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聚焦 | 成立沪首个医院地下党组织，牛惠霖秘密救治红军将领陈赓

【编者按】

上海开埠百余年，医学发展亦“开全国之先河”。白衣天使扶危渡厄、救死扶伤之时，仁济医院在党的诞生地见证了一段段红色历史。让我们一起穿越历史长河，在百年老院的世纪芳华中，重温辉煌又动人的红色时刻。

来源 | 上观新闻

视频 | 李思婉

仁济医院始建于1844年，是上海第一家西医医院。在177年的漫漫岁月长河中，她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变幻、亲历了上海的兴盛繁荣、引领了医学的发展进步。一代代仁济人不忘初心、甘于奉献、攻坚克难，创造了中国医学发展史上的许多“第一”和“唯一”，为中国医学发展做出了卓著的贡献。作为上海第一家西医医院，仁济医院有着鲜明的红色基因。

仁济首位华人副院长牛惠霖与胞弟二救陈赓

▲ 牛惠霖

牛惠霖（1889-1937）是中国第一代海归西医师，也是仁济医院首位华人副院长，被誉为“中国医界之柱石”。他1889年出生于上海；1907年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医学院毕业后，赴英国剑桥大学深造，获医学博士学位，并成为英国皇家外科学会会员，还领有皇家内科学会开业证书，并任伦敦医院主任医师。1919年，牛惠霖毅然放弃国外优厚的待遇，回国工作，任仁济医院副院长兼外科主任。他带回了消毒、麻醉等一系列新技术，开展了四肢创伤等新手术。从此，仁济医院的外科开始与世界同步发展。

▲ 著名红军将领陈赓

1927年和1931年，著名红军将领陈赓腿部先后重伤两次，秘密来沪就医。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正是牛惠霖和他的弟弟、骨科专家牛惠生。陈赓的两次腿伤都十分严重，在当时落后的医疗水平下，几乎只能截肢。但在牛氏兄弟的妙手仁心下，他得以保住了双腿，为中国革命和解放事业做出了更多重要贡献。

八一起义后不久，陈赓在贺龙的第2军第3师第6团第1营任营长，在会昌战斗中，他不幸左腿负伤。1927年10月起义军撤离潮汕后，陈赓经香港转往上海，经介绍找到牛惠霖，秘密治疗腿伤。牛惠霖得知陈赓是共产党员后，对他格外照顾，用当时最先进的方法，千方百计地替陈赓保住了伤腿。了解陈赓历史的都知道，他曾在中央特科工作过。这次腿伤治好后，陈赓就化名王庸，在上海同国民党反动派进行隐蔽斗争。

之后，陈赓去了红四方面军担任师长和方面军参谋长，参加了鄂豫皖根据地第三次、第四次反围剿作战。1931年，在新集西北胡山寨的战斗中，陈赓右腿负伤。这次他伤得更严重：腿骨被子弹粉碎，这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几乎只有截肢这一种可能。

陈赓被紧急送到上海，在牛惠霖和他弟弟、骨科专家牛惠生（美国哈佛大学医学博士）的共同努力下，陈赓又一次被治愈。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陈赓因感念牛惠霖的恩情，曾特意来到上海想看望故人，表达谢意。令他没想到的是，牛惠霖早已于1937年病故。此事留给陈赓的，只有永远的遗憾。

淞沪抗战期间，牛惠霖牛惠生兄弟与宋庆龄、何香凝等共同组织战地救护工作，在上海、苏州两地分别设立伤兵医院；牛惠霖先后出任上海地方协会救护伤兵第一医院院长、上海公共租界万国商团华队军医长，还曾任上海红十字医院（今华山医院）院长，其弟牛惠生则是中山医院的第一任院长。他们以丰富的经验组织指挥并参与救治了大量伤员，挽救了许多战士与百姓的生命。

牛惠霖医术精湛，为人谦逊低调，所以鲜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名誉主席宋庆龄的表兄。和宋庆龄一样，牛惠霖有着深厚的爱国情怀，并将毕生奉献给了他深爱的祖国和医疗事业。

从护士到战士，

左英与上海早期医院地下党组织

左英（1919-2011），原名瞿虹霞。她是一名从仁济医院走出的优秀护士，更是中国共产党的忠诚战士。她一手创建了仁济医院中共地下党组织，这也是上海最早的医院地下党组织，为党的伟大事业留下了珍贵的火种。

仁济医院地下党活动始于抗日战争之前。1934年秋，左英考入上海仁济私立高级护士职业学校。在校期间，她和同学们受到中共地下党的影响与感召，全部加入上海市职业界救亡协会，积极投身于抗日救亡活动。在医院、难民署、伤兵营，都留下了她与护士姐妹们奋不顾身抢救伤员的身影；在工人夜校中，她积极宣传抗日救亡思想，秘密募集抗战物资，培训抗日救亡干部，编印宣传刊物如《救亡周刊》，鼓舞抗战士气。

1937年8月，日本帝国主义为了侵略我国，在上海制造事端，“八·一三”淞沪会战爆发。该战役为上海和长江下游工厂与物资内迁争取到了时间，为中国坚持长期抗战起到了重大作用。在战争的最初几天，日本飞机于8月14、23和28日在爱多亚路（今延安路）、南京路和南站等处投掷炸弹。仅在这3天内，每天就有200多名伤员收入仁济医院病房。仁济医院医护人员一边积极救治受伤军民，一边在伤患和医护人员中大力宣传抗日救亡思想，鼓舞抗战士气。当时因为日军侵略，导致上海粮食紧缺、物价飞涨，百姓民不聊生。仁济医院医护人员在自己的粮食供应都十分紧张的情况下，还努力匀出一些粮食，救济被战火波及的百姓。

1937年冬，上海沦陷，左英带领着仁济医院的护士姐妹们秘密购买药品、医疗器械，送往根据地。到了年底，仁济护校的一批抗日积极分子先后离校参军，左英就担负起救亡协会的工作，并递交了入党申请报告。

1938年2月，左英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仁济医院多了一名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同年8月，左英发展应仁珍入党，加上已入党的李玉芝，3名党员成立了党小组，左英任组长。仁济地下党组织由此诞生。

左英在仁济医院内秘密发展党员，建立基层党组织的同时，还带着护士姐妹们到难民署做防病工作，奔走在工人夜校传授救护知识，秘密募集支前药品、寒衣，组织慰问四行仓库守军……她还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积极参加了党组织的战地服务，救护与慰问伤兵，救济难民，编印宣传刊物如《救亡周刊》，培训抗日救亡干部等。

1937年12月25日，新四军军部在汉口成立。组建之初，军队急需医务人员，上海地下党部署医务界的党员医务人员参加新四军工作。左英曾亲眼见证护校的学姐们一毕业就去参军投身革命工作的义举，这一思想也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护校毕业后，虽然左英留在了医疗条件优越的仁济医院工作，但投身抗日战场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1939年3月，她毅然离开仁济医院，奔赴皖南泾县加入新四军，带领护士姐妹们白手起家，迅速开启了军医处的工作，创建了新四军战地医院，实现了从护士到战士的人生转型。

新中国成立后，左英曾先后担任福州市军管会卫生处长、福州市卫生局长、福建省卫生厅党组书记、上海第二医学院党委书记、上海市卫生局党组书记、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等职务，将毕生奉献给了她所热爱的卫生事业。2011年去世后，左英家属按照她的遗愿，将其生前积蓄以及子女捐款委托上海市人大常委会设立“左英护理奖”，如今这也是上海护理界的最高荣誉。

从最早的仁济医院中共地下党3人党小组，到现在的全院2090名中共党员，百年仁济的红色星火，早已渐渐汇成一片灿烂的星河。只要祖国在召唤，人民有需要，仁济医院党员医务人员永远冲锋在守护生命的最前线。他们带领全院职工团结一心，为了挽救生命、守护健康而不畏艰险、勇攀高峰，用实际行动传承百年仁济的红色基因，弘扬“仁术济世”的核心价值，诠释共产党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为推动医学事业发展、实现“健康中国”国家战略不懈奋斗。

原标题：《媒体聚焦 | 成立沪首个医院地下党组织，牛惠霖秘密救治红军将领陈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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