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富被指多年“偷税漏税”，巴菲特：炒股赚的，非我本意

文 / 蓝鲸传媒 实习编辑 汤诗韵

2007 年，时任亿万富翁、如今成为世界首富的杰夫·贝佐斯 (Jeff Bezos) 没有缴纳一分钱联邦所得税。

他在 2011 年再次实现了这一壮举。

2018 年，世界第二大富豪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也没有缴纳联邦所得税。

近日，美国非营利新闻机构ProPublica获得了超过15年的时间内，美国超级富豪们的报税记录。其调查结果的发布，一举打破了美国税收制度的基石神话——每个人都支付他们公平的份额，而最富有的美国人支付的最多。

调查显示，包括亚马逊创始人贝索斯、特斯拉创始人马斯克、金融巨鳄索罗斯、股神巴菲特在内的几位世界巨富，在财富不断增值的情况下只缴纳了少量联邦所得税，甚至在一些年份分文未缴。

低到离谱的实际税率

为了解最富有的美国人的财务状况，美国媒体ProPublica 进行了一项调查。他们根据从美国国税局（IRS）获得的机密税务文件，将 25 位最富有的美国人每年缴纳的税款与福布斯估计他们的财富在同一时期的增长进行了比较。

《美国国税局的机密档案》 图源：ProPublica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据《福布斯》报道，从 2014 年到 2018 年，这 25 人的身价总计增加了 4010 亿美元。美国国税局数据显示，他们在五年中共缴纳 136 亿美元的联邦所得税——实际税率仅为 3.4%。

现任世界首富、涨了近千亿美元身价的亚马逊创始人贝索斯，在2007年和2011年没有缴纳一分联邦个人所得税；一度登顶世界首富的特斯拉创始人马斯克在2018年也未缴纳任何联邦个人所得税；而金融巨鳄索罗斯的联邦个人所得税更是连续三年显示为零。

图源：ProPublica

从2014年到2018年，贝索斯报告的收入为42.2亿美元，缴纳税款为9.73亿美元，实际税率不到1%。布隆伯格和马斯克的实际税率分别为1.3%和3.27%。

而股神巴菲特的实际税率为富人最低，仅为0.1%。他也曾多次表示，像他这样的超级富豪交的税实在太少了，从税率上看，甚至还没有他的秘书交得多。

相比之下，多数普通人的所得税率则要高得多。

相关央视报道截图

在2014年至2018年的5年间，美国40多岁的中产家庭税后收入增长只有6.5万美元，而由于中产绝大多数收入均是工资，其税单近6.2万美元，几乎追平收入。

近年来，美国家庭的中位数年收入约为 7万美元，需缴纳 14% 的联邦税。对于收入超过 62.8万美元的夫妻来说，今年的最高所得税税率为 37%。

造成这种差距的主要原因在于收入构成的不同——据ProPublica 获得的IRS机密档案显示，和普通家庭基于传统工资缴税不同，亿万富豪们可以利用多种避税策略，有效避开该系统。

买、借、死：富豪们的“合理避税”

亿万富的财富来自其资产（如股票和财产）的飞涨价值。然而美国法律并未将这些收益定义为应税收入，除非亿万富翁出售资产。

因此，为了合理避税，“减少收入”成为惯用技巧。

2007年，亚马逊的股票翻了一番，但创始人贝索斯在联邦所得税中缴纳税额为零。那一年，贝索斯与当时的妻子斯科特仅报告了4600 万美元收入。这部分收入主要由来自外部投资的利息和股息支付构成，而附带投资的损失和各种扣除额足以抵消这些收入。

2011年，贝索斯在纳税申报表说自己亏了钱——收入再次被投资损失抵消。以此为由，他甚至为孩子申请了4000美元的税收抵免。

此外，据ProPublica报道，为了避免工资被高额征税，“多年来，精英创始人兼 CEO 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要求其职位更低‘的竞争。”

史蒂夫乔布斯在 1990 年代回到苹果公司时拿了 1 美元的薪水；Facebook 的扎克伯格、甲骨文的埃里森和谷歌的佩奇都做了同样的选择。

根据IRS数据，前 25 位最富有的美国人在 2018 年的工资为 1.58 亿美元。这个数额仅占他们在税表上列出的总报告收入的 1.1%。其余大部分来自股息和股票、债券或其他投资的销售，其税率低于工资。

如此一来，真正占纳税大头的工资收入则成了实际上财富占比中的“凤毛麟角”。

贝佐斯与美国普通家庭财务、纳税状况对比 / ProPublica

贝佐斯的财富猛增超过1200 亿美元，而他缴纳的税款却微乎其微。与此同时，在那个时期，他这个年龄的典型美国人缴纳的税款比他们看到的财富增长还要多。

而富豪们又是如何在1元工资、且不出售资产的情况下，担负巨额开销呢？答案可能是借钱，借很多的钱。

“如果贷款的话，你只需要支付个位数的利息，还不用交税。而由于这部分贷款必须偿还，美国国税局也不会将他们算为收入。综合计算，你付给银行的利息比需要缴纳的所得税要少很多。而你仅需要做的就是，将资产抵押给银行，而这些富豪有众多的抵押品。” （《美国国税局的机密档案》 来源：ProPublica）

对于巨富而言，这无疑是“空手套白狼的妙招”——不用产生收入，也不用缴纳所得税，却能获得数十亿资产。

富豪们可以通过拥有的资产来借贷，维持生活花销，到他们去世时，股票的增长又不算做是资产增值税，相当于富人们可以用免税的方式将资产转移给后代。

来自风暴中心的回应

面对ProPublica的“指控”，巴菲特在一份长达23页的详细声明中作出回应。

他表示，绝大多数的股东倾向于公司将利润用于再投资，而非发放股息，这并非是出于巴菲特希望降低个人税单的意愿。此外，股神强调，他更喜欢把钱捐给慈善机构，而不是交给联邦政府来偿还国债。

而针对此次风波，马斯克通过推文回应：" 确切地说，我只有在股票期权到期的时候才会出售特斯拉股票，而且我别无选择。顺便说一下，我将继续按照我呆在加州的时间缴纳所得税，这是一笔巨大的金额。"

马斯克推文截图

过去一年中，特斯拉股价迎来飙升。

马斯克的财富主要来自于特斯拉股票，因此其财富也迅速提升。然而，马斯克本人不从特斯拉公司领取工资，其所持有股票也无需纳税。除非他出售股票，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缴纳资本收益税。马斯克表示：“我不会套现，它最终只是在特斯拉的银行账户中积累。”

而在政府层面，美国国会议员们正在讨论相关提案，希望能够堵住这些漏洞。拜登也将缩小贫富差距作为任内的一大任务，成效如何，仍需进一步观望。

国税局正在调查美国富人税务信息的泄露，准备追责

此外，美国国税局局长雷蒂格表示，联邦当局正在调查美国富人税务信息的泄露。“纳税人的信息是保密的，国税局雇员或其他发布此类信息的人可能会受到刑事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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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世界首富被指多年“偷税漏税”，巴菲特：炒股赚的，非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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