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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因吸毒过量或艾滋死于90年代的年轻人,还活在照片里

路番
2015-07-28 08:13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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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年轻的时候,你以为干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你做事没有常性,虚度光阴。你就是你自己的快速跑车。你认为可以任意丢弃东西,也丢弃人——把他们一股脑儿套在身后。但你还不谙世故,不知道他们还会回来。 在梦里,时间是凝固的。你永远也走不出你待的地方。”

——Atwood.M “The Blind Assassin”

Self-portrait in my room, Berlin, 1994

有很多作品可以描述年轻人虚度的光阴,除了开篇的摘录,Nan Goldin算一个。

1953年出生于华盛顿一个中产阶级犹太人家庭,在列克星敦的郊区长大。父亲从事广播行业,并担任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的首席经济学家。15岁的时候,学校里的哲学老师给她玩了相机。18岁的时候和一群变装皇后住一块儿,也拍他们,和一般摄影师猎奇的角度不同,Nan Goldin很尊重甚至敬佩他们的性取向,“我期望把他们拍成第三种性别,和男女一样是另一种性别选择,用充满爱和敬意的镜头去记录,去赞美,这些能够重塑自我、敢于公开幻想的人很勇敢。”

Jimmy Paulette on David Armstrong’s bike, New York City

骑车的David Amstrong和Nan Goldin一直保持着亲密的朋友关系。

Untitled

Misty and Joey at Hornstrasse, Berlin, 1992
Misty and Jimmy Paulette in a Taxi, NYC, 1991

这些变装皇后衣着光鲜,生活却十分艰难。酒吧组织的选美活动使竞争变得异常激烈,社会的歧视使他们没有工的机会,男同性恋群体也排斥和瞧不起他们。在一次采访中Nan Goldin承认当时和其中一位变装皇后坠入爱河。在去到波士顿美术博物馆学校后,教授建议她回去再次拍摄,这次拍摄和曾经与之共同生活时的作品有很大不同。20岁有了第一个个展,展示了她游走在城市里拍摄的同性恋人和变性社区。

Amanda in the mirror Berlin,1992

Mark tattooing Mark, Boston, 1978

Patrick and Teri on their wedding night,NYC, 1987

Philippe H. and Suzanne Kissing at Euthanasia, New York City,1981

Rise and Monty Kissing, New York City,1980

Trixie on the Cot, New York City,1979

毕业后搬去纽约,开始记录后朋克和新浪潮。70年代末80年代初,亚文化让城市充满活力。1979至1986年间,Nan Goldin拍了最出名的“The Ballad of Sexual Dependency”系列,这个名字来自布莱希特的三便士歌剧。记录了沉溺于毒品、暴力中的情侣们,在前言中她描述这本影集是一个“部落”的日记。与此同时她还用一架Hi-8摄像机记录了一切静止的和动感的画面,被称为她那一代人“无与伦比的精神纪实”。

Nan on Brian's Lap, Nan's Birthday, New York City,1981
Nan and Brian in Bed, New York City,1983

Nan One Month After Being Battered,1984

1984年,在左眼被打几近失明之后,她结束了和爱人Brian之间的关系。1988年,她因为吸毒而接受了一年的治疗并重返社会。 大部分出现在镜头下的人因吸毒过量或艾滋死于90年代,她活了下来。Nan Goldin常用幻灯来展示照片,在电影节放映过800张照片、45分钟的幻灯。“我不设置距离,我在拍摄感情悸动的一刻。常说摄影师是个窥淫癖者,最后观者是被摄影师邀请到一个聚会。而就我而言,我并不是闯入者,这就是我的聚会,我的家庭,我的故事。 ”

1995年之后她涉猎的题材更加广泛,和荒木经惟的合作、纽约的天际线、不可思议的景观、情人、婴儿和家庭生活。

Lou Lighting Aurele's Cigarette, Sag Harbour, 2000

Nan Goldin镜头下的小孩子。“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给这个星球上的生命以活力,也就是生存下去的理由。我对拍摄孩子很入迷,我和94岁的父亲亲密无间,这是一种真正的成熟。接下来就是关注基本的生和死的问题,我对中间的过程没有太大的兴趣。”

和荒木经惟合作的Tokyo Love,荒木的口条不忍直视。

Honda brothers in cherry blossom storm, Tokyo, 1994
她在一次采访中说的话尤为动人:“摄影拯救了我。每次经历某些恐慌或者伤痛,都要靠拍照才能幸存。 你还可以拯救他人。关于他们的记忆永不消逝,因为他们活在你照片里。我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他们不在了,但依然有一叠照片展示丰盈。 ”

Nan Goldin受电影影响极深,念书时她一天去电影院两三次,看了1940年代到1950年代的所有电影。包括大量的意大利电影,安东尼奥尼、帕索里尼。此外,法斯宾德对她也有重大影响。

Gotscho Kissing Gilles (Deceased), 1993

Valerie and Gotscho embraced, Paris, 1999
Kat and Sarah embracing, Hudson, NY, 2006

Heartbeat,2000

Nan Goldin多数是通过瞬间的抓拍来完成作品,具有强烈的现场感,这些瞬间是人本身,被边缘化特殊身份下人的原生活的真实状态。由于不刻意去修饰技巧和形式,她的作品看上去并不精致优雅,而人物却从照片中呼之欲出。作为私摄影的鼻祖,批评家认为她影响了70-90年代世界摄影。2003年,《纽约时报》点评其曾锻造一个时代,是过去20年间影响最大的摄影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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