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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天下|古典主义艺术的人性光辉
虚极子按:古典主义者相信,人的本性是亘古不变的,而艺术就应该描摹这种不变的普遍人性。
以德国艺术史学家温克尔曼为代表的古典主义者相信:人的本性是亘古不变的,而艺术就应该描摹这种不变的普遍人性。德国宫廷画家安东·拉斐尔·门斯(Anton Raphael Mengs,1728-1779),美国画家本杰明·韦斯特(Benjamin West,1738-1820)通过其社会影响力,使新古典主义在英美国家得到推广。法国画家约瑟夫·玛丽·维昂(Joseph-Marie Vien,1716-1809)以及他的高徒雅克-路易·大卫也都参与到温克尔曼倡导的尊古运动中来。而在意大利,人们一想到新古典主义,便会不约而同地大声说出安东尼奥·卡诺瓦的名字。
▲ [英] 托马斯·劳伦斯爵士《安东尼奥·卡诺瓦》,19世纪初,布面油画,90 x 70 cm
法国巴黎 卢浮宫博物馆藏
卡诺瓦非常注重从古希腊神话中汲取素材,但他早期的作品尚未完全摆脱巴洛克的影响。
▲ 《俄耳甫斯》,1776年,大理石雕像
俄罗斯圣彼得堡 冬宫博物馆藏
俄耳甫斯,太阳神阿波罗的儿子,世间最杰出的竖琴手,从地狱里救出亡妻欧律狄克,却忘记了冥后的嘱咐:走出冥府出口之前不许回头看妻子。俄耳甫斯回头确认妻子是否跟随的刹那,欧律狄克重新被幽冥吞噬。抓狂的俄耳甫斯在冥河岸边不论如何苦苦哀求,冥王都不肯再把欧律狄克放归人间。从此,孤单的俄耳甫斯四处流浪,伴随着他的只有悲哀的琴声。卡诺瓦雕刻的俄耳甫斯身姿扭转、情感浓郁、表情夸张,处处都传递出巴洛克的讯息。
▲ 《赫拉克勒斯与利卡斯》,1796年,大理石雕像
意大利罗马 国立现代及当代艺术美术馆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卡诺瓦雕像中的古典意味愈发浓厚起来。
▲ 《忒修斯击败肯陶洛斯》,1805年,大理石雕像,340 x 370 cm
奥地利维也纳 艺术史博物馆藏
▲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内景
古希腊神话人物的庄严超然、临危不惧、渊渟岳峙,正是法国大革命及拿破仑征战四方的那个时代所呼唤的英雄主义精神。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英雄珀尔修斯斩掉蛇发魔女美杜莎的头,让她从此再也无法为害人间。
▲ 《珀尔修斯手提美杜莎的头颅》,1804-1806年,大理石雕像
美国纽约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圣彼得堡的冬宫博物馆(埃尔米塔日博物馆)对卡诺瓦的雕塑情有独钟。冬宫本就是一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建成于1764年,同一年大清的清漪园即颐和园也大功告成,可见18世纪中叶世界各国宫殿式博物馆的兴建是一个全球现象。等到冬宫搞软装时,正好赶上欧洲的新古典主义兴起。为了在文化艺术上向西方看齐,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大量购置欧洲的艺术品和历史文物。而她的外孙亚历山大一世则利用自己在拿破仑战争中胜利者的身份,斩获了包括卡诺瓦雕塑在内的又一大波藏品。
▲ 《帕里斯》,1816年,大理石雕像
俄罗斯圣彼得堡 冬宫博物馆藏
▲ 《赫柏》,1817年,大理石雕像,高158 cm
俄罗斯圣彼得堡 冬宫博物馆藏
古典主义艺术描摹的是亘古不变的普遍人性,同时人性天生又偏偏喜欢交换东西和预测未来,这两样天性合在一起,就构成了投机。投机决定扩张,扩张支撑帝国,冬宫里卡诺瓦的新古典主义雕塑正是对帝国投机最好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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