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时期的水彩画：达·芬奇的地图和大英珍藏的丢勒

十八世纪晚期，水彩画作为独立画种得到了人们的认可，而在此之前，水彩画经过了漫长的演变和探索，其中文艺复兴时期是一个重要的阶段，在图案、临摹、素描稿中都运用到水彩技法，不过它的光芒却被湿壁画、油画等其他画种掩盖。

目前正在英国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V&A）举办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水彩画”第一次全面呈现这一摸索时期的作品，约200件作品，按照主题分为风景、自然历史和肖像三类，呈现15-17世纪水彩画艺术的发展，探索这一媒介如何帮助人们理解、诠释和记录世界。展品中有达·芬奇亲笔绘制的地图和大英博物馆藏的丢勒《白房子》。

人类著书并为书作插画的历史超过了3500年。最初，人们在埃及尼罗河沿岸发现一种叫做纸莎草的纤维质植物，用来写字作画。书卷上的画像以后被称为细密画，都是用透明的颜色画成的。这些取自泥土、矿物、柳木炭等来源的色料，需要用调和物加水稀释后使用，这就是最初的水彩。

公元九世纪，无论在希腊、罗马、叙利亚还是拜占庭，大多数细密画都是用水彩与铅白混合制成的一种不透明的水彩来画的，此时正值查理曼大帝的卡罗林王朝。查理曼大帝十分重视手稿创作，召集了许多交替使用透明和不透明水彩的大画家。这种混合使用一直延续到中世纪后期直至文艺复兴时代，当时已普遍将水彩应用在细密画中。实际上，这些就是水彩画的雏形。水彩画要到十八世纪后期才得到人们的认可，而其中正是经过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准备期。

《红松鼠》，Hans Hoffmann，1578年，华盛顿国家美术馆藏

文艺复兴时期，是一个视野开阔，文化频繁交流的时代，水彩画开始盛行于欧亚和美洲。水彩的灵动画面、可携带和即时性，使它成为理想的日常绘画种类，它也被广泛地运用在图案、临摹和素描稿。不过，文艺复兴时期的水彩画没能成为持续的独立画种，也很少在当今得以展示。因而，展览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使人们接触和感受当时的水彩画。

《阿波罗和达芙妮》（Apollo and Daphne），乔凡尼·贝内戴托·卡斯蒂廖内（Giovanni Benedetto Castiglione），约1630-1664，意大利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香橼》（Citron），Vincenzo Leonardi, 约1640, 意大利罗马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文艺复兴时期的水彩画”第一次全面呈现这一水彩摸索时期的作品，水彩画类型多姿多样，帮助人们理解、诠释和记录自然世界。这些彩色稿本、微缩肖像画、描写地理和自然的彩绘，一步步发展成今天人们所认识的水彩画。

展览分为6个部分。第一单元“起源和技法”，将水彩画的前身追溯至古罗马时代的壁画，介绍水彩画创作中使用的材料和技法。该单元以一组介绍性的作品和用具拉开展览，并播放一部关于水彩画方法的影片，说明水彩的3种主要类型——彩色稿本、微缩肖像画、彩绘。

展览现场

丢勒是15-16世纪德国伟大的油画家和版画家，他一生中（1471－1528）著画3本、作素描1000多幅、木刻近250幅、铜版画100多幅，作画188幅，其中86幅是水彩画。在他的油画中，藏于马德里普拉多美术馆的《亚当与夏娃》和《戴手套的自画像》等作品非常有名，但他也十分精于水彩。丢勒的第一幅成名画是18岁时作的一幅水彩风景画。在丢勒的时代，水彩画主要用来作档案记录，为画油画打底稿。这样低估水彩画的情形，到20世纪初仍旧可见。20世纪30年代，蒂策（Tietze）兄弟编写了当时最完整的丢勒作品目录，也没有将他的水彩画单独分类，而是将它们与素描速写混在一起。

《白房子》，丢勒，约1497年，大英博物馆藏

水彩画在丢勒之后，不是被作为一种绘画类型，却常被用作油画的一种辅助手段，这种技术常见于佛兰德斯艺术家的作品中，尤其是鲁本斯。鲁本斯总是先画一幅初步的速写，然后画一幅水彩画，以这幅水彩画稿作一幅按比例缩减的油画初稿，然后把全部速写稿交给他的助手们，由他们将油画大致完成，鲁本斯作最后的润色。这些年轻助手里就包括安东尼·范戴克和雅各·尤当斯。范戴克离开鲁本斯画室后游历到英国，也画了些水彩风景画，这些画后来被用作他的油画肖像的背景材料。雅各·尤当斯年轻时将水彩画应用到挂毯的等大素描稿，他一直跟随鲁本斯直至鲁本斯逝世。

《英格兰风光》，安东尼·范戴克，1635-1641年，伯明翰大学藏

第二、第三单元分别展示以风景和动植物为主题的作品，呈现文艺复兴时代人们对世界的探索，亮点包括英国皇家收藏达·芬奇亲笔绘制的地图。

《托斯卡纳西部鸟瞰图》，达·芬奇，约1503-1504年，英国皇家收藏

《黄水仙与优红蛱蝶》（Daffodils and a Red Admiral Butterfly），Jacques Le Moyne de Morgues，约1575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狩猎者和他的猎狗》（A Huntsman Resting with His Hounds），Jacob Jordaens, 约1635, 荷兰南部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展览第四单元以“肖像”为主题，展现水彩画与微缩肖像画之间的紧密关系，展品包括多位欧洲王室及贵族成员的画像。

《苏格兰女王玛丽》，François Clouet，约1558年，英国皇家收藏

《象牙盒中的克里维斯的安妮微型肖像》（Anne of Cleves portrait miniature set in an ivory box），汉斯· 荷尔拜因（Hans Holbein）, 1539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匿名男子肖像》（Portrait of an unknown man），Isaac Oliver，约1595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玫瑰丛中的男青年》（Young Man among Roses），微型肖像，Nicholas Hilliard, 约1587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欧洲男子肖像》（Portrait of a European），约1610-1620，印度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最后一单元“更广阔的世界”呈现了地理大发现的时代，水彩画艺术在美洲和亚洲地区的传播与进一步发展，揭示不同文化艺术之间的交流与融合。

《无双宫》，Joris Hoefnagel，1568年，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藏

《坎特伯雷大教堂洗礼盆》（Canterbury Cathedral font design），John Christmas, 约1638-1639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教堂拱顶装饰设计》（Details of a decorative scheme for the eastern vault of the Madonna della Steccata），Parmigianino, 约1531-1539, 意大利帕尔马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展览现场

展览将持续至2021年8月8日。

（本文参考资料：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官网、José M. Parramón著《水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