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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档案日特别呈现 | 沪西工人半日学校：第一所红色工人学校

2021-06-12 08:5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原创朱少伟上海城建档案

6月9日，又是一年一度的“国际档案日”。“百年初心地，档案话风华”，作为全市城建档案收集、保管、利用的重要基地，上海市城市建设档案馆现有档案数量已逾百万卷，其中也涉及不少承载了革命往事、红色记忆的历史建筑、城市空间。值此特殊时刻，“上海城建档案”微信公众号在5月底至6月中旬陆续推出系列文章，循着档案的足迹，追寻中国共产党人在上海这片初心之地的珍贵往事。

苏河之畔小沙渡

产业发达劳工聚

工人学校兴于此

星星之火在燎原

昔日的小沙渡，泛指上海劳勃生路（今长寿路）东段两侧至苏州河一带地区。1920年代初，当地已成为沪西主要工业区。聚居于此的工人生活困苦，缺乏文化知识，又被各种封建帮会所控制，互不团结。中国共产党发起组在沪成立后，委派李启汉前去开展工人运动。

深入调查后李启汉向中国共产党发起组建议：沿用以往进行平民教育的做法，建立劳动补习学校，帮助工人群众提高文化水平、阶级觉悟，培养一批工人骨干，筹建工人自己的工会组织。

1920年代的苏州河，两岸工厂林立

获得同意后，李启汉随即开始筹办沪西工人半日学校，他择址于槟榔路锦绣里的一栋两层砖木结构房屋（今安远路62弄178-180号），校舍后是英商白礼氏洋烛厂，周围有空地可用作课余活动。该弄是上海日商内外棉九厂建造的工房，共三十一幢，比较简陋。学校教室为底层打通的一大间，内放课桌、凳子，可坐五、六十人；楼上两间，一间为李启汉的卧房兼办公室，一间为备用教室。

1920年秋，沪西工人半日学校开学。这是党成立前夕组织建立的第一所工人学校，由李启汉主持办学并执教，外国语学社学员陈为人、雷晋笙等兼任教师，教科书采用上海基督教青年会编印的普通识字课本。

沪西工人半日学校旧影

沪西工人半日学校尽管设于工人集聚地，且是免费，但最初来学习的工人并不多。即使参加者，也常不稳定。通过了解，李启汉发现工人劳动时间长、强度大，一天下来疲惫不堪，已无精力读书学习，只对能使自己稍放松的文娱活动有兴趣。于是，李启汉向上海共产党早期组织提出，在寒假期间将沪西工人半日学校暂时改成上海工人游艺会。

反映工人遭受残酷剥削的历史见证

1920年12月19日，上海工人游艺会举行成立大会。会场设于白克路207号上海公学(今凤阳路186号)，四百余人出席。李启汉作为大会主席，报告开会宗旨及进行方针，并高声说：“我们从前只是各人苦着，饿着；我们想要免去这些困苦，就要大家高高兴兴地联合起来，讨论办法；我们不独得到这样的游艺而已；什么金钱万能，劳工无能，我们都要改革，打破！”杨明斋、沈玄庐、邵力子等以来宾身份发表演讲，他们指出：“从前工人没有自悟的原因”都是迷信所致，“什么命运不好呀！没有福气呀！我们赶快打破”；而且，鼓励工人强健精神，努力学习，奋发上进。

事实证明，工人群众很喜欢游艺会这种形式，在活动中慢慢接触到了不少革命思想。1921年春，沪西工人半日学校重新开学；因上海工人游艺会的促进作用，报名工人明显增多。鉴于工人中有的上日班，有的上夜班，沪西工人半日学校分设白日班、夜校班上课。为便于同工人交流，李启汉潜心学会上海话，一边教文化知识，一边传播马克思主义。

1920年10月《申报》上关于李启汉出席上海机器工会会议的报道.

李启汉在与工人的接触中反复强调：“工人要尊重自己，努力上进，不要因为社会上有些人看不起咱们工人，自己就灰心丧气。我们一定要人穷志不穷。”大家慢慢认识到：工人阶级只有团结起来同剥削阶级进行斗争，才能改善生活待遇，获得最后的解放。李启汉还帮助筹建上海纺织工会沪西分会，并推荐学习最认真、热心办事的上海日商同兴纱厂工人孙良惠为负责人；后者参加了1921年上海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筹备活动。不久，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对该校的革命活动产生怀疑，就找借口进行查封。

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旧址陈列馆今貌

中共一大召开后不久，1921年8月，公开领导全国工人运动的总机关——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在北成都路19号C（今成都北路893弄7号）建立。张国焘任主任，干事有李启汉（后具体负责）、李震瀛、包惠僧、董锄平等。随即，李震瀛接受委派赴小沙渡，于1921年8月以原沪西工人半日学校为基础，在原址办起上海第一工人补习学校，报名者有二百余人（其中女工约二十人）；李启汉、李震瀛、包惠僧等轮流授课。每天上午七点至九点的授课，由上完夜班的工人来听；晚上七点至九点的授课，由上完日班的工人来听。为了方便工人学习，还专门编印一本《劳动运动史》作为教科书。

上海第一工人补习学校在授课时，坚持用生动方式启发学员，如以“你是工人，我是工人，天下工人是一家”等顺口溜，使大家明白应团结；针对有人胡诌“工人不出头，出头便入土”，将“工人”两字合起来，变成一个“天”字，说“工人就是天”，是“顶天立地”的。另外，附属于该校的沪西纺织工会（原上海纺织工会沪西分会），开展过不少活动，如参与上海工界外交大会筹备会、援助浦东日华纱厂工人罢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