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事变革｜俄新军种空天军若想成功，传统武装要少拖后腿

【编者按】

随着军事科技的迅猛发展，尤其是国际安全局势的急剧变化，世界大国都在积极推进新军事力量建设，谋求在一场新的军事变革中抢占先机。

近期，俄罗斯军队组织架构出现一大重要变化：将空军和空天防御部队合并，成立新军种空天军，并进入战斗值勤。这一新军种将航天、防空、反导及太空部队统一整编，以期实现对“空天领域重要使命的统一指挥”。

人事安排上，俄罗斯空军现任总司令维克托∙邦达列夫上将出任这一综合性军事机构的总司令。俄空天防御部队反导和防空部队前司令库拉琴科中将，被任命为新军队的参谋长兼第一副司令员。

一直以来，建立联合作战指挥体系都是各国军事体制编制调整改革面临的一个重难点问题，同时也代表了世界军事发展的潮流。

对于中国军队同样如此。今年发布的中国国防白皮书提出，中国空军要按照空天一体、攻防兼备的战略要求，实现国土防空型向攻防兼备型转变，构建适应信息化作战需要的空天防御力量体系，提高战略预警、空中打击、防空反导、信息对抗、空降作战、战略投送和综合保障能力。即将到来的9月3日大阅兵也将成为外界观察中国武装力量变化和走向的一次难得机会。

俄罗斯在打造空天军力量过程中面临哪些体制阻力，又如何克服进而推进改革？与美国的天军力量架构相比，俄罗斯空天军孰优孰劣？给中国又提供了哪些有益的经验和启发？

澎湃防务近期将推出系列“军事变革”文章予以关注。

变革驱动力：外部威胁还是内斗？

俄罗斯成立空天军新兵种最主要的驱动力源自外部威胁。最早始于1999年北约轰炸南斯拉夫的空袭行动，随后是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基于对这两场战斗的经验总结，以及对美国2003年宣布的”快速全球打击系统”（PGS）的考量，俄罗斯总参谋部得出结论，任何军事冲突，不管是小规模、中等规模还是大规模，以空中和太空袭击都是第一阶段。换言之，空中威胁不再被视为战术和作战层面上的问题加以应对，而是要置于战略层面上了。

因此，此次统一整编主要是为了确保在应对任何来自空中或太空的攻击时，能在精简、统一的指挥下做出迅速反应。

据俄罗斯总参谋部的估计，美国到2020年将拥有约8000枚巡航导弹，其中6000枚是装有核弹头的。一旦这些导弹的射程达到4500公里，便能从任何方向对俄罗斯领土目标进行打击，更不用说速度达到20马赫的高超音速武器。

反观内部人事变动，令人意外的是，俄空军现任总司令维克托∙邦达列夫上将被任命为新的空天军总指挥，他此前的领域主要在战术航空兵（主要是米格－21”鱼窝“战斗机和苏－25“蛙足”攻击机），而非指挥拦截力量 (米格-31“捕狐犬”战斗机或苏-27“侧卫”战斗机)。

之前外界的预期是，有防空部队背景的高级军官会负责指挥系统的统一性问题，如基里尔·马卡洛夫少将，邦达列夫上将负责防空导弹防御系统的副手；另一位副手是亚历山大·库拉琴科中将，则是纯粹的太空部队出身。

很显然，这种人事安排是新式武装力量与传统航空兵之间某种妥协的产物，希望这种妥协只是暂时的。

大势所趋：一个工具箱指挥空天防御

现在正在开发的新型防空导弹防御体系（如S-500 Triumfat-M 远程防空导弹或S-350勇士中程防空导弹）将是多功能的系统，如能够在中、远程距离（中程最大至120千米，远程最大至600千米）迎击空气动力和弹道目标。

这些防空导弹防御系统的目标指定（designation）同样也是双重管道的（dual-sourced），包括远程和早期预警雷达，以及空基设施。迎击巡航导弹同样将包含拦截战斗机（如米格-31捕狐犬战斗机，目前正在升级，另外还有尚待开发的“未来截击航空系统”PAK DP，有时也称米格－41）。

因此，各种手段都会被用来应对未来空中和太空威胁，这些手段应该整合到一个工具箱里，触手可及。这有助于提高指挥和控制效率。

至于机动性（以应对俄罗斯广袤的领土），不论对本代还是下一代战争，这都不是棘手的问题。应对威胁主要依靠的方式有：1.和平时期已经部署到位的装备系统；2.持续维护的永久待命的系统；3.出于生存性考虑而在物理位置上分散部署的装备系统。

效仿美国？每种模式都有弊病

美国和俄罗斯的变革模式都不是完全合乎逻辑。空天力量的融合不应该在军种层次上按照每个领域来进行（如海、陆、空、天或网络空间），而是应该在跨军种层次上按照功能展开（如战略威慑、常规作战行动、特别行动等）。在这方面，美国人“联合作战”的优质理念一直没有贯彻执行到位。

美国把战略航空兵和战略导弹部队交由空军司令部统一指挥并不合理，如同将战略核潜艇部队置于海军司令部的麾下一样缺乏有效性。

而俄罗斯的模式，拥有单独分开的战略火箭部队、从属于海军的战略核潜艇部队，以及太空导弹部队麾下的远程航空兵部队，则同样不合理。相较于美国空军同时握有矛和盾，俄罗斯这次的整合只囊括了盾。

笔者的浅见是，军事变革的理想模式是建立一系列在功能上统一（联合）的指挥系统，具有执行任务的灵活性和可调整性。具体而言，以“开放架构”（open architecture）和去行政边界为特点。

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一些时间。这并不是说美国必然会是第一个达到联合作战目标的国家。

就眼下，“联合作战”是一个清晰和独特的发展趋势，但每一个大国的理解都不一样，实际执行的程度也大相径庭。

预算分配：空军将占重要份额

俄罗斯太空导弹部队（VKS）的预算开支不会有什么调整：空军，防空和太空部队的军备振兴计划只会增强。

有些雄心勃勃但不切实际的项目有可能会被淘汰，更“接地气”的项目会取而代之。比如未来远程轰炸机系统（PAK DA）和未来远程拦截航空系统（PAK DP）的开发计划正被图-160M2和米格－31BM改造和升级项目所取代。新式地对空导弹系统和天基情报、监视和侦察(ISR)系统将受到高度关注。

在所有军种中，海军的军费预算削减幅度会是最大的，这显然更有利于陆军和特种部队。（沈哲凡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