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蒂略 VS 滕森庆子：“两害”之争，“鲁”死谁手？

原创 张晓旭 中拉智讯 收录于话题#智库8个

智讯君按：

国际信用评级机构惠誉日前警告：因候选人卡斯蒂略和藤森庆子的总统之争导致秘鲁国内分裂和高度不确定，秘鲁经济前景被评为“BBB+/负面”。这意味着6月6日的总统大选决选，无论是谁问鼎政府宫，未来五年秘鲁都将面临严重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挑战。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之争集中反映出当前秘鲁社会的“左右矛盾”、“贫富矛盾”和“滕森主义和反滕森主义的矛盾”。在大选决选之际，中拉智讯刊登此文，以帮助读者深刻理解2021年秘鲁大选的全貌。

2021年是秘鲁独立200周年，也是总统大选年。本次秘鲁总统选举既是拉美新选举周期的焦点，也是该地区左右博弈的前沿。在4月11日举行的首轮总统选举中，没有参选人获得50%以上的支持率，得票率居前两位的左翼候选人卡斯蒂略和右翼候选人滕森庆子进入到第二轮选举。秘鲁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巴尔加斯·略萨在第一轮投票结束后曾表示“秘鲁人民应该投票给滕森庆子，因为她是轻害的那个（representa el mal menor）”。本质上，秘鲁大选是“两害之争”。

“两害”之争，权取其轻

在拉美政治中，“一般说来，左翼通常代表中下层诉求，要求变革现存秩序，主张社会权利与利益的重新分配。”卡斯蒂略提出的施政计划就具有上述特征，可谓是典型的左翼力量；而滕森庆子的施政思路则与其大相径庭，是秘鲁右翼的代表。两位候选人的人生经历不同、政治理念相左，分别代表了不同利益群体和社会阶层的诉求。

1、卡斯蒂略：人民的名义

卡斯蒂略1969年出生于秘鲁卡哈马卡大区，是一名教师和工会领袖。他曾于2002年以秘鲁可能党党员身份参选安吉亚的市长职位，但未获成功。在参加本次总统选举前卡斯蒂略没有担任过公职，他仅仅因为在2017年组织过秘鲁全国教师大罢工而频频出镜。随后卡斯蒂略加入自由秘鲁党并决定参加总统选举。卡斯蒂略属于典型的政治“局外人”。

谈到卡斯蒂略的政治生涯就不能不提及弗拉迪米尔·塞隆。塞隆是自由秘鲁党党魁和创始人，也是卡斯蒂略竞选总统的重要盟友。他曾于2011年至2014年和2019年两度担任胡宁大区的最高行政长官，但其政绩却十分糟糕：根据秘鲁国家统计信息署的全国家庭调查计划数据，塞隆治下胡宁大区的贫困率一直保持在40%以上，2014年的贫困率甚至达到惊人的50.2%。胡宁大区的高贫困率使塞隆的治理能力备受质疑。更重要的是部分媒体和民众还经常把塞隆和秘鲁的恐怖组织联系在一起，甚至有秘鲁媒体认为塞隆才是卡斯蒂略各项施政计划的实际制定者。

卡斯蒂略的基本盘主要在秘鲁中部和南部的广大乡村地区，他的支持基础是中下阶层和各种边缘群体。其政策具有明显的左翼特征和变革精神。首先，卡斯蒂略热衷于国有化改革。根据其施政计划，政府将在采矿、燃气、石油、水电、通信等领域进行国有化改革。卡斯蒂略曾表示“国家应该得到通过开采资源所获收益的70%。我们计划把其中的20%用在有利于跨国公司的投资，剩下的80%用在有利于国家的投资。”

其次，卡斯蒂略计划变革秘鲁现存的各项制度。在经济领域，卡斯蒂略打算用类似于目前在玻利维亚实行的“有市场的人民经济（la economía popular con mercados）”来取代秘鲁现行的在资本主义经济体制下运行的“社会市场经济”。在政治领域，卡斯蒂略计划制定新的宪法。这位左翼总统候选人甚至公开表示如果宪法改革受阻，那么他将关闭国会并成立制宪大会。这引起了极大争议，人们担心卡斯蒂略的激进式改革将破坏秘鲁的民主进程。

此外，卡斯蒂略还提出了其他一些有利于中下阶层的施政计划。卡斯蒂略曾表示如果他能顺利当选，他将把国家在公共卫生领域的预算调高至占国内生产总值10%，也就是超过225亿美元，届时新的卫生医疗体系将覆盖每一个秘鲁人。在谈到新冠疫情时，他承诺新政府将优先处理疫苗接种事务，要让全体秘鲁人民都能免费接种疫苗。在教育方面，教师出身的卡斯蒂略提出了免费大学教育的计划，这是吸引中下层民众的另一个亮点。

卡斯蒂略深知他的一系列激进变革计划在满足秘鲁民众求变心理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争议。面对媒体对其激进左翼意识形态的渲染、民众的质疑以及滕森庆子的刻意攻击，卡斯蒂略曾在其脸书上表示“我要对所有的同胞说，我们的祖国永远不会成为古巴或者委内瑞拉那样的国家，她将以自己的方式发展”。

2、滕森庆子：父亲的旗帜

滕森庆子1975年出生在秘鲁首都利马，她是前总统阿尔贝托·滕森之女。这位出身显赫的右翼总统候选人曾在1994年至2000年期间协助其父承担起秘鲁第一夫人的职责，较早步入政坛。随后在2006年至2011年间滕森庆子担任了利马市议员。值得一提的是，2010年组建人民力量党之后，滕森庆子曾在2011年和2016年连续两次参加总统选举并都进入第二轮竞争，但最终分别败给奥扬塔·乌马拉（2011-2016）和库琴斯基（2016-2018）。滕森庆子是绝对意义上的政治“局内人”。

说到滕森庆子的政治生涯始终有一个绕不过的话题：她的父亲——阿尔贝托·滕森。老滕森是1990年至2000年秘鲁的民选总统，可以说他在秘鲁政坛、甚至秘鲁近现代历史上都是备受争议的人物。有人爱戴他，因为以政治“局外人”身份上台执政的他在任期内施行了多项改革措施，给无数中下阶层民众带来了资源和尊严；他还打击了活跃在秘鲁广大农村地区的非法武装力量，给社会带来了安定。有人憎恨他，因为这位日裔总统无比渴望权力曾发动 “自我政变”，解散国会，破坏了秘鲁来之不易的民主；他甚至被指控为了控制人口增长而对印第安妇女强制绝育，践踏人权。直到如今，阿尔贝托·滕森还因多项罪名被判监禁。“前总统之女”的身份给滕森庆子带来了无限政治资源，也给她带来了很多困扰。在首轮大选前有接近60%的选民表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票投给滕森庆子，因为他们担心新一代的“藤森主义”扛旗人会使秘鲁民主政治进程倒退。

滕森庆子的主要支持者是城市中的中产阶层、社会精英和部分落后地区的农民。在第二轮选举前，滕森庆子在接受秘鲁《商报》采访时表示她的理念是带领秘鲁民众寻求“共识和团结一致”并将“以支持微、小、中、大型企业的方式促进公共投资”。她还曾在多个场合表示自己会捍卫民主，并确保国会和宪法法院的地位。值得一提的是，滕森庆子深陷与巴西著名建筑公司奥德布雷希特有牵连的洗钱案，因此在首轮选举和第二轮选举初期她甚至不能自由地离开利马而去其他省份进行造势活动。

滕森庆子认为卡斯蒂略提出的各项左翼改革政策将给秘鲁带来贫穷和落后，甚至会使国家陷入社会分裂的境地。因此，自从滕森庆子知道自己能进入到第二轮总统选举并且将和卡斯蒂略一决高下后，这位右翼候选人就把竞选策略定位为了“反对卡斯蒂略”。具体说来，滕森庆子一方面以反对“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为借口来反对卡斯蒂略，另一方面试图用秘鲁的恐怖组织来影射其左翼的政治对手。滕森庆子希望用这种策略来引导秘鲁民众支持她，选出“轻害的那一个”。

自由秘鲁党是一个自称马克思列宁主义和马里亚特吉主义的政党，其总统候选人卡斯蒂略在选举进程中一直以激进左翼的姿态来阐述自己未来的施政计划，如上文提及的“国有化改革”、“修改宪法”等。这成了滕森庆子动员广大选民来反对他的支点。滕森庆子竭力把卡斯蒂略塑造为一个会给秘鲁带来贫困和分裂的“共产主义”代言人形象。她多次威胁秘鲁选民如果投票给卡斯蒂略，那么秘鲁将会变成委内瑞拉那样的国家。

3、红与橙：搅动一池春水

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的“左右之争”不仅是秘鲁国内的大事，也是拉美地区的焦点。拉美地区多国政要、前政要已经对本次秘鲁大选发表了看法，尤以玻利维亚前总统埃沃·莫拉莱斯、厄瓜多尔前总统赖宁·莫雷诺和乌拉圭前总统何塞·穆希卡的评论最引人注目。

玻利维亚前总统、拉美左翼和21世纪社会主义的代表人物莫拉莱斯于4月20日在其推特账号上发表言论公开支持卡斯蒂略：“我们向秘鲁的佩德罗·卡斯蒂略致以问候，并向他表达我们的尊重和欣赏。他有着和我们类似的纲领：用民主的革命、和平的文化革命来捍卫自然资源，并推动制宪大会。这将有利于人民，来让人民享有社会公正。”看到这位拉美左翼重量级人物对竞争对手的公开支持后，滕森庆子很快就通过推特对莫拉莱斯进行隔空喊话：“写给埃沃·莫来莱斯：不要插手我们国家的事务。埃沃走开。马杜罗走开。我们呼吁远离这些意识形态，这些意识形态会给我们的国家带来分裂和贫穷。”滕森庆子毫不掩饰她对拉美左翼人物及其意识形态的愤恨。

随后，即将卸任的厄瓜多尔总统莫雷诺在接受阿根廷媒体采访时也不忘对秘鲁的选情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他表示：“我们邻国秘鲁的前途让我非常担心。候选人佩德罗·卡斯蒂略已经公开表示他是亲委内瑞拉的，是查韦斯和独裁统治的崇拜者，这非常让人担忧。”这位“由左转右”的政治人物以右翼立场公开质疑了卡斯蒂略，让秘鲁国内的左翼政治力量非常不满。

此外，在拉美“粉红浪潮”时期执政的另一位左翼代表人物、乌拉圭前总统何塞·穆希卡在本轮选举周期中也不甘寂寞。初期，他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支持卡斯蒂略或者反对滕森庆子，但是这位号称世界上最廉洁的前总统以录制视频的方式公开呼吁秘鲁的进步政党要“团结，团结，再团结”以避免“再次陷入滕森主义”。值得一提的是，穆希卡在6月3日与卡斯蒂略进行视频通话，以此向他表示支持。

众多外国政要对本次总统选举的公开评论惊动了秘鲁官方。秘鲁外交部于4月28日通过其官方推特发表声明：“外交部重申对有关外国人对秘鲁大选进程发表言论的担忧，这是对秘鲁内政的干涉”。显然，秘鲁大选已然成为了地区焦点话题和拉美左右博弈的最前沿。

秘鲁：向左走，向右走？

在第二轮投票前，国家选举委员会为自由秘鲁党和人民力量党组织了三次面对面交流和辩论的机会，其中两次是总统候选人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的直接较量，一次是他们竞选技术团队的辩论。这三次辩论在本次总统选举中意义重大，因为它们不仅给秘鲁民众提供了深入比较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不同执政风格、策略的机会，而且缩小了双方所获支持率的差距，也使选情变得更加焦灼。

1、初次过招

5月2日，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在乔塔进行了第一次面对面的辩论。秘鲁民众对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在辩论中提出的各项施政计划争议颇多，其中双方在“卫生”、“教育”和“经济”领域的政府计划格外吸引眼球。

在卫生领域，两位总统候选人都提到他们将优先向俄罗斯政府购买新冠疫苗。卡斯蒂略向公众保证，到今年8月中旬秘鲁将获得2000万剂疫苗；他还重申了自己之前所强调的在卫生领域中的施政重点：把国民生产总值的10%投向医疗卫生领域。滕森庆子则表示除了与俄罗斯驻秘鲁使馆有联络外，她还与世界其他地区的疫苗实验室保持着联系。事实上，他们两人提出的抗疫计划在某种程度上都只是泛泛而谈，缺乏具体的解释。

在教育领域双方的侧重点各有不同：滕森庆子重视眼下疫情中学生上课的问题，而卡斯蒂略则着眼于长远的教育改革。由于疫情在秘鲁全国范围内肆虐，传统线下授课、上课的模式不能正常运转，滕森庆子保证每个学生都将拥有一个平板、手提电脑或智能手机，以便他们能无障碍地学习线上课程。卡斯蒂略则在辩论中讽刺滕森庆子说：“我的孩子们将去公立学校……我没有出国学习过，没人为我支付（高昂的）学费”。这位左翼候选人讽刺了前总统阿尔贝托·滕森曾用贪污的钱款供滕森庆子去美国留学。很显然，卡斯蒂略以这种方式向公众表达了他对教育国有化和大众化改革的决心。

两位候选人在经济领域都表现出了典型的民众主义风格，他们都向广大选民开出了诱人的空头支票。滕森庆子表示她将把采矿业租金收入的40%直接用于矿区的民生，并创造200万个就业机会（秘鲁总人口约为3200万）。卡斯蒂略则重申了他要把跨国公司70%的利润留在秘鲁的决心，此外，他还强调新政府会进行第二次土地革命。

针对此次辩论秘鲁《共和国报》采访了几位专家学者，他们的声音基本能代表大多数选民的看法。政治学者马丁·科罗纳多表示，两位候选人在辩论中只顾批评、讽刺对方而没有利用这个机会进行有效沟通。另一位政治学专家安德里亚·派格则认为左、右两翼候选人的施政计划都是基于民众主义的，他们提出的各项政策仅仅是为了吸引眼球并试图赢得选民支持，却没有解释在疫情肆虐和经济萎靡双重打击下政府应该如何实现这些承诺。

2、团队较量

5月23日，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的竞选团队参加了由国家选举委员会在利马举行的辩论会。此次辩论会持续了三个小时，主要围绕以下六个话题进行：国家改革，恢复经济和减少贫困，卫生健康和疫情防控，基础设施和地区发展，安保和国内秩序，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两方竞选团队在每个议题中都派出了不同的代表来阐述其未来政府的施政计划。笔者根据秘鲁媒体的相关报道制作了双方在上述议题中主要施政计划的对比表格，以便读者比较其中的异同点。

表1：双方竞选团队施政计划比较

资料来源：笔者根据《商报》、《共和国报》等秘鲁主流媒体报道整理

通过对双方竞选团队在本次辩论会中不同表态的对比和分析，我们可以发现：1、卡斯蒂略的执政团队倾向于对秘鲁进行力度较大的结构性和制度性变革，力求改变国家面貌和发展方式；而滕森庆子的执政团队则显得更加保守，他们追求的是稳健地在政策层面上利用各项新举措来对国家发展的各个方面进行完善。2、卡斯蒂略团队的计划往往是方向性的和战略性的；而滕森庆子团队提出的计划则更细致、更具政策性。3、卡斯蒂略团队提出的发展思路具有明显的印第安传统文化和精神，这着重体现在对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中要“尊重平衡”；而滕森庆子团队提出的各项政策和理念则具有明显的右翼发展主义风格。

3、二次交手

5月30日，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在秘鲁第二大城市阿雷基帕举行第二次辩论。这次辩论的主题围绕以下六方面：迈向建国二百周年的秘鲁，卫生健康和抗疫，经济和就业，教育、科学和创新，反腐和团结，人权、社会政策和关心弱势群体。笔者根据秘鲁媒体的报道把双方在上述议题中的主要观点总结如下，以便读者进行比较分析。

表2：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在第二次辩论中对各项议题不同看法的比较

资料来源：笔者根据《商报》、《共和国报》等秘鲁主流媒体报道整理

通过上表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卡斯蒂略还是滕森庆子，都对施政计划和执政思路做出一定的调整，但也都表现出对某些关键议题的坚持。具体说来，卡斯蒂略在本次辩论中强调对私有财产的尊重，也将各项执政计划进行细化，但仍然坚持对国家体制进行改革的决心。而滕森庆子一方面继续自己“保守”和“求稳”的风格，一方面加大了实施各种社会福利政策的力度，其中有不少是民众主义风格的“画饼充饥”。

综合上述三次辩论会，不难发现在第二轮选举的整个进程中，两位候选人都把国家治理的重点放在了卫生健康领域（尤其是抗击疫情）、经济发展领域和科学教育领域，这是双方为数不多的共同点。而双方争议的焦点则在于是否要制定新宪法、是否要对经济体制进行大刀阔斧式的改革。对这一议题截然相反的态度是双方治国理政思路的本质不同点，其矛盾是明显且不可调和的。

4、民意风向

经过三轮交流和辩论后，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双方在保持自己基本执政理念不变的同时，又对一些具体的施政计划进行一定幅度的改变。双方的“不变”体现在各自对国家发展模式的坚守；而“变”则表现为他们为了迎合选民而在具体发展策略上的趋同：二者都在社会政策上陷入到了民众主义的漩涡。在选举进程中，这种“变”受到了民意支持率的“操控”。

秘鲁主流媒体《商报》和《共和国报》分别与民意调查机构益普索和秘鲁研究院进行了合作，他们对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的支持率进行了追踪调查和报导，这个过程贯穿于双方的三次辩论之中。由于上述两家机构问卷调查的具体内容不同且进行调查问卷的方式各异，因此所获数据各不相同。但是，他们的调查数据都显示出两位总统候选人在整个第二轮选举过程中的支持率有接近和趋同的趋势（参见图1和图2）。

图1:滕森庆子和卡斯蒂略不同日期民意支持率走势图（益普索）

数据来源：笔者根据《商报》网站发布的数据整理

图2:滕森庆子和卡斯蒂略不同日期民意支持率走势图(秘鲁研究院)

数据来源：笔者根据《共和国报》网站发布数据整理

上述民意支持率调查因受制于各种技术和人为因素，难免有一定的误差。但是图1和图2的折线趋势变化表明：三次辩论活动改变了双方支持率的对比态势；而这种支持率对比态势的变化又反过来促使他们在具体政策上进一步调整和修改，以获得更多选民的支持按照秘鲁法规要求，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已于6月4日结束了所有竞选造势活动。

左，百姓苦；右，百姓苦！

近一个时期，秘鲁不仅饱受政治动荡之苦、经济萎靡之殇，还受到了新冠肺炎疫情的无情打击。苦难中的秘鲁人民并没有放弃对政治稳定、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追求。现实和理想的巨大落差激起了民众强烈的求变心理和对“强政府”的渴望。因此，具有民众主义风格的极左翼政治局外人卡斯蒂略和右翼滕森主义扛旗者滕森庆子最终走到了2021年秘鲁总统选举的“决赛”。

虽然卡斯蒂略和滕森庆子的人生经历、政治信仰、所代表的利益群体和社会阶层各不相同，但是他们所提出的执政计划都具有不同程度的民众主义风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趋同”的动力来源于在竞选过程中双方为争取民意支持而选择的“让步”和“妥协”。除此之外，双方的民意支持率也在进一步接近，这让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无论最终谁赢得大选胜利，都不会获得压倒性的优势，秘鲁将面临一个分裂的社会。而新一届政府则很可能面临“府院之争”和“合法性危机”，这将给秘鲁亟需的一系列、特别是经济和社会领域的改革带来巨大挑战。

原标题：《卡斯蒂略Vs滕森庆子：“两害”之争，“鲁”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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