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发展经验十五年：“世界小商品之都”不懈探索的中国价值

义乌城景  义乌市委宣传部 供图

6月4日，一趟从西班牙马德里始发的“义新欧”中欧班列载着100标箱货物缓缓驶入浙江义乌铁路西站。

1920年春天，离此不到8公里的义乌分水塘村，年轻的陈望道一边吃着无意间蘸上墨汁的粽子，一边逐字逐句地翻译《共产党宣言》。“真理的味道”给义乌刻上了红色印记，百年后，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真真切切品尝到了甜味。

43年的改革开放历程中，义乌秉持“勿以利小而不为”、“出六居四”（义乌方言：自己留利40%，60%给别人）的商业和财富逻辑，保持着旺盛的活力和开放的姿态。从“一无所有”到“无所不有”，创造了全球最大小商品市场的奇迹，也使之成为改革发展“模范生”。

习近平同志在任浙江省委书记时曾指出：“义乌的发展是过硬的，在有些方面还非常突出；义乌发展的经验十分丰富，既有独到的方面，也有许多具有普遍借鉴意义的方面。”他评价义乌发展经验是“无中生有”、“莫名其妙”、“点石成金”。2006年6月8日，他在义乌召开座谈会，推动当时已在浙江掀起的学习“义乌发展经验”热潮向纵深发展。

十五年来，义乌历届市委、市政府将“兴商建市”一张蓝图绘到底，同时重视发展电商、直播等新兴业态，既大力发展针织等优势产业，又“无中生有”，培养光电光伏、装备制造两大千亿产业集群。无论在“一带一路”建设，还是融入“双循环”，以及疫情防控和复工复产中，义乌始终树立“窗口”意识和担当。如今，义乌百姓的获得感、幸福感越来越强，成千上万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这里追逐财富、成就梦想，一条通向和谐相处、共同富裕的康庄大道日渐明晰。

与时俱进念好“商”字经，实体市场与电商交相辉映

义乌国际商贸城  澎湃新闻记者 葛熔金 图

由浙江中国小商品城集团（600415）、迪拜环球港务集团投资的迪拜义乌中国小商品城正在建设中，这是全球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义乌在海外建设的首个市场。

回望1982年9月5日，在躁动的夏末，义乌第一代小商品市场悄然开业，总计摊位705个，当年成交额392万元，由此拉开了“兴商建市”的帷幕。

近40年间，历经6代市场更迭、11次扩建，义乌小商品市场的成长速度全球罕见。1991年，义乌小商品市场以10.25亿元成交额居中国十大市场之首，至1994年成交额跃升至102.12亿元。2007年起，互联网的兴起对实体市场产生冲击，但义乌小商品市场的成交额、市场经营面积、商位数仍保持稳步增长，成交额从2006年的415亿元增至2020年的1884亿元，增长3.5倍；市场经营面积、商位数分别从360万平方米、4.3万个增至650万平方米、7.5万多个。

销售毛绒玩具摊位  澎湃新闻记者 葛熔金 图

作为中国小商品业界“教父式”人物，67岁的何樟兴是义乌小商品市场崛起时期的主要管理者之一。他说，第一代市场的经营户基本是义乌人，商品来自于周边；第二代市场出现了大量来自温州、诸暨和台州等地的经营户；第三代市场中，江苏、福建等省外经营户进场设摊，一些乡镇企业甚至国企也在此开设批发部。

此后的每一代市场更迭，经营主体和货物来源都愈加丰富。最新调研数据显示，7.5万多个商位的商品来自于220万家企业，商品中24%来自义乌本地，35%来自浙江其他地区，31%来自全国其他省区市。第六代市场的核心标志——进口商品孵化区，现有经营主体350多家、经营面积24万平方米，汇聚全球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5万种源头商品，让义乌有望成为“买全球、卖全球”的世界级贸易平台。

除了对经营主体的开放，义乌小商品市场的另一种开放思路也助推其在全国的快速扩张，即市场模式输出。自1992年义乌在乌鲁木齐开设第一个分市场，目前全国已有150余家义乌小商品城分市场或有关的市场，它们与超级供应商——义乌中国小商品城时刻有机互动，使义乌市场的地位愈加巩固。

“2020年，义乌市出口达3006亿元，其中销往中东、非洲的近70%。正在建设的迪拜义乌中国小商品城是抢占中东、非洲市场的桥头堡，市场集中于小批量现货采购，将打造成义乌小商品参与国际大循环的枢纽和服务进口商品的海外集货网络支点。”小商品城集团迪拜项目负责人张球明告诉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

在做大、做强、做深实体市场的同时，义乌也不断创新发展思路、丰富发展内涵、提升发展层次。依托于实体市场，电商、微商、直播等新业态新实体市场和电子商务的共同繁荣，让义乌兴商建市的道路更宽广。2020年，Chinagoods数字贸易平台运行，实现了“线下市场采购+线上跨境电商”融合发展。

十五年前的青岩刘村，居民还在为农居房出租不了发愁。2007年，青岩刘第一家淘宝店“邻家实惠小店”开业，让这个的小村庄进入公众视野，一个个电商奇迹诞生于此，2013年网店数2000家，销售额20亿，日均出单量3万单，如今青岩刘的网店数量超过4000家，年销售突破60亿元。

离义乌国际商贸城2.2公里的江北下朱村的档口，即便晚上也热闹非凡，主播们正通过直播吆喝卖货，路上不时出现装扮奇特的人拍摄短视频。被称为“网红直播第一村”的江北下朱村共有99幢房屋、1200间店面， 2万人在村里从事着电商相关行业，光主播就超过5000人。

义乌积极打造电商集聚集群发展，全市拥有电商专业村169个，占浙江省的9%。至目前，义乌已连续七年获全国电子商务百佳县榜首，2020年电子商务交易额3125亿元。网络直播方兴未艾，2020年开展网红直播带货18.33万场，销售额超207亿元，增速达62%。义乌还成立了全国首个直播电商职业教育集团和直播电商学院，颁出全国首本电商直播专项职业技能证书。

数据显示，义乌现有市场主体73.4万户，其中电商主体从2010年的1373户增至2020年的28万户，内外贸网商密度分列全国第一、第二。与商贸新业态新模式紧密互动的现代物流长足发展，快递量从2016年的6.3亿件全国第8、占全国3%，到2020年升至超71.7亿件居全国第2、占全国8.5%，今年1-4月，义乌快递业务量跃居全国第一。

市场带动工业，工业支撑市场，市场与产业联动发展是义乌市场高质量发展的独特路径。目前，义乌小商品制造已向个性化、精品化、品牌化发展，从价格竞争转向质量、技术、品牌、标准等综合性竞争。义乌针对市场商品周期短、款式多、更新快等特点，通过加快数字工厂、数字车间建设，以适应数字时代生产方式变革的内在要求，积极创建国家级新型工业化示范基地。

同时，义乌在工业领域保持传统优势的基础上，通过无中生有打造培育了光电光伏和装备制造两大千亿级的产业集群，日益呈现出产业发展集聚化、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竞争高端化的特征。光源科技小镇汇聚全球光伏行业前三的晶科、晶澳、天合光能和第五的东方日升，绿色动力小镇引进吉利五个重大产业项目。2020年，义乌智能显示材料产业平台入选第三批浙江“万亩千亿”新产业平台培育名单。

“窗口”意识和担当背后的义乌实践

“义新欧”中欧班列首发仪式  澎湃新闻记者 葛熔金 图

6月3日，两列共运载200标箱的“义新欧”中欧班列从马德里始发到达义乌铁路西站。4日，又一列马德里始发的“义新欧”中欧班列到达。

2014年9月26日，习近平主席在北京会见西班牙首相拉霍伊时提出开行“义乌- 马德里”班列的倡议。11月18日，首趟“义新欧”中欧班列（义乌-马德里）从义乌发车，迎着复兴的古丝绸之路，直奔1.3万公里外的马德里。

“义新欧”中欧班列成为义乌、浙江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平台，先后获得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重要外交场合的6次点赞。2017年5月1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见来华出席“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的西班牙首相时指出：“义乌至马德里中欧班列开通运行，成为亚欧大陆互联互通的重要桥梁和‘一带一路’建设的早期成果。”

“义新欧”中欧班列的开通，无疑为义乌外贸出口企业提供海运、空运外的又一种选择，为义乌开辟了更畅达的“买全球、卖全球”通道，也让“丝绸之路经济带”平添义乌成色。从此，义乌商品能从陆路直接通达各国，也能让国外商品通过陆路源源不断地直接进口。经过六年多发展，义乌陆续开通至伦敦、布拉格、莫斯科、杜尔日、列日、维尔纽斯等14个方向的线路，沿线设立5个物流分拨点、8个海外仓，辐射49个国家。至2020年底，班列累计往返运行2126列，发运标箱172952，年均增幅超过100%，实载率100%。

在全球新冠肺炎疫情肆虐的形势下，“义新欧”中欧班列于2020年2月10日率先复工，成为全国最早复工的中欧班列，保障了疫情期间我国对沿线国家的进出口贸易以及医疗物质援助。在疫情影响仍未消退、全球运输渠道受到影响的当下，相比海运、空运，铁路货运的机械化程度高，且不产生人与人的直接接触，“义新欧”中欧班列承担起运输长三角企业产品发往欧亚的重任。

“义新欧”中欧班列也促进了沿线国家和地区间的合作交流，义乌与沿线86座城市保持官方往来，与西班牙巴塞罗那等18个国家和地区的24座城市结成“姐妹城市”。

“义新欧”中欧班列是义乌对中央决策部署并创造性的落实，探索有义乌特色发展路子的缩影。义乌坚持“窗口”意识、标准和担当，抢占了一个个中央重大决策部署的机遇，快速反应、深入探索，蹚出一条条义乌实践之路。

2020年5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召开会议，首次提出“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义乌迅速探索并开掘出一条通过拓展内贸市场、依托自贸区、综保区发展进口、发展物流经济等多种途径的“双循环”路线图。

2020年9月29日，义乌率先发布国内国际双循环十大行动方案，围绕建设“百场万店”专业市场联盟、实施“百城万链”物流提升计划、实施“百线万点”国际畅运项目、实施“百仓万企”贸易节点项目、搭建“百国万商”采购快捷通道、打造“百馆万货”新型进口市场等十个方面，建设服务国内大循环的市场标杆、连接国外大循环的开放枢纽和联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商贸节点。

在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六稳”、“六保”中，义乌的做法同样可圈可点。2020年2月12日，义乌市政府宣布，欢迎包括采购商、外商在内的世界各地朋友来义乌创业。对初次来义乌求职创业人员，确有需要的，由政府提供3天免费食宿。随后市政府拿出3亿资金，用于保障企业包车补助、自行返义员工补贴，鼓励企业多途径招录新员工。2月18日，义乌中国小商品市场于率先开市，带动了全国专业市场开市。

义乌城景  义乌市委宣传部 供图

今年春节期间，全国多地号召“就地过年”，义乌推出被新华社评点为教科书级的暖政：除了常规物资供给与便民服务，留义过年人员还将享受春节消费券、20G免费流量、免费观看文艺演出、免费逛景区、健康体检五折等福利，留义人员子女免费参加冬令营，正常营业的餐饮单位、便利店、快递网点都能领取补贴。

义乌政府这只有形之手在重大决策中给予强有力的支撑的同时，始终与市场这只无形之手保持着良好互动、有机结合。在义乌市场经济萌芽和初创期，政府行为作为民间市场主体外的力量起了关键性作用。自义乌发展经验提出15年来，义乌坚持尊重群众首创和力行党政有为结合，引导市场主体放手干、大胆试、积极闯，为“无形之手”提供制度供给。

从1980年代初提出“兴商建县”战略，到捕捉细微市场变化首创“划行归市”，进而缚住“掠夺之手”的屡屡制度创新，努力离市场更近，与市场发展需求融于一体，推动着义乌政府的每一步制度创新都走在前列，并与义乌市场同呼吸。

2011年，“中国第10个经济新特区”——义乌国际贸易综合改革试点获批后，义乌的自主创新更是进而成为中央新政策在全国推广前的试验场。近年来，义乌承担30多项国家级改革和近40项省级改革，形成一批可复制推广经验，其中14项重要创新成果在全国推广，义乌市委改革办被授予全国“人民满意的公务员集体”称号。去年自贸区获批以来，打造服务中小微企业的数字化自由贸易枢纽，已形成11项创新案例在全国全省领先。

义乌“两只手”通力合作的基础，是“亲”、“清”的政商关系。义乌作为唯一县级市参与国家营商环境评价，“纳税”和“知识产权创造、保护与应用”两项指标成为全国标杆，在浙江营商环境评价中排名第一。率先建成“无证明城市”，获得“中国法治政府奖”，打造“干事不受礼、办事不求人”城市获第二届“中国廉洁创新奖”。实现91.3%政务服务事项网上办结，2018、2019两年“最多跑一次”改革考核全省第一，获评国务院“深化商事制度改革成效显著地方”。

共同富裕、和谐相处的美妙画卷正在展开

天派针织的工人正在赶订单  澎湃新闻记者 葛熔金 图

王晋围正跟公司设计总监商量着今年最新款无缝内衣款式。他执掌的浙江天派针织有限公司是无缝内衣行业龙头企业，在义乌工业企业50强中排第3，即便如此，他从未登上过各类“富豪榜”。

浙江省市场监管局、省工商联2020年9月发布“2020浙江省民营企业100强”榜单中，没有一家来自义乌的企业，各类“富豪榜”中也鲜见义乌商人的踪影。但这不妨碍义乌在人们眼中财富之地的形象。 

事实亦是如此，义乌是中国“最盛产老板”的地方，市场主体73.4万户，相当于每10个义乌人中就有3个是老板。不过，在这片土地成长起来的商人有一个独体之处：绝大部分是贫困出身、从零起步，以“勿以利小而不为”、“出六居四”的商业逻辑，凭草根机敏和韧性觅得商机。

义乌正是依靠“蚂蚁雄兵”打造出最大小商品市场的奇迹，也造就了义乌人的普遍富裕，吸引着五湖四海的人汇聚到义乌创业，追逐梦想。统计显示，2020年义乌常住人口185.94万人，比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时（123.4万人）增长50.68%，年均增长4.18%，两项增幅高出全国45.3个和3.6个百分点。常住人口中16-59岁劳动年龄人口增加45.15万人，占全省增量的10.8%；劳动年龄人口中，高中及以上受教育程度人口占比39.94%，比2010年提高14.97个百分点。常住人口中外省流入义乌的人口有88.02万人，占比达47.34%。城镇常住人口增加60.25万人，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79.67％，接近世界发达国家水平。

2006至2020年，义乌地区生产总值、人均GDP、财政总收入分别从352.06亿元、50148元、44.9亿元升至1485.6亿元、175865元、162.3亿元，是2006年的4.2倍、3.5倍、3.6倍，年均增速分别为10.8%、9.4%、9.6%。2020年，全市人均GDP为浙江（110450元）、全国（72447元）平均水平的1.6倍和2.4倍，按年平均汇率折算为25497美元，已达到世界银行最新收入分组标准的“高收入经济体”水平。义乌人均储蓄额、每万人汽车拥有量等10多项指标多年位列全省第一，全面消除了年收入万元以下人群。

十五年来，义乌不仅实现了“富民强市”目标，而且以义乌市场为核心，构建了一个连通全球的贸易和产业协作网络——“义乌商圈”，全国许多无力自建出口渠道的中小微企业借助这一网络接轨国际市场、参与全球分工，带动全国200多万家中小微企业发展、2000万以上人员就业。同时，许多地方利用义乌“中国小商品城”这一中国驰名商标在国内外的影响力和美誉度，创办大量冠名“义乌小商品（城）”的市场，促进当地劳动就业、民营企业家成长、群众市场意识的增强。

汶川是义乌“东西部扶贫协作”对口援建城市，未来十年，义乌将以提供20亿元来料加工订单，培训农村创业带头人、电商人才等形式进行“造血式”扶贫。义乌市商务局、义乌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已与汶川县经济商务和信息化局、阿坝师范学院签订合作协议，向阿坝师范学院提供资金、师资培等，新建“电子商务学院”，培育当地电商人才，汶川生源占比在60%以上。

义乌试图通过市场优势帮扶更多欠发达地区，带领当地百姓走上共同富裕之路。2020年5月11日，在义乌市委市政府领导下，“百县万品”消费助农项目启动，6个小组奔赴全国欠发达地区选品。从黑土地到黄土高坡，从中原大地到西南边陲，从青藏高原到河海之滨，义乌“消费助农”的印记留在欠发达地区山水之间。去年12月30日，中国（义乌）“百县万品”消费助农展销中心开业，“百县万品”微商城消费助农3.0版上线运营。目前，义乌“百县万品”展销中心累计销售额已超2200万元。

常住人口中外省流入义乌的人口有88.02万人、占比达47.34%。每年到义乌采购的境外客商超过56万人次，来自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5万多名外商常驻义乌。不同肤色、国家、民族、文化、信仰的人来到义乌，在此购车、买房、结婚、安家、生子，近年来有20多万未成年人随父母来到义乌生活。世界多种民俗文化、饮食文化、宗教文化等在此交融，大街小巷遍布阿拉伯、东南亚、南亚、非洲等不同地域风格的餐馆、酒店、酒吧等。

如何让五湖四海的人在义乌和谐相处、共创家业，共享发展成果，义乌在这方面也进行诸多探索。

“义乌突出‘两个关注、两个尊重’（关注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关注不同利益群体合理诉求，尊重劳动者主体地位、尊重文化多样性），形成本地人与外地人、本国人与外国人和谐相处、和谐创业的良好环境，实现了社会的和谐稳定。充分说明，改革发展与和谐稳定始终是有机统一的。”2006年6月，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在义乌调研时说。

紧临义乌国际商贸城的稠州北路一带，星罗棋布着上百家各国风味餐厅，其中不少经营者是外国人，贝迪餐厅的老板穆罕奈德便是其中之一。

2014年6月5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第六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上讲话中提到：“在阿拉伯商人云集的义乌市，一位名叫穆罕奈德的约旦商人开了一家地道的阿拉伯餐馆。他把原汁原味的阿拉伯饮食文化带到了义乌，也在义乌的繁荣兴旺中收获了事业成功，最终同中国姑娘喜结连理，把根扎在了中国。一个普通阿拉伯青年，把自己的人生梦想融入中国百姓追求幸福的中国梦中，执着奋斗，演绎了出彩人生，也诠释了中国梦和阿拉伯梦的完美结合。”

穆罕奈德告诉澎湃新闻，他的微信朋友圈里有好几条用阿拉伯语写的信息，翻译成中文就是“义乌，我终于回到家了”。“这些朋友都是从国外坐飞机、高铁回义乌后发的朋友圈。”穆罕奈德表示，义乌非常重视外籍人士的意见，经常了解诉求，听取建议。“2015年，我和几个外国朋友提出，每次出门办事都要带护照，丢了会很麻烦，能不能帮忙解决？不到一年，义乌就向常住的境外人士推出‘商友卡’，在义乌行政管理领域可以替代护照，持卡的境外人员在基本养老、医疗、子女教育等社会保障方面享受与义乌市民同等待遇。”

在义乌从事外贸生意近20年的伊朗商人哈米身上的标签很多：开设义乌第一家外商独资企业、会说7国语言的“老娘舅”、社区居民委员会外籍委员、义乌十大好人等。 据哈米介绍，他所在的义乌江东街道鸡鸣山社区流动人口2.5万人，其中包括中国29个少数民族的2000余人，以及来自74个国家和地区的近1400人，是个多国籍、多文化、多元素的复合型社区。由于会波斯语、英语、土耳其语、日语、西班牙语、汉语，哈米被不少外籍友人视为在当地的“求助对象”。

在义乌的外商体验民俗活动  义乌市委宣传部 供图

义乌坚持以开放、包容、平等理念善待外来人员，从政策制度、服务体系、管理举措等入手，使外来人口在住房、医疗、社会保障、子女上学、职业介绍、劳动保护、公共文化服务等方面享有与本地市民同等的待遇，消除隔阂，增进新老义乌人的和谐相处，在全国率先将“外来打工者”“外来农民工”改称“外来建设者”“新义乌人”，在全国首开外来建设者参与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选举和担任人民陪审员先河，鼓励外来建设者以各种方式参与公共事务管理、建言献策，增强其主人翁意识。全市平安建设群众满意率超过97%，荣获浙江省平安综治优秀县市，实现平安义乌“十三连创”，勇夺“平安金鼎”。

以人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义乌得到生动实践和完美诠释，看得见、有温度、普惠型的执政理念深深扎根，共同富裕、和谐相处的美妙画卷正在义乌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