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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文:把虫子的“屁”塞进嘴里,是我最错误的决定

2021-06-15 15:0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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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卢路 物种日历

通过徐志摩的“轻轻的你走了”,我们认识了一个英国的城市,叫康桥,Cambridge。它还有一个更如雷贯耳的名字,剑桥,因为一所大学而闻名于世的城市。剑桥大学的new museum site中,坐落了一座体量并不大的博物馆,看似不起眼的它,却悄无声息地书写着世界博物学的发展史,这里是剑桥大学动物学博物馆。今天的主角就在这里。

博物馆的建筑并不显著,却有巨大的鲸骨架彰显它的存在 | Jynto / Wikimedia commons

剑桥大学动物学博物馆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65年,当时被用作研究比较解剖学。经过数次演变,博物馆依然保留在原来的位置。现在所在的位置new museum site隶属于大卫·爱登堡楼。你没听错,就是那位著名的BBC的自然纪录片制作人,用他命名的楼座。是不是感觉那段熟悉的BGM要响起了?这座博物馆的起点就是这么高。

最“轴”的神学生

因为博物馆历史悠久,目前博物馆收集了约三百万件藏品,展示了几千件藏品。其他藏品会在特殊时间展出,这里陈列的许多标本都来自上世纪。博物馆一进门的位置,通常都会有一个特别吸引眼球的“镇馆之宝”,剑桥动物学博物馆大门口是一条长须鲸的骨骼标本,非常惹眼的存在。如果你认为这个是镇馆之宝,那就大错特错了,真正重量级的嘉宾还没登场。

上世纪,英国,博物学,这三个关键词让你想起了谁?大声告诉我——没错,就是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世界博物学和进化论的奠基人——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

展示达尔文环球旅行研究生物的漫画,左侧是一种达尔文发现的美洲鸵,现在使用的学名为Rhea pennata | Dave souza / Wikimedia commons

达尔文跟剑桥渊源颇深,是地地道道的剑桥学生。1825年16岁的达尔文便被父亲送到爱丁堡大学学医。但学医并不是他的喜好,志向很明确的达尔文一直对于自然极富兴趣,经常去农学院采集各种动植物标本,父亲为此大为光火,直接把他送进了剑桥大学,学习神学。惊讶之余,我也感慨,那个年代“第二志愿”居然可以这么随意被送进剑桥。

但达尔文依然很轴,神学非他所爱,在剑桥期间,神学学得怎么样不知道,但标本是真的没少采集,这座博物馆就是最好的证据,里面收藏了达尔文在剑桥期间采集的标本,主要以甲虫类为主。在剑桥学习期间,达尔文经常与好友William Darwin Fox寻找有趣的甲虫,达尔文为了采集标本旷课逃课的情况时有发生,仿佛看到了儿时的我。

一种屁步甲Pheropsophus cinctus | Udo Schmidt / Flickr

那个年代研究者采集到活体后,通常会在第一时间做成标本,这也就衍生出了一个传播久远的故事:当时采集完甲虫的达尔文,在分装,做标本的时候,因为两只手分别拿着两个标本,下意识地用牙齿咬住了第三个甲虫。但甲虫毕竟是活的,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屁步甲,它也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放屁”回应了达尔文,直接灼伤了达尔文的舌头。

从名字就能看得出屁步甲的一招鲜是什么。这种昆虫是名副其实的“臭”名昭著,在遇到天敌的时候,通常会从腹部喷出含有苯醌,有灼烧感的液体,还具有浓烈的气味,反应产热的高温接近100℃。这一“炮”足以让天敌立刻放弃捕食,如果喷到眼睛里,那么对方则会失去抵抗能力。所以像蛙类这样的天敌一口吞下屁步甲之后,会乖乖吐出来,但达尔文显然没有蛙那么幸运,着着实实体验了一下这种生化武器。

无法忍受胃里的屁步甲“开炮”,蟾蜍将它呕吐出来 | Science Magazine / youtube

祖师爷的荣光

达尔文的标本中有些物种,依然在剑桥周围的湿地出没,然而有些物种变得稀少甚至彻底消失。这其实是标本的作用之一,通过当年的采集标签,我们能够了解哪些甲虫的分布地。同样也能通过这些标本去发现并且命名新的物种。不会说话的标本,有时候是最直接有力的证据,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近180年。

2014年,一件尘封已久的标本“开口说话”了。1832年,23岁的达尔文在他著名的“小猎犬号”环球航行中,在南美洲阿根廷布兰卡采集到了一种甲虫标本。虽然达尔文对于甲虫异常痴迷,但在他的研究中并未提及到这种甲虫。

最终这个标本被收藏在了伦敦国家历史博物馆,在昆虫学家查兹马诺利斯(Stylianos Chatzimanolis)等人组成的团队,研究这些达尔文的收藏品时,在一盒甲虫标本中,发现其中有一只的触角具有不同寻常的锯齿状边缘,这个发现引起了研究人员的重视。最终确定,它是一种从未被发现且命名的物种。团队为了致敬达尔文,将它命名为Darwinilus sedarisi。将达尔文的名字作为属名。

D. sedarisi属于隐翅甲,没有甲虫常见的鞘翅 | Natural History Museum: Coleoptera Section / Flickr

此后查兹马诺利斯也在文章中提到,对于这个180多年前的标本,他异常的小心敬畏。发现一个新物种必然是让人非常兴奋的,但从前辈祖师爷的收藏中发现新物种,更是令人兴奋的“神操作”。这种甲虫目前在野外环境下是否还存在,不得而知,希望这具来自180年前的标本,不是人类它们认知的开始。

一个“低调奢华”的博物馆,一位传奇的老人,一盒不起眼的甲虫标本,一直到今天,都在不停的书写着博物精神。

原标题:《达尔文:把虫子的“屁”塞进嘴里,是我最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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