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磊：其实每一个小孩的圣诞老人就是爸爸

        

        演讲人：黄磊（演员、导演、编剧）、多多、仔仔

        主题：与黄磊多多仔仔，共读《圣诞老爸的来信》

        时间：12月21日

        主办：世纪文景

        

        【编者按】

        96年前的圣诞节，一位父亲在壁炉旁，看着渴望听故事的孩子，冒出了一个想法：用圣诞老爸的口吻给他的孩子写信。每年一封，一写就是24年。一个快乐、无邪、甜蜜的北极圣诞老爸世界在孩子心中发芽。96年后，这本充满父爱的绘本，连同圣诞老爸奇妙诙谐的故事，成了中国女孩多多的睡前枕边书。

        12月21日，多爸黄磊、多多（黄忆慈）和仔仔在北京与现场的大朋友、小朋友一起分享他们与《圣诞老爸的来信》的故事。现场免不了还有黄磊这位“国民好爸”的育儿经。

        

        以下是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整理的现场问答：

        问: 《圣诞老爸的来信》是多多、仔仔译，黄磊中文指导，赖声川英文指导。能给我们说说你们翻译的方式吗？

        黄磊：多多和仔仔的英文还不错。她们俩上的是同一所国际学校，从小受的是英语教育，英文的环境很好。我们说要翻译这个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们俩放学回家后就赶紧约在一起工作，连念带读带查字典。我的英语不是特别好，只能大概给人点菜、问个道、还个价。但是我中文还可以。于是，我们三人的工作方式就是，两个小女孩读英文、查字典，把故事讲给我听。我呢，就把她们说的用笔记录下来，然后润色中文。我还是担心这样的方式不够保险，于是请来英语也好、中文也好的赖声川导演给我们把把关。赖导出生在美国，还拥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戏剧博士学位，同时也是两个女孩的父亲。他仔细校译了一遍译文。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个《圣诞老爸的来信》。

        问：为什么会翻译这本书呢？

        黄磊：是多多先看到英文版的《圣诞老爸的来信》。说实话，英文原版的书我只能看个大概。多多特别喜欢！我们在《爸爸去哪儿》，去新西兰的时候多多就带着英文《圣诞老爸的来信》，天天看，也是她的睡前枕边书。她不时地给我讲，这故事写得如何如何逗。这个熊怎么回事，这个熊的侄子怎么回事……每天多多给我讲这个故事，她不给我讲完就不睡觉。

问：通过这个翻译，黄磊你对这个书有什么样的理解？

        黄磊：我在书的后面写了一段话：能够用文字跟自己儿女做交流是这个世上最幸福和最值得的事情。我自己在做这个故事中文润色的时候，边写着边感慨。托尔金第一封信写于1924年，他的第一个小孩叫约翰，那时约翰才三岁。托尔金写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已经到一九四几年，二战快结束了，他大的小孩约翰已经二十几岁，最小的女儿也已经十几岁了。我就在想，这时候孩子知不知道圣诞老人就是她爸爸呢？我觉得他们一定知道。不过他们都还在用这样的方式，就是“你也当不知道，我也当不知道”，这就是深沉的父爱。知道还是相信才美好。其实每一个小孩的圣诞老人就是爸爸。当然还有个真正的圣诞老人，但是爸爸有时候会替他写这个信。只不过有时候圣诞老人很忙，爸爸会帮忙。

        我看到书的最后几封信，“圣诞老爸”跟孩子们写道，战争当中有很多人流离失所，很多人很穷困。我就在想，那是一个老了的父亲，是托尔金作为一个文豪，对整个世界、对人类的看法。他也会用这种方式跟儿女去分享。又比如书中大熊也会写到：老爷子最近老咳嗽，身体也不好。大熊呢，常常调皮捣蛋然后踩到肥皂就摔了一跤。托尔金虚拟了一个成长的环境，伴着孩子一块成长。其实就是在潜移默化，用父爱陪伴他们的成长。父爱的表现一般是比较单线条的，但是托尔金的行为非常温暖。从精神的层面，而且非说教，以讲故事的方式跟孩子交流，特别难得。

        问：译者是两个小朋友，最难能可贵的是孩子们用她们的眼光和理解的程度来翻译，这种童真。你在中文方面进行梳理，做了什么破坏性的工作还是鼓励性的工作？

        黄磊：我们一开始从读序言的时候就开始商量一些翻译的风格。比如说，原文的信里，英文直译就是叫北极熊，我跟多多她们商量，能不能改成一些小孩的叫法。你们会注意到那个熊的名字在书里是不停在改的，有的时候就叫北极熊，有的时候叫熊哥，还有的时候叫超级无敌大熊哥、超级帅熊哥。这就是小孩会这么说的。再比如原书里就是叫Father Christmas，圣诞老爸。我们改成老头子，老爷子，这样就有真的像个家庭感，很有趣。我觉得我也挺孩子气的。

        问：多多，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本书？

        多多：因为我觉得很多地方很搞笑。比方北极熊觉得特别冷，就在辣的芥末里泡脚。还有北极熊的两个侄子，本来是去圣诞老爸那做客，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还特别喜欢雪人，他是圣诞老爸的园丁，他在那房顶上面干活的时候掉下来了，把好多圣诞老爸的礼物都压碎了，而其中一个就是他自己。他们就说得找一个更好的雪人，但过了几天他又跑回来了。

        问：多多，你通过这个翻译，将来自己想当作家，写写东西吗？

        多多：不可以。只能当演员、导演。还可以设计东西。

        问：可是你爸爸不是当演员还写书，他干了好多事。

        多多：我主要就是当演员和导演。

        问：黄磊在翻译过程中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黄磊：最重要的是我没想到她们这么认真，而且她们责任感特别强。我跟她们说几号之前弄完，她们俩真的是把所有玩儿的时间都用上了。俩人一放学坐一个校车回来，写完学校安排的功课，立即电话约几点集合，而且俩人弄得很来劲。一弄弄到九点多，我们都要劝她们赶紧睡了。我们以前觉得小孩要做大人的事情做不了，其实这次我发现小孩的耐力和责任感比大人还强。还有我这次英语都进步了，跟多多学了不少英语。

        问：黄磊想过以后像托尔金一样，给孩子写故事吗？

        黄磊：我不是个职业作家，但我可以给多多、给妹妹写点故事。他们如果喜欢，我再分享给大家。我可以给孩子们排个话剧。我希望多多和我将来继续做一个事情：世界上有很多给孩子读到好的文学作品，像托尔金这本《圣诞老爸的来信》一样。多多可以用她的视角发现书，我们继续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