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哪些担子啃哪些骨头？石谦：浦东科创未来任务更重要也更重

浦东新区的开发开放将向更高水平迈进。7月15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支持浦东新区高水平改革开放打造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引领区的意见》（下称《意见》）正式发布，支持浦东勇于挑最重的担子、啃最硬的骨头，努力成为更高水平改革开放的开路先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排头兵、彰显“四个自信”的实践范例，更好向世界展示中国理念、中国精神、中国道路。

《意见》对浦东提出了五大战略定位，其中包括“自主创新发展的时代标杆”。充分发挥新型举国体制的制度优势和超大规模市场优势，找准政府和市场在推动科技创新、提升产业链水平中的着力点，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核心区，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强化高端产业引领功能，带动全国产业链升级，提升全球影响力。

“这次《意见》明确了浦东科创的定位，明确提出要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核心区，这应该也是第一次明确提出。”上海市科学学研究所党总支书记、所长石谦在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采访时如是表示。实际上，十九届五中全会已明确提出支持北京、上海、粤港澳大湾区形成国际科技创新中心。“这是对上海这座城市整体而言，这次的《意见》则对浦东有了具体的定位。”

石谦强调，浦东作为引领区，要引领上海“五个中心”建设，同时要更好服务全国大局和带动长三角一体化战略的实施。“从这个更大的视角来说，我觉得浦东整体的科创在未来所承担的任务是更重要，也更重。”

挑哪些担子、啃哪些骨头

石谦提到，无论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浦东开发开放30周年庆祝大会的重要讲话，还是此次发布的《意见》，都指出浦东要勇于挑最重的担子、啃最硬的骨头。“站在科创的角度，无论是从科技发展大的趋势、当前全球科技竞争的态势，还是从中国整体的科技所处的位置来看，我们关键技术受制于人、技术研究原创不多、成果转化效率不高，这些问题还是制约我们整体创新能力提升的原因。”

石谦表示，“这些可以说都是我们要啃的最硬的骨头、要挑的最重的担子，所以这次文件里面把浦东的任务，浦东要挑哪些担子、要啃哪些骨头，应该是讲得非常明确。”

《意见》总体要求之后的第一部分，是“全力做强创新引擎，打造自主创新新高地”。关于科创方面的“担子”和“骨头”也具体体现在这一部分，即加快关键技术研发、打造世界级创新产业集群、深化科技创新体制改革。

就加快关键技术研发，石谦表示，主要是提高整个科技创新的策源能力，“打造自主创新新高地，高地有多高，取决于我们基础研究有多扎实。”这其中包括加快建设张江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聚焦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能三大重点领域了，“同时也要聚焦被卡脖子的一些关键环节以及引领未来的新兴技术。”

石谦进一步解读称，“在具体的部署上面肯定是包括有平台，在平台上面要布局一批国家级的创新平台，因为浦东现在的科创定位需要国家级创新平台的建设。”《意见》指出，布局和建设一批国家工程研究中心、国家技术创新中心、国家临床医学研究中心等国家科技创新基地。

石谦同时提到，“这次的《意见》我也感受到，在关键技术研发突破上面，除了硬核的、科技研发的投入以外，还需要一些制度环境来保障。”以生物医药领域举例，《意见》针对该行业的特点明确道，研究对用于临床研究的药品免征进口环节税；允许有条件的医疗机构按照相关要求开展自行研制体外诊断试剂试点；建立企业研发进口微量耗材管理服务平台，在进口许可、通关便利、允许分销等方面研究予以支持。“这些新的制度安排，我觉得是支撑关键技术研发突破、提升创新策源能力的一个重要的保障。”

就打造世界级创新产业集群，石谦表示，“我想很重要的是落实总书记对我们科技创新的一贯的要求，就是科技成果要向现实生产力去转化。”

而如何打造世界级创新产业集群？石谦认为，《意见》体现出，一方面是围绕着浦东要承担的重大任务中的重点领域，包括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能三大重点领域，也包括已经布局多年、同时代表国家在科技创新重要突破的方向的领域。“比如我们的民用航空，未来这也是一个很大的产业规模。”

石谦同时指出，要打造世界级的产业集群，很重要的一点，是要发挥长三角分工协作的整体优势。“浦东之于上海，上海之于长三角，都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这个区域里面科技的优势、产业的优势、开放的优势、要素集聚的优势，要让它们能够综合地发力。”

因此，仅仅依靠浦东或者依靠上海是远远不够的，要通过产业链的整体布局来联合攻关，把长三角整体的能力释放出来。“所以，打造世界级创新产业集群，长三角分工协作是其中的一个重要路径。”

双向快车道概念、高水平知识产权保护

就《意见》中指出的深化科技创新体制改革，石谦从软实力视角解读了其中的多个亮点。

第一个亮点是强调了疏通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到产业化双向链接的快车道。“双向快车道是总书记去年在浦东开发开放30周年庆祝大会上第一次提出的概念。我们过去讲得比较多的是基础研究成果转向应用研究、从应用研究再转向产业化过程这样的一个流程，总体的科技成果转化制度的设计都是围绕这个流程来设计的。”

石谦认为，双向快车道提出以后，就意味着我们要考虑怎样从产业端、从产业发展的要求来提炼出基础研究的课题，企业成为一个出题人、产业成为基础研究需求的提出者。而高校和科研院所，甚至企业的基础研究，就要成为答题人。

“在这个方向上这次《意见》也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市里面也在做布局，怎么样来把这个通道能够疏通，这我觉得是一个亮点。”

第二个亮点是要支持新型研发机构的发展。《意见》明确，支持新型研发机构实施依章程管理、综合预算管理和绩效评价为基础的管理模式。石谦表示，除了搭建国家级平台、引进国内外一些高校在上海设立研发机构以外，我们要有一些新的体制机制推动符合科技发展的规律，符合现在的科研范式的组织模式。“那么在支持新型研发机构发展上，这次也是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第三个亮点则是，国家在浦东设立的研发机构可研究适用上海科技体制机制创新相关规定。“上海这几年科技体制改革一直是没有断过线，有大幅度跑步的时候，也有一步步稳步推进的时候，总体来说上海在科技体制改革上有很多新的亮点和突破。”

石谦同时指出，“之前受制于一些因素，国家在上海的科研机构和高校，有些情况下不能享受到上海这些制度改革的红利，一定程度影响了他们服务和支撑上海科创中心建设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

此次《意见》则所明确国家在浦东设立的研发机构可研究适用上海科技体制机制创新相关规定。“当然，在推动过程中适用上海哪些科技体制的政策，还需要进一步的深化研究、进一步地去落实。”

最后一个亮点是建立高水平的知识产权保护的制度。石谦从两个方面解读，一方面是要实施更大力度的知识产权侵权惩罚性赔偿制度，“这个提法我觉得应该还是很有力度的，就是要对标高标准的国际经贸的规则、高标准实施知识产权侵权的惩罚性赔偿制度。”

他补充道，知识产权保护创新是支持支撑创新的基础性制度，如果这方面制度不健全不完善，那会极大地影响创新者创新的积极性和保护他们的合法的权益。“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也体现了整个科技体制改革的价值取向。”

第二个方面则是高水平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凸显出了一些重点的创新主体。“这次也是聚焦了独特的一类主体，就是科创板拟上市企业。”石谦认为，这一群体最具成长性，既是未来基础研究的出题人，同时也是组织技术创新的一支重要的领军力量。“那么，怎么样来系统地提升对他们的知识产权的服务能力？在这次文件中，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亮点，也需要我们后面持续不断地深化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