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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彭于晏是怎么演北京高中生的
彭于晏说,当他最初拿到《匆匆那年》的剧本时,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不敢相信张一白导演会邀请32岁的他来演一个高中生,“如果我不能说服自己我就是个高中生,那怎么去说服观众呢?”12月5日,彭于晏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说。
如今,在电影公映之际回想自己在《匆匆那年》中的演出,彭于晏说,他要感谢导演的信任,“很多时候,你也不知道你演了个什么角色,是不是就为自己开了一条意想不到的路出来。”他说。
至于影片中他扮演的“渣男”陈寻与倪妮扮演的“作女”方茴之间的“虐心之恋”,彭于晏表示,“可能高中时候会喜欢方茴这样的女孩,但是现在不会了,现在我会喜欢比较直接的女生,拜托,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大家相互都不要浪费时间。”
澎湃新闻:最近公映的两部电影,《太平轮》(上)里金城武演了高中生,你也在《匆匆那年》里演了高中生,似乎型男都有演高中生的趋势,你自己怎么看戏中高中生部分的表演,而且还是从高一演起?彭于晏:最近一直忙宣传,《匆匆那年》还有《太平轮》我都没有时间看,所以没法去做评论。
说我自己吧。在开拍之前,我没有看过小说,所以我拿到剧本,第一时间看下来,我就觉得很好看,然后片方跟我说想让我演陈寻,是个“渣男”,当然后来的版本里,没有那么强调他“渣男”这一点,但如果看了小说就知道,大家都说他是“劈腿男”,我那时刚拍完《黄飞鸿之英雄有梦》,我第一反应是,怎么会有人来找我演高中生,我当时心说,这戏里是我只要演大学生、成年人,还是连高中生也要演?
这部戏最好玩的一点是,时间一直在跳跃,一会是成人的时候,一会又跳回是高中生的时候,所以我就跟导演沟通,跟我一起演的演员都是高中生吗?如果他们是高中生,那我就不可能成立了,如果他们跟我同龄,那还差不多,可进了剧组才发现,他们平均都比我小5岁。
我这么纠结的原因,是因为我虽然对导演找来的造型师很有信心,但我对自己首先要建立信心,如果我不能说服自己我就是个高中生,那怎么去说服观众呢。
其实仔细看,高中部分在电影里面不是太多的。好在高中阶段是我戏中的回想,这样我演高中生还算合理,如果是观众顺着我戏中年纪成长来看电影,那肯定是不行的。
澎湃新闻:小说作者九夜茴说,她极力推荐你来演陈寻,张一白导演则说,他看你演了第一场高中生的戏,就觉得你演高中生肯定成立了,你自己是什么时候觉得能演好高中生的?彭于晏:我是尽量做到像一个高中生,因为毕竟我已经接了这戏,那我肯定是要想办法把他演好。我觉得自己看这个部分,还是有困难度的,你要演“小”是很困难的,因为你已经不是这个年纪了。以前我大一还是大二的时候,第一次拍戏,我就演自己,就很自然,很纯真,没有什么问题,你现在让我去演大学生,我已经离太远了。
我是先看了剧本,再看了书,然后我就觉得好奇怪,为什么书里是个女生视角,但到了电影里变成了男生视角。我后来想,其实也对,如果你要女生视角,看书就行了。看电影是用一种“番外篇”的角度去讲这个故事。
澎湃新闻:张一白导演说,你对电影提出了许多建议?
彭于晏:戏里面“灌篮高手”部分是我贡献的,因为我对导演说,打篮球那段,我可以当“三井寿”,因为这个角色在戏里就是投三分球很厉害的,跟三井寿一样,所以我给自己14号球衣,然后我就怂恿导演演“安西教练”。
那时候跟导演讨论音乐,我们聊过《当》,还有那时候流行的《新鸳鸯蝴蝶梦》,但这首后来没有放到电影里去,还有台湾地区很流行《东京爱情故事》,我跟导演说小田和正的音乐很适合这部电影,可惜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用。
导演很喜欢很多情绪的镜头,如果你看电影就知道,戏里面有很多长镜头,他希望能拍出真实感,如果只是我的特写,可能观众不会相信我演的是个高中生,但如果我们拍摄的时候,比如在课堂里有许多动作,打打闹闹的,可能就能让观众相信我们演的是高中生。比如我们一起吃便当的戏,因为高中生在课堂里吃便当就是很平常的事情,这样就有说服力,还有我们在课堂里嘻嘻哈哈大闹,也是为了真实感。
还比如我和郑恺、魏晨设计了“打老二”,因为我们在学生时代,男生都会有这种脱人家裤子的阶段,我在国中的时候,常常被人家欺负,也常常互玩“打老二”,所以我跟导演说把“打老二”这段加进电影里,然后郑恺说他读书时候也会这样,剧组里面人说,北京人把这个叫“玩蛋儿去”,所以我在现场就一直在练这个,可是后来成片里面剪掉了。可能是他们担心中学生们会不会接受这种事情。
澎湃新闻:虽然导演一再淡化时间和地域因素,但故事本身还是很强的北京气息,你13岁就去了加拿大读书,没有北京高中、大学的经验,你怎么去演好一个北京青少年?彭于晏:这要谢谢导演,因为张一白导演很喜欢用画面感的东西,很多镜头去代入,我在拍的时候,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是北京人,因为光口音就不合格,我一开始第一个问题就是,“导演,我可能演得不会像是北京的学生”。导演就对我说,剧组里大部分演员都不是北京人,只有张子萱是北京人。张一白导演说,他本来就不希望把电影拍成道地的北京学生的故事,所以他尽量淡化地域的部分。
可是原著就是讲那群北京人的故事,我在表演时只顾表演,在后期配音的时候,尽量把字咬清楚,但北京口音真的是我没有办法完整呈现的,这是两岸三地演员经常碰到的问题,我只能坚持我的台词一句句去跟配音老师学。
可能觉得我在戏中,成人部分,30岁左右出社会那段,自己比较有感觉,大学的话,因为我不是在北京读的大学,和我大学时的生活完全不同,当然我为了演这部戏,我看了很多关于北京大学生活的电影、电视剧,《致青春》、《将爱情进行到底》、《颐和园》,我通过这些文艺片,来了解内地学生的生活。
因为学校里的许多规定,两岸三地都是有差别的,像在电影里,我一开始不知道内地这边是禁止男女生之间碰触身体的,比如说抱女生,还有穿那种运动校服,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我用我学生时代的感觉演,导演就对我说,这是不合理的,比如我在加拿大读书时候,碰到女生拉她衣服,导演就对我说这是不允许的,他跟我说,大陆这边男生尽量不要做这样的动作,因为可能会违反学校的校规。当然,如果你去看电影就知道,我没有去模仿别人的表演,我还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演,我还是把他阳光男孩的那一面验出来,他是怎么吸引女生注意力,我觉得这个部分哪里都是一样的。
澎湃新闻:你已经在多个场合感谢过张一白导演,在你看来,他与你之前合作的导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彭于晏:张一白导演是我完完全全合作的第一个内地导演,因为我过去合作比较多的是港台那边的导演,大陆观众对我了解,以前更多来自于合拍片。以前可能很多人不会认为我会演这种题材的电影,所以我很感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
我觉得张一白导演跟其他导演不一样地方是他给我们很大的自由发挥的空间,他在现场会模仿电影里的人物口吻问,“小寻,你觉得这场要怎么样,这样演你觉得怎么样。”他会先讲自己的想法,也会听下我们的想法。
导演是一个超级好人,他这个戏因为他在,我们大家现场都很放松,演员可以很自然。导演希望就是我们在最自然的状态下演,在拍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设限。开拍前我们有读本,他也准备好音乐,我自己也是一个很喜欢准备音乐的人,我每一场戏会准备一点音乐给自己准备,培养情绪。有一天他就问你听什么呢?然后就放出来给他听,后来电影里面买了几首歌的版权,都是因为我提供。他是一个很幽默的人,很可爱的一个导演,在现场的时候,大家也都可以听他讲笑话,会很安心。
导演还是个非常爱吃的人,就会有不同的东西吃,然后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我从来没有拍过一个戏,有这么多人来探班,探班的人也都会带很多吃的,导演人缘很好,他带出来的小伙伴们,现在都很有成就,都来看看他,搞得我们也都很紧张。
澎湃新闻:这次出演《匆匆那年》和近期我们在影视剧中看到你的形象不太一样,之前《黄飞鸿之英雄有梦》,还有刚杀青的《破风》,似乎给人的印象是,你都在接非常男性化的角色。就你个人而言,你目前这个阶段最想演什么?
彭于晏:可能我没有办法自己挑剧本,现在还是很被动的,过去我拍了很多电视剧,小清新的电影,都是不会让人联想到你会拍动作片。所以那时候我在想,男生还是要去拍拍动作片的,骑马、打仗、开枪,当演员就是想尝试这些,后来《翻滚吧!阿信》之后,就有很多运动戏来找我,所以很多时候,你也不知道你演了个什么角色,是不是就为自己开了一条意想不到的路出来。也许是我现在的体型,有种说服力,观众会相信我就是电影里的棒球手、赛车手之类的。
澎湃新闻:不妨聊聊电影里,你和倪妮的“感情戏”。彭于晏:我觉得他们喜欢彼此的原因,一点就是他们有互补的感觉吧,就是一个是像太阳一样的阳光男孩,一个是像月亮一样的内敛安静的女孩。我常常会觉得方茴的个性跟陈寻是完全相反的,看起来这两个人,是最不合适的一对,所以剧情里面大家最想看他们怎么产生关系,怎么走下去。那我常常会觉得说,陈寻是喜欢方茴那样像猫一样的感觉,他很难去了解她的内心世界,所以他会想尽办法去帮助她,去理解她,去给她温暖,因为陈寻是一个很直接的男孩,尤其是知道她的过去后,他就想要保护她。
澎湃新闻:那现实中,你会喜欢方茴这样“作”的女生吗?
彭于晏:可能高中时候会喜欢方茴这样的女孩,但是现在不会了,现在我会喜欢比较直接的女生,拜托,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大家相互都不要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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