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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中国诗歌盘点:诗坛已很多年没有如此澎湃了
过去的2014年对于诗歌来说无疑是喧嚣的一年。作为一种小众、冷门的文学形式,诗歌在去年收获了难以料想的关注度,从许立志到余秀华,从乌青的“废话体”到周啸天的“新闻诗”……乐观者说诗歌迎来了黄金时代,悲观者说诗歌与公众的相遇绝非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好事。不管怎样,我们至少还能写写诗来澎湃。
我们盘点了过去一年与诗歌有关的文化事件,以此来纪念这场鲜见的诗歌嘉年华。
北大教授赋文艺座谈会讲话
10月21日,北京大学中国画法研究院召开了“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研讨会”,著名画家、研究院院长范曾主持会议并发言,认为习总书记的讲话不但高屋建瓴,而且切中文艺工作规律。他带头赋诗一首《七律读习近平主席在文艺座谈会讲话》:“皇图八万沐初阳,耸嶽奔川隱佛香。早觉神州辞厄运,欣迎大塊著文章……”邵盈午、郑福田等八位北京大学教授也附和范曾,限韵作诗。北大教授作诗为贺立刻受到了大家的关注,很多人也纷纷写诗来应和。
“去睡”引发的余秀华走红
余秀华火了,她的两本诗集《摇摇晃晃的人间》和《月光落在左手上》同时出版,前者刚上市即断货。接踵而来的是不断的专访和特稿,这个1998年即开始创作的小众诗人似乎一夜成为众人皆知的偶像。她的成名过程还要多亏微信上的传播——《余秀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原题:《什么是诗歌?余秀华——这让我彻夜不眠的诗人》)在短短两三天内填满朋友圈,由此引发了公众的关注。
比起一首首具体的诗,她身上的标签更为人们所熟知。“脑瘫患者”、“农村诗人”、“中国的艾米莉·狄金森”伴随着她的名字在各个场合作为推广卖点出现,但却无助于人们理解她的诗歌。面对铺天盖地的赞美和质疑,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诗人仍然是冷静的,正像她说:“我悄无声息地落在世界上,也将悄无声息地隐匿于万物间。”这场喧嚣终究会过去,但愿诗情会留下。
“打工诗人”许立志“新的一天”
同样来自底层,许立志的诗作并没有获得像余秀华一样的名气,尽管有人认为许立志的诗歌精神力量更大。24岁的许立志是一名工厂流水线工人,他的诗作多以车间、工厂生活为主题。2014年夏天他写下《老蝉》等十几首最后的诗歌,在9月30日跳楼辞世。其诗集《新的一天》在他去世后众筹出版,书名来自于他预设的一条发于10月1日0点0分的微博“新的一天”。
诗集编辑秦晓宇与财经作家吴晓波、大象微纪录创始人吴飞跃等人还将策划拍摄《我的诗篇》工人诗纪录电影,让更多人关注和反思底层打工人的生活和命运。
与诗歌有关的讨论十有八九是负面的。继2013年“羊羔体”、“废话体”被收入《中国新诗百年大典》引争议之后,2014年11月,一位编辑发微博点评乌青的诗集《天上的白云真白啊》,又一次将乌青推上风口浪尖。但乌青也表示唯一影响就是诗集几次加印都卖脱销。
另一个有关新体诗的争议发生在8月,周啸天的《将进茶》获得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尽管王蒙、杨牧等作家高度评价他的诗歌,但普通读者并不埋单,将周啸天的诗句称作“新闻诗”,顶多打油诗水准。
有人评价称正是这些没有水准的诗歌的产生和宣传,才让人们失去了对诗歌的敬意和必要的审美距离,认为只要将一句话不断“回车”就能写诗了。这似乎能解释过去一年在网络流传甚广的“毁诗之作”,例如“感觉自己萌萌哒”句式还有“毁诗”三句半。但也有人认为这是诗歌文化在现代的变体,反映了新一代人的趣味和想法。
除了写作、吟诵,诗歌在2014年找到了全新的呈现方式。彝族歌手莫西子诗在2014年参加了“诗家歌”,并凭借《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获得了“中国好歌曲”的亚军,这首歌改编自余心樵的同名诗歌。与这首歌一同火起来的还有歌手刘胡轶改编自木心的《从前慢》以及独立音乐人程璧。后者的专辑《诗遇上歌》,把谷川俊太郎、北岛、西川的诗歌编成歌曲吟唱,本来定位小众的专辑一度在京东冲上女歌手专辑销量前三。
另外一首鲜为人知的《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也因为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新片《星际穿越》而风行。诗歌在电影中出现并非首次,《死亡诗社》中就包含了惠特曼、莎翁的众多诗作,主演“船长”罗宾·威廉姆斯的过世还一度引发人们重提电影中的经典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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