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翼空难|为什么会有一名飞行员被锁在驾驶舱外？

        3月24日，德翼航空的9525次航班在法国境内阿尔卑斯山地区坠毁，一份新披露的资料显示，在飞机失事前，一名飞行员可能被锁在驾驶舱外。

        《纽约时报》援引一名军方官员的说法，坠毁航班驾驶舱里的语音记录仪显示，一名飞行员在驾驶途中离开了驾驶舱，并且直到飞机坠毁，一直没能回到舱内。在飞机坠毁前，他还在敲门。“你可以听到，他当时试图把门撞开。”该军官对《纽约时报》说。

        这一消息引发猜测：坠机事故可能由人为因素导致。从“9.11”事件以来，带锁的驾驶舱门已经成为大多数国际航班上普遍采用的安全设备。但是，驾驶舱可不可以只留一个飞行员单独驾驶？单独驾驶飞机的飞行员是否能力不足？是不是飞行员故意让飞机坠毁？又或者是机械故障？

机舱门：机上最牢固的一扇门

        “从程序上来说，这件事错得很离谱。”南加州大学航空专业的教师、航空安全以及反恐专家格伦•温告诉《洛杉矶时报》。

        “不管你问哪个飞行员，他都会给你一样的答案。”温说，“那就是不会让驾驶舱内只有一个飞行员，他们不会这么做。没有人会这么做。”

        《洛杉矶时报》称，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美国国会在“911”后颁布的新安全协议已经被汉莎航空下属的德翼航空采用了，因为这家公司与美国航空公司共享彼此的安全标准协议。

        新的协议规定，驾驶舱门不再配有钥匙，以防止乘客强迫机组成员交出舱门钥匙，进入驾驶舱。协议还规定，驾驶舱门必须要坚固到能抵御子弹和手榴弹。

        “据我所知，在美国，‘911’以后，机舱门是飞机上最牢固的一扇门。”安伯瑞度航空大学的副教授安东尼•不利克豪斯说。

        美国专家介绍说，飞行员如果离开驾驶舱，一般的做法是让乘务员用送食物的推车抵着门。乘务员应该一直守着门，直到飞行员回来。

        “这是标准的程序。”温说，“这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应该这样做。”

        空客A320制造商的网页上写到，如果驾驶舱内的机组成员没有开门，在舱外的机组成员还是可以通过输入2至7位的密码来打开舱门，这需要航空公司预先设置好。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前任主席金•霍尔说，此前至少有一起空难的发生可以归咎于飞行员擅自离开驾驶舱——埃及航空公司990号航班1990年，美国调查组最后把责任归于飞机上的副驾驶。副驾驶等其他的飞行员都离开后，直接让飞机从高空坠落了。

        但是没有证据显示，德翼航空的这架飞机是直接坠落的，霍尔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逐渐降落的过程。”

忘了密码还是故意锁闭舱门？

        在坠落的最后几分钟，德翼航空的这架飞机并没有发出任何求救信号或其他与地面沟通的信息。官方的说法是，这架飞机是1991年制造的，并且在本月刚刚进行过安全检测。飞机上的飞行员有超过6000小时的空客飞机驾驶经验。

        “稍微用逻辑想一想，在驾驶舱内的飞行员要么是不想让另一位飞行员进来，要么就是没有办法让他进来。”在环球航空公司做了34年机长，现在在卡马里奥一家航空安全咨询公司做咨询顾问的巴里•谢里夫说，“只存在这两种可能，往下想，会很耐人寻味”。

        这个说法得到国内一大型航空公司的空客飞机副机长的同意，这位不愿具名的飞机驾驶员告诉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空客驾驶舱门锁CDLS系统分为解锁、正常和锁闭三个状态，标准开门方式为有人敲门或按铃，机组核实敲门者身份，解锁。若驾驶舱内机组失能，可键入密码开锁，但需等待数十秒，用于舱内机组（若未失能）判断其身份并锁闭舱门，30秒后若仍在正常位则自动解锁。德翼飞行员无法进入驾驶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和乘务长都忘了开锁密码，另一种就是舱内人员故意锁闭舱门。

        不过，南加州大学航空安全工程项目的主任托马斯•安东尼却认为，在下结论前应该谨慎一些。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安东尼说，“每一起航空灾难都包含了不止一个影响因素。通常来说，会有4至5个原因。我们总倾向于把事情简单化，然后说就是这个原因。但是确证的某个单一的原因通常只是灾难原因中的一个而已。”

        安东尼又重复说到：“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