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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展览|植物园里,还原弗里达画中生活
弗里达•卡罗(Frida Kahlo)在艺术史上自带了很多光芒和符号。早在20世纪上半叶,她就已经成为操纵社会与媒体的高手。然而,近20年来,由于传记电影的兴起,弗里达从小众文化形象,一跃成为“艺术的胜利和女性主义斗争”的符号,世界各地兴起了“弗里达狂热”(Fridamania)。即使一个对艺术丝毫不感兴趣的人,也一定对弗里达自画像里的标志性“一字眉”有印象。
纽约植物园入口悬挂着的展览海报。 东方IC 图即日起至11月1日,正在纽约植物园(New York Botanical Garden)举行的“弗里达•卡罗:艺术、花园、生活”(Frida Kahlo: Art, Garden, Life)展览,以植物为线索,探索和还原了这位迷一般女性艺术家的生活状态。
原产于墨西哥的向日葵将观众引入展览空间。走进大门,原产于墨西哥北部地区的向日葵夹道散发出无限热力的黄色,这恰到好处地反射出展览致力于呈现的艺术家与墨西哥土著文化、及其人与自然的紧张对立又相辅相成的绝妙关系。
当然,此次展览中与墨西哥文化一同陈列的还有弗里达9件架上绘画作品和4件纸本作品。
纽约植物园展览中展出的为数不多的绘画作品。“向日葵里的自画像”(Self-Portrait Inside a Sunflower)是弗里达1954年绘制的一张带有明显“一字眉”印记的自画像,艺术家在这一张作品中穿着传统的萨波特克(Zapotec)服饰,置身于一片炎热的火山岩墙前。她的脸被像狮子鬃毛一般生长的向日葵花瓣包围,似乎艺术家的生命与肆意生长的植物融为一体。
向日葵里的自画像,1954年在弗里达的生活中和艺术作品中,她和她深爱的植物们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展览的核心在于纽约植物园艾尼德•A•豪普特温室(Enid A. Haupt Conservatory),它被重新演绎,部分还原了当年墨西哥城科约阿坎的弗里达工作室和花园“蓝屋”(Casa Azul)。
“蓝屋”是弗里达的德国移民父亲建造的一座独栋房屋,位于墨西哥城郊外, 1907年弗里达在此出生;1929年她与丈夫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墨西哥壁画三杰之一)结婚并居住于此,在他们的婚姻中有过恩爱、外遇、也有艺术上的合作、憎恨、1940年他们离婚;1954年,47岁的弗里达在这所房子中去世,她最后的日记写到:“我希望离世是快乐的,我不愿意再来”。如今,这座“蓝屋”成为了弗里达•卡罗美术馆。
弗里达·卡罗于1951年摄于墨西哥城的家“蓝屋”的花园里对于弗里达生活,此次展出的《戴着荆条与蜂鸟项链的自画像》可以窥见一斑:
戴着荆条与蜂鸟项链的自画像,1940年《戴着荆条与蜂鸟项链的自画像》(1940年)画于她离婚的那一年,是一幅特别压抑的作品。两年后,当弗里达准备和里维拉复婚时,这幅画原本计划作为告别礼物送给她的情人——匈牙利摄影师尼古拉斯(Nickolas Muray)。
画面中,身穿白衣的弗里达身处在丰饶的植物中,她的周围有花头蜻蜓、她的宠物猴子和一只黑猫。她向前凝视,却眼神闪烁,失去焦点,仿佛关注着自己的内心。荆条的项链刺破了她的皮肤,血滴从她脖子的受伤处滴下来,如同眼中的泪珠。荆条上“十字架”一般吊着一只死去的蜂鸟。
在拉丁美洲,蜂鸟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它在这里是无生命的;但在墨西哥阿兹特克民间传说中,死去的蜂鸟护身符可以诱导爱人归来。无论是何种理解,这幅画都隐喻着弗里达没有结果的爱情。
森林中的两具裸体(Two Nudes in a Forest),1939年太阳和生活(Sun and Life), 1947年弗里达的绘画是她不同时期精神世界的写照,当挣扎和痛苦呈现在面前时,她往往以一种冷静和客观的态度来表达着它们。
两名穿着墨西哥服饰的观众似乎再现了弗里达的生活。 东方IC 图对于弗里达的崇拜者而言,在纽约植物园的此次展览上,看到的远远不是艺术家的绘画作品,而是生活。
通往温室狭窄“林中路”通向的是艺术家的日常,弗里达生活的点滴和创作的典故散落其中,等着观众发现:
展览中心形蔓绿绒叶子路德伯班克的肖像,1931年巨大的心形蔓绿绒叶子,显然出自展厅里弗里达1931年绘制的油画《路德伯班克的肖像》(Portrait of Luther Burbank)如出一辙。红色的百日菊,卡罗经常用于装饰饭厅;大丽花则经常带在她的头上。
经常出现在弗里达的头发上的红色大丽花。小生灵之二(Small Life II), 1928年这次展览的设计者是托尼奖得主、舞台设计师斯科特•帕斯克(他是音乐剧《摩门经》( The Book of Mormon)的舞台设计,2012年纽约植物园莫奈主题园艺展也出自于这位设计师之手),为了此次展览帕斯克去了墨西哥城,将自己浸淫在弗里达和里维拉的世界之中,回来便在林木茂密的纽约植物园复现了他们的“蓝屋”居所。为了令展览更加引人入胜,他还在“蓝屋”钴蓝色的墙上手书“Frida y Diego vivieron en esta casa, 1929-1954”(弗里达和迭戈1929年至1954年住在这所房子里),屋外还建有一个缩小版等蓝屋喷泉,其中蛙的灵感来自于卡罗对里维拉的昵称蟾蛙(toad-frog)。
“蓝屋”墙上的手书。 东方IC 图同时,植物园的园艺师弗朗西斯•科埃略女士也精心设计了源自弗里达丈夫里维拉金字塔状火山岩的展示空间,她认为,“这次展览也是一场仙人掌的集合,但以更自然主义的方式呈现出来”。为此她在金字塔形的空间上摆放了用红陶盆栽种的几十个品种的仙人掌和多汁植物,还在植物园庭院里修建了一条由仙人掌组成的“篱笆”。
仙人掌组成的“篱笆”它们中小的只有乒乓球大小,而大的类似南瓜的个头。其中有一种白棉顶属(cephalocereus)的仙人掌因其悠久的历史和表面柔和的絮状白刺被誉为“老男人”。1951年法国摄影记者吉泽尔•弗伦德(Gisèle Freund.)为弗里达在蓝屋花园里所拍摄的照片中的左下就显示有白棉顶属的仙人掌。
园艺师灵感来自弗里达丈夫“金字塔状火山岩”的展示空间此次展览的策展人阿德里安娜•萨瓦拉(Adriana Zavala)博士,是著名现当代拉美艺术史学家,她认为“不同寻常的跨学科的策展方式正是此次展览的最大‘卖点’,对于传记形式的展览展示方式没有兴趣,喜欢置于情景中去了解艺术家。用独特的视角观看弗里达的艺术、自画像,以及现在看来几乎是神话般的生活。”
静物 Still Life (For Samuel Fastlicht), 1951年不突出弗里达的自画像,转而更关注艺术家生活中的鲜花和转化为艺术的静物,这似乎给了策展人一次关注艺术两重性的机会。弗里达把人类与宇宙之间的关系幻化为神秘的视觉产物,同时她把对立事物(日月、生死、两性)转化为自己的艺术符号。而观众通过这个展览了解到文化和自然转化为艺术的过程。
展览中复原的弗里达的书桌。 东方IC 图自然界提供给弗里达融合了墨西哥民族的文化视觉隐喻,作为德国移民和墨西哥人的女儿,又给她某种混合的暧昧身份。纽约植物园的此次展览,为弗里达的生活做了注脚,而且这种融合了自然空间和生活形态的展恰恰是纽约大都会和MoMA室内展馆空间无法办到的。
展览现场。 东方IC 图“弗里达•卡罗:艺术、花园、生活”在花园里的展览是个复合体,策展人萨瓦拉女士认为这次展览是一次召唤,而非再创作。而观众来到展览,并不仅仅是看作品,而是恍惚走进了弗里达的生活,看“蓝屋”生活给予弗里达无限的创作源泉。
2015年7月,墨西哥弗里达美术馆,一名“弗里达狂热者”正在“蓝屋”参观弗里达生平。 东方IC 图展览信息:
展览名称:弗里达•卡罗:艺术、花园、生活(Frida Kahlo: Art, Garden, Life)
展览地点:纽约植物园
展览时间:2015年5月16日-11月1日
票价:工作日全票20美元;节假日25美元
- 报料热线: 021-962866
- 报料邮箱: news@thepaper.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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