（CanSino）公司的研究人员在国际学术期刊《柳叶刀·传染病》（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在线发表了一项研究，题为“Safety, tolerability, and immunogenicity of an aerosolised adenovirus type-5 vector-based COVID-19 vaccine (Ad5-nCoV) in adults: preliminary report of an open-label and randomised phase 1 clinical trial”，披露了全球首个雾化吸入式腺病毒载体重组新冠疫苗（Ad5-nCoV）的1期临床试验结果（已在ClinicalTrials.gov注册，注册号为NCT04552366）。

研究通讯作者为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陈薇院士、侯利华研究员和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王行环教授。

研究结果表明，雾化吸入接种Ad5-nCoV具有良好的耐受性，未产生严重不良反应。在这项临床试验中，一剂雾化Ad5-nCoV相当于单剂肌肉注射剂量的1/5，可诱导抗体和细胞免疫反应。雾化吸入接种两剂Ad5-nCoV诱导的新冠病毒中和抗体反应与肌肉注射一剂相似。此外，肌肉注射Ad5-nCoV后第28天雾化吸入加强，可诱导强烈的新冠病毒特异性IgG抗体和中和抗体反应。

研究团队提到，新冠疫情已造成数百万人死亡，而自2020年8月11日以来，已有20种肌肉注射新冠疫苗获批使用。不过，迄今为止，尚未有无需注射的黏膜免疫新冠疫苗获批使用。研究团队的目的即评估基于5型腺病毒载体的雾化腺病毒COVID-19疫苗(Ad5-nCoV)在中国健康成人中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

此前的2月25日，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5型腺病毒载体）（Ad5-nCoV）克威莎TM已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在国内附条件上市，该疫苗也是唯一可采用单针接种程序的疫苗。随后的3月22日，陈薇团队和康希诺生物合作的吸入用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5型腺病毒载体）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物临床试验批件。

根据论文描述，这是一项在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完成的随机、单中心、开放标签的1期临床试验，旨在评估雾化吸入Ad5-nCoV疫苗在SARS-CoV-2血清阴性的成人(≥18岁)中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参与者随机分为五组（1:1:1:1:1），通过肌肉注射、雾化吸入或两者方式混合接种。

两个雾化吸入组的受试者分别接受高剂量(2×1010病毒颗粒，HDmu组)或低剂量(1×1010病毒颗粒，LDmu组)的Ad5-nCoV疫苗，第28天再次接种加强免疫。混合接种组于第0天给予肌肉注射(5×1010病毒颗粒)疫苗，第28天给予雾化增强 (2×1010病毒颗粒)疫苗，该组为MIX组。肌肉注射组则在第0天接受单剂(5×1010病毒颗粒，1Dim组)或两剂(10×1010病毒颗粒，2Dim组)的Ad5-nCoV。

在2020年9月28日至2020年9月30日期间，研究团队对230人进行了筛选，其中130人（56%）被纳入了试验，并随机分配到五组中的一组，每组26名受试者。

结果显示，在主要安全性研究终点上，接种后7天内，高剂量雾化吸入组18例(69%)、低剂量雾化吸入组19例(73%)、混合接种组19例(73%)、单剂肌肉注射组19例(73%)、一天两剂肌肉注射组15例(58%)发生不良事件。

首次接种或加强免疫接种后7天内报告的最常见不良事件是发热(130名参与者中有62名，48%)、疲劳(40名，31%)和头痛(46名，35%)。在首次接种后，肌肉注射疫苗的受试者(包括混合接种组，63%)报告了更多的不良事件，雾化吸入疫苗的受试者报告不良事件率为25%。在首次接种后的56天内均未发现严重的不良事件。

在主要免疫原性研究终点方面，论文显示，最后一次接种后的第28天，高剂量雾化吸入组SARS-CoV-2中和抗体几何平均滴度为107 (95% CI 47-245)、低剂量雾化吸入组为105 (47-232)、混合接种组为396 (207-758)、单剂肌肉注射组为95(61-147)、一天两剂肌肉注射组为180(113-288)。

新冠病毒S蛋白受体结合域（RBD）特异性IgG抗体几何平均浓度方面，高剂量雾化吸入组为261 EU/mL (95% CI 121-563)、低剂量雾化吸入组为289 EU/mL (138-606)、混合接种组为2013 EU/mL (1180-3435)、单剂肌肉注射组为915 EU/mL (588-1423)、一天两剂肌肉注射组为1190 EU/mL(776-1824)。

研究团队在论文讨论部分提到，在这项试验中，雾化剂量相当于常规注射剂量的1/5，即可诱导抗体和细胞免疫反应。虽然两剂雾化接种后第28天RBD特异性IgG和IgA的浓度低于一次肌肉注射后第28天的相应抗体浓度，但雾化吸入组的新冠病毒中和抗体滴度与肌肉注射组相似。他们认为，这表明，不同接种途径产生的抗体组成不同，雾化吸入接种疫苗诱导的中和抗体占总抗体的比例高于肌肉接种。

研究团队在论文中还提到，在这项试验中，RBD特异性IgG抗体滴度和中和抗体滴度之间存在中等相关性。他们指出，新冠病毒中和抗体不仅来自RBD相关抗体，还来自S蛋白的N端结构域相关抗体。针对S蛋白N端结构域的抗体提高了中和效力，这可能部分解释了RBD特异性IgG抗体和中和抗体之间的血清转化率差异。

研究团队总结道，雾化吸入式Ad5-nCoV耐受性良好，两剂雾化Ad5-nCoV引起的中和抗体反应类似于一剂肌肉注射。第一次肌肉注射后28天雾化吸入加强免疫接种可诱导强烈的IgG和中和抗体反应。此外，雾化吸入疫苗接种的效果和成本效益应在未来的研究中加以评估。

针对这款雾化吸入新冠疫苗的优势，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研究员侯利华在接受央视新闻采访时表示，第一，该款疫苗不需要注射，只需要吸一吸就能够完成疫苗的接种，比如说胳膊的疼痛、肿胀等这些不良反应便不会出现，可以提高民众接种疫苗的意愿。第二在于雾化吸入疫苗的剂量很低，相当于大幅度提高了疫苗的产量。第三，该款不需要注射器，可以有效解决锐器的医疗废物处理等问题。

目前，研究团队正在有序推进二期临床试验，接下来，科研人员还将积极申请该疫苗的紧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