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厅|活力城市设计（3）：纽约的工具箱

        【编者按】

        这里是《城市活力设计导则》的第三篇。从中，我们可以看到纽约这座全球城市的空间结构——包括公共空间、交通、社区商业，这些城市肌理，营造着城市的包容和繁荣，让市民身心健康。接下来，我们还将结合具体的策略与案例，介绍它进一步寻求改善的具体方式。

        一座城市的设计，决定着身处其中的居民如何使用它。城市设计师与建筑师可通过设计鼓励步行、自行车出行及其他活力交通与娱乐活动的空间与街道，来激发人们进行日常锻炼。

        活力城市设计蕴含着多项策略。近期研究表明，多样的混合土地使用、连接顺畅的街道系统以及良好的公共交通体系都将促进城市居民的日常锻炼活动。

        例如，设计师可通过公园、运动场和广场的组织与布局令儿童及其家人获得更多参与活力游乐活动的机会；城市规划师与设计师可通过食品市场的规划布局帮助市民们更多地接触健康食品；严谨细致的街道设计措施可通过构建安全、充满活力和可达性强的街景，在各年龄层的市民中鼓励步行与自行车出行；对各类人群普遍安全的街道将鼓励更多活跃积极的使用方式。

        这些活力城市设计策略中的大多数不仅会促进纽约市民的健康，也有利于环境系统的健康，因为它们鼓励人们更多地步行和骑自行车，并减少小汽车的使用。

        接下来的章节，提出了几项能够促进人群锻炼活动的规划设计策略。这些建议对公共与私营领域的项目均有涉及，涵盖了从道路网规划到儿童游乐场设计的广泛内容。不排除个别策略方法仅在相应的项目中发挥较好的效果，而对其他项目的适用性不佳。这些策略建议，均基于纽约及其他地区的当代规划实践，以及近期学术研究中揭示的知识规律。

关于城市发展与出行的研究：5D变量

        城市发展与活力出行模式——即步行、跑步、骑自行车及其他形式的日常锻炼——之间的关系业已成为城市规划领域最热门的课题，在过去的15年内催生出150余项研究。

        研究者明确了对分析城市设计与出行模式关系极为关键的“5D”变量：在由RobertCervero与KaraKockelman首创的原始的“3D”[密度（Density），多样性（Diversity）与设计（Design）]的基础上，补充了目的地可达性（Destination accessibility）与公交站距离（Distance to transit）。“密度”描述的是地区内就业岗位与人口的集中程度，而“多样性”则用来量度地区用地的数量、类型与平衡。“设计”包含居住区邻里的街道网络与街景特征。“目的地可达性”反映到中央商务区或其他就业岗位与吸引点密集区域的方便程度。“公交站距离”则是衡量住所或工作单位与最近的地铁或公交站点的平均距离。

        随着密度、多样性、良好的设计、目的地可达性以及公交可达性增加，步行和公共交通的运用也会增加。因此，这五个特质的发展和维持，对通过城市设计和规划促进活力生活方式而言，是必不可少的。

纽约独特的城市环境与第三个“D”——设计（Design）

        在美国，纽约市的建成环境较特殊。这个城市最初便具备高密度、多样化的土地使用、健康茁壮的社区与商业中心，以及无与伦比的公共交通接驳条件。2002年的一份针对83个大都市区比较研究中，纽约在开发密度和整体紧凑性方面名列首位，在街道可达性与连接度方面位列第二，在居住与商业中心的影响力方面位列第四，在用地多样性方面位列第八。纽约独特的发展样式，使其在美国83个大都市区中拥有最高比例的步行与公共交通通勤方式。

        换言之，除了第三项“设计”之外，这座城市很大程度上达到了所有“D”变量的要求。这并非偶然，在五个变量中，“设计”最缺少充分研究，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它最微妙并难以度量。然而，研究者正在向量化与定义有效的城市设计基本要素迈进。一项由罗伯特•伍德•约翰逊基金会（the Robert Wood Johnson Foundation）的活力生活方式研究计划资助的最新研究得出若干项城市设计指标，有助于解释步行与日常锻炼的不同比例。研究发现了五项对良好的步行环境至关重要的设计特质。这些特质最初是定性表述的，而后与街道环境的物质特征联系起来：

        意象性（Imageability）是使得一个场所独特、可识别的值得记忆的特性。当特定的物质元素及其组织吸引注意力，激发情感，并创造持久的印象时，这个场所就拥有高度的意象性。

        围合性（Enclosure）是指街道与其他公共空间，由建筑、墙体、树及其他垂直元素，从视觉上被限定的程度。

        人性化尺度（Humanscale）是指物质元素的尺寸、肌理与表达，和人的尺寸和比例相符，且同样重要的是，与人的步行速度相适应。

        透明性（Transparency）代表人们能越过街道边界，观察和感知物体与活动的程度——尤其是人的活动。

        复杂性（Complexity）意味着一个场所的视觉丰富度。场所的复杂性取决于物质环境的多样化程度。

        研究者发现，这五项特质的存在能增强公共领域感。本章列出的策略将会介绍实现这些特质，以及其他促进日常锻炼活动特质的途径。

        长久以来，纽约市在建成环境的多样性、密度、目的地的可达性与公交站距离方面，已然是众多大都市区中的佼佼者。本章包含了巩固与增强城市在这些方面优势的建议。这些策略与土地混合使用，尤其是公共交通相关，为其他城市提供参考学习的范例。《指南》同时也涉及第三个“D”变量——城市街道与公共空间的设计。除增强城市街道步行友好性的策略之外，也高度关注让纽约道路更适合自行车出行的方法。

        由于设计与运动关系的论据仍在发展过程中，后文介绍的多数策略是从纽约市与其他高人口密度区域目前的最佳实践中归纳总结而得。未来几年中，这些策略的效果将逐渐得到检验与优化。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基于科学的研究，开发一个城市设计工具箱，使纽约成为一座更加绿色、更加健康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