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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诞辰120周年︱鲁西奇:《先秦诸子系年》对我启发很大
我大概是1992年秋天开始读钱穆先生的著作,最初读的是《先秦诸子系年》。读得很慢,花了两三个月时间吧。不过至今所读钱先生的大著,还不到他所有著作的十分之一。
在所读钱先生的著作中,《先秦诸子系年》“以诸子证成一子,以一子反证诸子”的考辨方法,对我启发最大。具体言之:钱穆先生将诸子视为一个整体,通贯排比,使其首尾相联,互相证明,而分别得明各子之始末与特征,此即其所谓“以诸子证成一子”。在此体系中,固然“一子有错”,则“诸子皆摇”,而一子之说,复蕴含其他各子,或与他子商榷辩论,故由一子之说,亦可窥知诸子,此即所谓“以一子反证诸子”。
先师石泉先生治古代荆楚地理,颇用宾四先生此法而变通之,盖“以(荆楚)诸地证成一地(楚郢都、秦汉江陵城),而以一地(江陵)反证(荆楚》诸地”。昔年读钱穆先生此书,先秦诸子之谱系与思想内涵并未能了解多少,却得加强对石先生荆楚史地新说之理解,并由此得窥先生学说之门径。
然此种方法,重融贯性与系统性,太过完美,因而具极大风险,确乎是“一子有错,诸子皆摇”。(先师之说,也不能免“一地有错,诸地皆摇”之虞),非有极深功力、极大魄力而思想缜密、逻辑精严者不能为。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颇思效之;中年以后,则知非我之所能,若可窥知一角即得满足矣。
除上举《先秦诸子系年》外,认真读过的,还有《国史大纲》。《国史大纲》的总体架构是宾四先生“文化史观”的演绎,“文化”被认为是中国历史的“灵魂”和“主宰”吧(这两个词都不准确,但确实是我当年读书留下的印象)。教学时我会介绍这一体系,但自己没有受多少影响。倒是《国史大纲》的小字注文,时常给我留下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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