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很带劲儿：94年女孩，三年救了60只猛兽的命

大家好，我是陈拙。

最近我知道了一个有趣的“冷知识”——在新疆，有种特殊的鸟，叫岩雷鸟。

到了夏天，这种鸟的身上是像苔藓一样的花色；冬天，它们又会换毛变成白色，便于隐匿于冰雪。

但在每年春天，要去孵自己的宝宝的时候，在苔藓地上孵蛋的妈妈就会换毛褪成花色，在雪山上负责警戒的爸爸还是雪白色。

这些小家伙长这样

有个专门做野生动物保护的女孩告诉我，这并不稀奇，动物们有着自己的生存法则与智慧，有些长寿、有些擅长捕猎、有些擅长隐蔽。

这女孩今年27岁，博士二年级，在中俄哈蒙四国边境的阿勒泰地区生活了20多年。日常接触的对象，是雪豹、秃鹫、狼、猞猁等猛兽。

但她告诉我，她最重要的工作，是替这些猛兽们“交粮票”。

2020年9月，二十七岁的初雯雯刚回到居住的小毛坯房里，手机就响了。

“我家的葵花被你的崽子们啃了，你快来下！”

初雯雯一身的迷彩服还来不及脱，抓起旁边镜头有她胳膊那么长的单反相机，抄起几张登记表格，风风火火跳上牧马人越野车，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这里是新疆和蒙古的交界处的富蕴县，阿勒泰地区的南端，一条725公里的乌伦古河从蒙古国流淌至这里。疆土无边，放眼望去全是粗糙的棕绿色草甸。

初雯雯拍摄的乌伦古河流域

毛坯房外，初雯雯独自开车，越过辽阔的河谷，直奔两侧的牧民家。越野车碾在空阔的平原上，腾起半人高的尘土。

电话里的“崽子”，和初雯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相反，它们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蒙新河狸。

这儿的牧民遇到了野生动物来偷食，第一反应是给女孩初雯雯打电话。若是遇到河狸，更是默认它们都是初雯雯的“崽”，不能“随便伤害”。

到了牧民家中，“作案凶手”河狸早就大摇大摆离去。初雯雯自掏腰包，买来那些被河狸吃掉的等价牧草，折给受损失的牧民。

牧草刚付完，电话又响了——有雪豹误吃了牧民的羊，初雯雯得继续替这些“崽子们”给牧民赔偿伙食费。

2018年，北京林业大学生物保护专业硕士毕业的初雯雯，回到从小长大的中俄哈蒙四国边境的阿勒泰地区，成为一名正式的野生动物保护者。

抱着黄羊的初雯雯

她的日常工作之一，变成了给野生动物们“擦屁股”。

这也是她所有工作中，最轻松、最安全的一种。

富蕴县在乌伦古河河谷区域，树木成林，水流遍地。盛夏天气，初雯雯穿着军裤，外头又套着一条冲锋裤，在河谷的树林里穿梭，一脚下去，“轰”地一声，一团黑云升起。

那些都是黑压压的蚊子。

尽管腿上层层防护，那里的蚊子还是凿过布料，将初雯雯的身上啃得像是鳄鱼皮。

前些年，这里边防兵养的猪因为受不了蚊子叮咬，撞墙自杀，还上了新闻。

每到夏天，初雯雯总要顶着蚊子，去到树林里，一待好几天——要么是去勘探自己的“崽子们”过得好不好，要么是看看树林的长势今年如何。

就在这儿

她看起来不太像个女博士。皮肤是被晒得健康的小麦色，走路站不太直，背也有点驼，手指粗糙，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伤口。冬天，在没过大腿的雪地里，她一个人背着单反，能走好几公里。

她是远近闻名的“猛兽保护者”。

初雯雯和她养的狗

今年，初雯雯接到警察的电话，说一只大老鹰被送到了派出所，要给她送过来。打开警车门的一瞬间，初雯雯愣在了那里，警车后座躺着的根本不是老鹰，而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秃鹫。

一凑近她就闻到了特别熟悉的臭味，她心里一紧：这只秃鹫中毒了。

中毒的猛禽，是她心里的伤疤。这种情况下，鸟类很难被治好，能救活的几率不亚于中百万大奖。因为猛禽鸟类会迅速代谢毒素会去攻击它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器官，衰竭速度快到无法人为用药物阻止。

初雯雯见过20多只中毒的猛禽，没有一只活下来。前几天还有一只误喝农药的蓑羽鹤，在她身边停止了呼吸。

因为救助站已经住满了小动物，这只秃鹫不得不被安排在初雯雯的卫生间里，情况紧急，条件又简陋，只用一块铺在地上的大号宠物尿垫当手术台。

秃鹫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几个人扶着它侧过身子，肌肉注射解毒针，同时进行皮下输液，帮助它代谢毒素，四个小时一次，一遍一遍重复，最后整个人累瘫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初雯雯还在开玩笑，说如果这只秃鹫能活下来，她宁愿两年找不到男朋友。

奇迹发生了，药物渐渐战胜了毒素蔓延的速度——之前没有力气的秃鹫慢慢抬起了头。到了第三天，它能扑腾着站起来。初雯雯将它放在了卫生间里，它开始拆卫生间的垫子，站在马桶旁边不挪地儿。“虽然它不上马桶，但它要让其他人也上不了马桶。”

最后它站在洗手台上照镜子，把洗手台上的化妆品和洗漱品，全部巴拉到池子里，拿嘴和着玩。

这是初雯雯救活的第一只中毒的猛禽。

她将这次经过拍摄成短视频发在了抖音上，看到秃鹫真的活了，有粉丝说不就是单身两年嘛，我们给你匀一匀，把你单身的时间分掉。

等到秃鹫彻底好转，初雯雯带着它回归自然。它往山上跑了两步，到了一个山坡，张开翅膀就飞走了，飞回了大自然。初雯雯嘴里喊着，“你再也不要回来了，你要再回来就抓只羊赔偿我之前的东西。”

神采奕奕的秃鹫哥

到现在，初雯雯已经救治过了60多只国家级保护动物。从秃鹫，到雪豹、狐狸、猞猁、河狸、金雕等。

她再也没有见过这只秃鹫，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初雯雯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野生动物和人类产生感情。

从小，初雯雯的父亲就跟她说过一个道理——“别接近野生动物”。甚至连大自然一草一木、一颗石头，都不应该做人为的干预。

初雯雯的父亲是80年代山东大学的高材生，也是生态学专业的博士生导师。毕业后，他从山东老家扎根到了新疆，做野生动物保护和管理工作，一待就是几十年。

阿勒泰地区有很多很多漂亮的黑石头，小时候的初雯雯很爱一兜儿一兜儿地往回捡石头。父亲告诉她，不可以碰那个石头。她不听。有一次，父亲就把她领到一堆黑色的圆球球旁边让她捡。

捡回去之后她才知道那是羊屎蛋儿，于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再也没碰过那些黑石头。

初雯雯在这里生活、长大

直到第一次见到公路上被车辆撞伤的动物尸体，初雯雯才意识到父亲在担忧什么——与其说人类不能接近野生动物，不如说，让野生动物对人类产生感情，是件可怕的事情。

误入人类世界的动物会受到难以预料的伤害。比如牧民会在草场周围设立铁丝网做围栏，有的猛禽飞扑下来抓老鼠，它们看不见细细的铁丝网，于是就会被打到翅膀或被缠住。

初雯雯就曾经救助过一只被铁丝网打断翅膀的白肩雕，由于伤势过于严重，只能截肢，站在圈舍里，再也无法飞翔。还有那些被铁丝网网住的羚羊尸体——身子已被吃光，只剩下风干的头骨和块状的毛发。

为了维持野生动物与人类的距离，初雯雯干了不少事儿。

大多数时候，她两头都得“教学”——一边告诉牧民，野生动物的伤害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大，一边教育亲人的动物，也对人类保持警惕。

在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初雯雯的父亲曾经研究过几年狼的习性。有一次，初雯雯和父亲在戈壁滩上遇到了一只健壮的母狼。他们小心翼翼地为它打了麻醉针，佩戴上定位项圈。那时，初雯雯的父亲经常开车远远带她去看这匹狼的踪迹。

初雯雯和父亲

最远的时候，狼能一天移动几十千米。

有一天，护林员打来电话，说这匹狼两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初雯雯看到父亲举着手机，喃喃地说：“完了完了，肯定出事了。”

他们火速向定位点开车，在一条废弃河道边，远远看到狼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走到跟前，初雯雯看到狼的眼睛圆睁着，四个爪子都是血痂。周围是10厘米厚的白雪，狼的身下却只有已经冷却、干涸的血迹。

这匹狼，是误食了牧民藏在羊尸体里的“憋气丸”。这是狗贩子发明的一种毒药，把这种东西夹在肉里给狗吃，狗会发不出声音，闭气而死。有狼的地方，牧民就用这种办法杀狼，防止狼吃羊，还会有雪豹、狐狸被误伤。

阿尔泰就是一个游牧的区域，所有的羊都是散养的，一路吃上山、再一路吃下山。有些牧民，养的羊超过了一千只。羊活动的区域，和狼、雪豹出没的区域高度重合，肯定会有捕食牧民的羊的情况。

回到保护站，初雯雯穿上白大褂，开始解剖狼的尸体。划开狼的尸体，初雯雯看见狼的骨骼都变成了青灰色，这就是中毒才有的症状。她一边用沾满血迹的手抹一把眼泪，一边继续解剖。

后来，初雯雯不断拣回狼的粪便，弄清楚了一件事——狼的食物大多数都是鼠类、植物和昆虫，它们并没有围在牧民的羊身边，觊觎好吃的羊肉，而是选择艰辛地捕食老鼠。很多时候，它们吃羊，吃的也是死羊。

弄明白这件事后，初雯雯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和牧民交流，让他们理解野生动物，并替代动物给到牧民们补偿。了解清楚情况后，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也愿意更加体谅野生动物们。

因为初雯雯的工作，经常被河狸偷吃葵花的牧民都没有安装铁丝网。不然，胖乎乎的河狸会有受伤的风险。

初雯雯还会“教育”亲人的动物们。在他们那儿，有只没心没肺的网红狐狸，它生长在阿尔泰山脚下，长了一身火红的皮毛，非常漂亮，还经常找游客要吃的。

因为亲近人类，经常有游客喂它一些狐狸不能吃的东西，比如辣条。等初雯雯见到它的时候，它之前漂亮蓬松的大尾巴上已经秃得只剩一根棍了。

初雯雯给这只狐狸取名“狐萝卜”

想要治好它，不只要治好它的身体上的问题，还得治好它太愿意去找人要吃的坏毛病。

在治疗后期需要喂它吃护肝片，代谢之前肝脏上的损伤，因为护肝片不能够嚼碎，必须整颗吞下去，而且不能跟食物在一起喂，得空腹吃，所以初雯雯在最后剩下的这一个月，每天把小狐狸揪出来，把护肝片怼到它嘴里。

按初雯雯的话说，“之后它去了野外，一看到人就想到要被捅嗓子眼儿，就再也不会管人要吃的了。” 

可这些工作，能救得了一只、两只动物，却无法拯救一整个动物族群。要守护这些动物，需要更大的规模。

究竟该如何守护动物、守护多少动物，成了初雯雯需要去解决的难题。

整个阿勒泰地区，11万平方千米的面积，这里有466种野生动物，74种国家级保护动物，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

2018年，初雯雯成立了“阿勒泰地区自然保护协会”，专门为保护野生动物服务。

在保护协会里，初雯雯发起的第一个公众参与的项目叫“蒙新河狸守护者”。

蒙新河狸，是河狸族群的一个分支，只生活在中蒙边境的乌伦古河流域，现存数量比大熊猫还要稀少。

乌伦古河只有725千米长，只能承载162个河狸家族、500只左右的河狸。河狸有很强的家土意识，终生一夫一妻制，不会脱离自己的区域和空间，以河边生长的灌木柳为食。可若是人类破坏河道，河水减少，河狸的生存环境被破坏，它们也都活不下去了。

初雯雯发起了一个叫“河狸食堂”的项目，就从改造整体的生态环境做起——为河狸们，种植41万棵灌木柳。

灌木柳不光是河狸的食物，还是它的建材。河狸很聪明，对灌木柳的使用很精细，它会把外面的韧皮部吃掉，用里面的木质部的干棒棒去修水坝、盖别墅。

修水坝的河狸

它甚至还会把这个木棍去咬成絮状的东西做一个门垫。因为洞口在水下，它要从水下潜水进去。每进窝之前它都会趴到门垫上面，把身上的水沥干。

但初雯雯算了一笔账——要给河狸宝宝种树 ，大约要花费二百二十四万。

她的协会是纯公益性质，没有太多的收入，连工资都很难支付。

光是招募工作人员，就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不夸张地说，多养一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负担。其实很多人给他们发私信，能不能加入他们的团队，初雯雯看了也很着急，但是着急没有用，他们没有钱去雇。

就算志愿者来，可能呆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回去了。大量的人员更替还需要反复做培训，这是一个让人很头疼的问题。

这里都是河狸宝宝的家

为了救助野生动物，初雯雯又发起了河狸方舟项目，简言之，就是为所有的野生动物建立一个医院，为因为人类而受伤的野生动物提供诊疗、手术、康复场所，最后再帮助它们回归自然。河狸宝宝，是这里的常客。

之前，距离初雯雯最近的能进行骨科手术的医院，在500公里以外。每次遇到需要动手术的动物，都只能是单天奔袭一千公里以上。可野生动物等到能够被人类救治的时候，往往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而且野生动物的救治，通常都很严重——要么是断腿，要么是中毒，要么是父母没了，与普通宠物比，这中间消耗的成本会更大更多。

金钱，就是这些野生动物的生命。

解决大问题的是互联网平台。

初雯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野生动物保护的宣传。有同事不理解，每天忙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抽出时间拍摄、接受采访。初雯雯告诉他们，很多人不是不愿意保护动物，只是没有渠道。如果能让更多人了解动物的生存状况，才能鼓励他们参与进来。

“让大家先有认知，再有喜欢，最后再有改变和行动。”

为了让更多人捐助树木，初雯雯在抖音开了账号@初雯雯喵嗷 ，开始更新自己的动物保护视频，还尝试给河狸宝宝们开直播。

为了做直播，初雯雯在不打扰河狸生存环境的基础上，用了三个大型的监控摄像头，去直播河狸生活的整个区域。

河狸直播间每天人来人往，初雯雯有时候也会在办公室的电脑屏幕前蹲守，她和观众一样，需要等待着河狸的出现。但她还要迫切，她想亲眼看到河狸啃上大家一起种的树。

2020年8月7日的凌晨，初雯雯匆忙跑来，一把按亮同事房间的灯：“它终于出来吃咱的树来了！”两人拐进办公室定睛一看，河狸已经不见了。但很快，河狸给了初雯雯一个解说的机会：它挤出河狸香和进泥巴滩，做了一个气味堆，随后遁入河里，彻底消失在摄像头的视野。

当这段意外的解说视频发布在抖音上被观众看到时，看着河狸离开了画面，大家和初雯雯一起呼唤着“大哥别走”。但是预算有限，整个直播项目一共安装了三个摄像头，没有自动追踪功能。白天的时候，有志愿者轮班控制摄像头，人工追踪移动的河狸。

河狸直播画面

到了晚上，一只摄像头，一个角度，一处河狸窝，观众跟着初雯雯一起耐心地赌，更多时候，画面里只有几株迎风的灌木柳。

河狸是可以改造生态，给其他物种带来好处，它修建的堤坝，能形成一个小环境，给很多其他小动物也得益处。在粉丝的帮助下，初雯雯现在已经为河狸种下了16万棵小树苗。

很多人是通过初雯雯的视频才了解到河狸这个族群的。想要帮助动物的人比初雯雯想象得多，很多人都来问她，自己能为这些野生动物做什么？

初雯雯想了个办法——河狸方舟。通过互联网公益传播的方式，网友们和河狸宝宝的粉丝们都开动，要给这些野生动物们建一所专属医院，搭建一座方舟。

河狸粉丝们成立了募捐小组，为不同的捐献额度设计了回馈，比如可以认领相机，可以认领病房、手术室等，而且粉丝们还专门为此设计了不同的河狸方舟计划的海报，志愿者拿着河狸方舟的传单去学校去给他们发，去给他的同学们传播河狸的故事。

通过这个方式，河狸计划在三个月内有三万多人次参与，再努把劲儿，野生动物们的医院就可以落地了。

在抖音更新视频，帮初雯雯解决了大问题。而且，她还发现，抖音对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倡导，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件事儿本来不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但被平台认可后，就能让更多人看到，那就有可能引起全民对动物的关注和保护。”

在宣传过程中，很多人去给他们留言，有开宠物院的，可以免费过来给协会当兽医顾问。还有人要捐一些野生动物用的食物饲料和救助药品。粉丝们用自己的方式为河狸项目提供了自己的帮助。

粉丝还给初雯雯起了个外号：河狸公主。

到现在，初雯雯每天还是忙得团团转，忙着替动物们给牧民付“伙食费”、忙着救治中毒、受伤的动物、忙着监测野生动物的数据。

前段时间，她的车抛锚，没有水粮、不通信号，她徒步走了5公里，才找到牧民家里联系救援。

在放生救治好的雪豹时，雪豹转身向她走来，她满脑子都是“要是我被吃了，临死前一定要撸到这只大猫！”

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驻扎在阿勒泰苍茫的平原上，条件苦寒、交通不便、与猛兽作伴，几乎远离了现代生活的一切。

但她却拥有更广阔的东西——

这里碧蓝的天空上，飞着一种会变化羽毛颜色的岩雷鸟、飞着有红色眼睛的蓑羽鹤、飞着神采奕奕的金雕。

而在地面流淌的乌伦河畔，她总能看到用小爪子捧着树枝，来回在水中游着修筑水坝的河狸。

它们用较大的石块垫底，石头间的缝隙填充上泥巴和沙子，略粗的树枝起到钢筋的作用；主体建筑则是用口水混合沙子和泥土，再加上树枝一层层“见缝插针”；在收尾阶段，河狸会把顶部做得漂漂亮亮，并覆盖上最好看的枝条。

除此之外，还有像蜘蛛侠一样能在山壁上跳来跳去的雪豹，奔跑在岩石间一身火红毛发的漂亮小狐狸。

这里是属于她的天地，也是她愿意用尽一生去保护的地方。

记者：赵土司

编辑：大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