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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波比卫星:我们不是苏打绿,就是声音有点像
导语:第一次看波比卫星的现场,是在五棵松 MAO Livehouse,波比卫星最后一个出场,那会儿我拿着手里的半杯汤力水,已经快摇不动了。
当我脑子里还飘着Magritte的那颗苹果的时候,波比卫星已经演完了一首歌。我看着地上流动的光斑和舞台上模糊的轮廓,突然想要走近一点。
我现场翻了翻乐队介绍:“乐队曲风温暖、阳光,在创作思路上,力图在基础器乐构架之上,融入更多鲜活的声音,来营造出一个飘荡在色彩和光束之中,灵动、跳跃的想象空间,被乐迷戏称为‘摇滚圈的苏打绿‘。”
有点意思。
我于是开始作一名认真的观众。从《唤醒》到《秋至》,仔细地感受每首歌的情绪。
“该怎么来形容这只乐队呢?”这样想着,《Midnight Dance》前奏响起了,我离舞台更近了些。
主唱温暖的声音,随节奏摇摆的人群和光束里的颗粒粉尘都融进了那杯没有酒精(至少对我来说)的酒里。
波比卫星在济南迷笛音乐节
济南迷笛音乐节结束后,抛开书本有机会采访到了这支乐队(微博@波比卫星乐队),采访地点也比较特别,在他们的排练室。
采访过程中,我们聊到了乐队的生态和乐手的生存现状。有趣的是,独立音乐和独立电影放映,这两个看似没有交集的板块,在互相体察中达到了一种默契。
在这间排练室里,我感受到了三位音乐人对于音乐本身的执着,也感受到了乐队成员间的相互关照。
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总有一群人并不孤独地前行。
波比卫星排练花絮(BGM:MidnightDance)
采访/编辑:凌霄
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
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Q
A
凌霄
抛开书本作者
波比卫星
乐队
凌霄:请大家各自用一句话介绍自己。
主唱飞行塬:我是主唱&吉他手,有毒的张老师。
鼓手大雄:我是鼓手,我的灯泡不亮了。
贝斯手壮壮:我是沉默寡言的贝斯手壮壮。
凌霄:你们刚从济南迷笛音乐节回来,给我们分享一下在迷笛音乐节的感受吧。
主唱飞行塬:这次过去感觉很开心。最大的感受是回到排练室以后,感觉这里的音响效果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
鼓手大雄:现场感觉很棒,效果非常震撼,体验到了现场的魅力。
贝斯手壮壮:感觉现场氛围挺好的,我们现场也去看了崔健,舌头乐队,还看了葬尸湖、夜叉。感觉那边整体氛围比较燥,然后也比较重。我们乐队算是所有乐队里面音乐风格比较清新的一支乐队。
主唱飞行塬:因为我们底下没人甩头,大家都很安静地享受音乐。
波比卫星在Livehouse 演出
凌霄:我看过你们两次现场,第一次看到“波比卫星”这个名字就觉得蛮特别的。主唱作为元老成员,给我们介绍一下乐队名字的起源和历史吧。
主唱飞行塬:其实“波比卫星”的名字是前鼓手起的,但当时有好几个名字备选,最后school刘非给定的“波比卫星”,觉得这个不错,刚开始我还不太想要这个名字,我觉得这名字太小孩儿了。因为英雄联盟里边有个英雄叫波比,然后还有个动作叫波比跳,所以叫这名我觉得不太对。
后来我们给他赋予了一些意义,就是说波比是一个略带内向的小孩,他有一个小玩具,是一颗卫星��️,每次他拿起这颗卫星就非常开心。
我又感觉这个人物形象不能太丧了,应该稍微活泼一点,一个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的小孩儿,笑起来很调皮的感觉,这就是乐队名字的由来。
其实我最早玩乐队的时候,玩的是重金属加Hip-pop,有点模仿软饼干的意思。把嘻哈元素融合到重金属里,组合节奏会带有说唱音乐,非常有意思。
当时也是比较躁,在台上经常把眼镜甩飞了,甩着甩着一转头,眼镜飞了。那时候穿的衣服也比较摇滚,有时候戴个头巾。
我记得很清楚,有次我从我家附近天桥往下走,穿着一身骷髅衣服,碰巧那边有警察在,看到我就让我登记身份证号。那是零八年的夏天。
波比卫星在排练室
凌霄:那乐队的风格是怎么演化到今天的呢?
主唱飞行塬:到后来,慢慢的我听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当时我有一个朋友,他老听些外国的东西。那时候有个东西叫电驴,他老下一些资源给我听,有一些后摇,还有些氛围乐。我当时就被吸引了。
那时候应该是春节刚过完,大概到了四月份去杭州出差。因为那个地方风景环境特别好,四月份阴雨连绵,有的时候呢又是晴天,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满眼的绿色,空气中潮湿的东西多一些,我觉得那个环境特别适合氛围的东西。
我们住的酒店叫西湖之家,西湖之家底下有一个有点类似于live house的场地,当时里边的音乐人弹的那些东西,就挺后摇的。
那天我就坐在门口听完了,当时就挺震撼,因为我那时候还是个学生,我感觉他弹出来东西就跟cd里放的一样,甚至比那还好。
后来我就跟乐手聊了会儿天儿,这才知道他叫许钧,就是那个上过《中国好歌曲》的。但这都是后话。我当时听完他的音乐就挺感动,回去就慢慢转型了。
现在乐队里边的一些歌就是当时做的,比如《梦里的阳光》、《初音之恋》、《午后》,还有《唤醒》。《唤醒》最早的时候是纯音乐,后来因为我们毕业之前参加乐队比赛,当时主办方说必须得有唱,我就临时给塞点唱,就变成现在这个《唤醒》。
波比卫星演出现场
当时录出来以后,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首歌,因为我觉得他太流行了。但演了这么多场,我发现大家第一印象都会最喜欢这首歌。可能很多音乐人都经历过,就是他自己最不看好的东西,反而得到最好的反响。
再后来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搁置了几年,然后到了一四年,做了一首歌叫《秋至》。一五年、一六年完成了《春末》、《初夏》。
之前可能更多的是氛围啊,迷幻,后摇或者清新类的,现在可能因为个人也比较喜好融合,有爵士元素,fusion,soul,或者是一些听起来比较飞的音乐。
然后在律动上比较有跳动感。它不需要特别燥,但是一定要有弹性。同时也认识到了有一种音乐风格叫city pop,我感觉这个形式也特别棒,我觉得这些东西比较能打动我。
所以现在更多的是在这些方面进行探索,然后会追求一些在和声进行上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加入一些概念化的元素。
我想让它变得不一样,这个一方面是自己的聆听,另一方面就是对一些爵士理论、和声基础的学习,然后加以创造,从有调式的、注重乐理进行的,变成一种以色彩为准的音乐。
鼓手大雄:我觉得主要还是色彩,用色彩去推进,我觉得音乐应该探索点新的、不一样的、有意思的东西才行。
波比卫星在排练室
凌霄:可以理解为你们现在处于转型的前期吗?对于音乐风格的探索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谈到音乐风格,你们的歌曲被乐迷称为迷幻流行,这个标签会给你们带来一定的困扰吗?包括有歌迷觉得你们像苏打绿,这样的评价对你们来说是个好事吗?
主唱飞行塬:可以这样理解,就是一个转型的阶段吧,想有质的变化,需要一步一步来。
迷幻流行这个标签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因为我们说到一个乐队,他玩什么风格,不论怎么着都得给他一个称呼,其实它也就是一个称呼,尽量的去接近我们的乐队风格,但是也没有办法十全十美的概括。
每个人理解问题的方式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所以我们并不排斥。但是有时候说苏打绿吧,我觉得虽然说这个声音有点像,但这体型确实不太像。
凌霄:我看你们的歌名,像《春末》、《初夏》、然后《秋至》,包括《午后》,都和时间有关。是不是主唱对于时间的流逝是比较在意的,有自己的敏感性?另外听波比卫星的音乐有那种潮湿的感觉,雾气氤氲的那种状态,是不是也和这种敏感性有关?
主唱飞行塬:你说的还挺对,的确比较敏感。尤其在这种季节交替的时候,一个是春天到夏天这一段;一个是初春这段,一个是夏天到秋天这一段,这些时候我感觉整个人的神经比较敏锐,灵感就不由自主的来了。
或者是我如果去了一个风景特别好的地方,比如说南方,它正好处在那个季节,我就会灵感爆发。
你说这个潮湿也是很准,在混音里边,我们加入了很多周边效果,我们就会说这个声音比较湿,有这个东西在里边。
凌霄:关于创作,乐队成员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呢?
主唱飞行塬:目前乐队是以我个人的精神追求,还有音乐的追求延续下来的。我会更多的跟我的两位伙伴聊一聊我们歌曲的情绪,逐渐找到理想状态。
具体弹什么音、打什么鼓,刚开始我可能会给到一个框架,然后各自在里面丰富一下。
我们沟通的最多的就是音乐的情感和状态。比如我前面一首歌是这个情感,那到了下一首歌,这个情感一定要拉回到这首歌里,如果说我们几个人的情感不到位、不统一的话,是没办法给观众呈现出完整的歌曲的,它会变成一个机械的东西。
凌霄:我很好奇在乐队经历了新老成员的更替后,主唱自己有一个什么样心路历程?对你的创作和音乐风格会有影响吗?
主唱飞行塬:其实乐队成员的更替也是有各种原因,比如说毕业,比如说创业,这个人要上班,或者要结婚生子等等一系列的原因。这个一般来说都是有现实的、不可抗拒的因素,所以说也没有什么说特别不愉快的事儿。
创作也不会很受影响,有时候乐队没人了,我也清闲点,可以先多学点东西。有时候人又聚起来,我创作的劲头会更足一些。当然这也跟我的生活状态也有关系,有时候我也挣扎在生活的起跑线上,
凌霄:我理解的是你们乐队成员之间是有一定距离感的。这个距离感它是一个中性词,这种距离感对你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鼓手大雄:有了距离美就产生了。现在大家比以前成熟了,不会再像小孩那样。我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们聚到一起的时候还是比较开心。
主唱飞行塬翻唱《落叶归根》
凌霄:你们在创作方面会想要迎合年轻人吗?未来会不会延续自己的创作风格,还是你们的创作是比较自由的?
主唱飞行塬:其实这个分两方面看。我现在正在筹划一个项目,这个我先埋下伏笔,回头再讲。
可以理解为换一种不同的方式,或者说是双向发展,我觉得这对于我们乐队的发展,或者说是对我们这几个人的发展来说是有用的。
因为大家都希望能够被认可,否则时间长了心里会有落差,这个是我在考虑的一个问题。
另一方面,其实我理想的状态还是自由的创作,因为你是独立音乐。现在很多东西看似有个性,其实没个性,个性只是外表那层花花绿绿的衣服。
这也是现状吧,有时候爆红爆火的东西,不一定能长久,可能短期盈利或者是吸引了粉丝流量以后,也就稍纵即逝了。
鼓手大雄:我就觉得把喜欢的东西一直做下去,没想过那么远。
我能遇见张老师,遇见壮壮,对我来说是特别幸运的事情。因为玩这种音乐的人比较少,我周边的人听这种音乐的人也比较少。我觉得能把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做出来,是很难得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凌霄:波比卫星目前活跃在北京各大livehouse,包括音乐节。你们怎么看待这种现场音乐呢?这么多年下来有没有体会到现场音乐的一些变化?
主唱飞行塬:我感觉现场的观众更多了,可能也是在一些电视节目、选秀节目的推动下。现在的年轻人接触的乐队也更多了,不像以前的live house,可能我们去演出就二三十或者一二十个人。
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第一次去MAO演出,当时MAO还在鼓楼那边。我们前面三首歌都是纯音乐,没有唱的。本来在场子里有二三十个人,结果等我们演到第三首歌,剩十几个人了。第四首歌开始唱,人慢慢进来,到第五首歌,我一看得有五十个人。
演完之后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然后当时我的队员就说:老张啊,你必须得加唱,你要是再不唱,咱们就凉了。
我说好,那就加唱。后来就把《梦里的阳光》加了唱,后面写的歌也都加了唱。
所以说现在的音乐可能更注重的是一种互动体验和最直接的声音刺激,或者律动的刺激,更多的人还是喜欢high的,想要最直接的刺激。
《梦里的阳光》现场
鼓手大雄:现场音乐类型我觉得现在更丰富了。听众也越来越多,以前印象中大家听重的比较多,现场就是甩!现在发觉很多听众都会在现场静静地欣赏音乐。
现场的话我就觉得演出越来越专业了,声音的质感越来越好。
波比卫星在排练室
凌霄:谈到电视节目,近两年《乐队的夏天》热度很高。有一种说法是:让这些乐队站在舞台上,然后一些乐评人去评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摇滚,所以就挺反对这个的。你们怎么看乐队综艺化这种现象?
贝斯手壮壮:其实很多乐队他们已经小有名气了,在圈子里面也很受欢迎。但是想要迈向更大的舞台,让全国人都知道他,就需要靠一些电视节目或者网络综艺把它推广出去,因为我们每个人对音乐的欣赏力是不一样的,音乐审美也不一样。
就像痛仰乐队和重塑雕像的权利,他们的风格就不一样,乐夏第二季还有各种风格的乐队,不像第一季摇滚乐队多一些。
这些电视节目把他们推向了一个更高的位置,《乐夏》让更多人知道了他们。
波比卫星在演出现场
凌霄:我之前听过“便利商店”乐队的一个访谈,就说他们当时跟痛仰乐队其实一拨的,九十年代的时候,其实痛仰乐队就在北京,也是北漂,就住在上地那边。
那个时候的乐队能够单纯靠理想支撑。那个年代,不管是九四红磡演出,还是魔岩三杰,摇滚乐是有一个标杆存在的,但是现在很少会有这种现象级人物出现,你们怎么看待这种现状?
贝斯手壮壮:我感觉那个年代那些人的信仰和我们现在的信仰不一样。那个年代的摇滚更纯粹,可能也是世界变了。
以前大家可以一起吃泡面,然后接着再去排练。现在的话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感觉这个时代变了,人的信仰也变了,大家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了。
我看完《乐夏》,我的感觉就是摇滚不那么纯粹了。
凌霄:那你们觉得摇滚是什么呢?如果用一句话来定义它的话,首先你们觉得你们的乐队摇滚吗?
贝斯手壮壮:从音乐形式上讲,我们不能完全定义为摇滚乐队。但如果从态度上面来讲,我们是很摇滚的。
主唱飞行塬:摇滚就是表达自己的想法,传递一些自己想要传递的东西,不被世俗左右。
其实也是跟艺术一样,都是一种表现形式。就像画家画了一幅画,他不想跟别人一样,他就想表达他自己的一种状态。
鼓手大雄:我觉得摇滚就是红色,一种精神,一种态度。
波比卫星排练花絮
凌霄:跟你们聊下来你们目前这个状态和我们很像,因为抛开书本是做独立电影放映的,处境也是比较艰难。那你们怎么看待现在乐队的这种生存现状?
鼓手大雄:我是教小朋友打鼓的,如果我要是不教小朋友打鼓的话,可能我会去做别的工作,再去玩音乐,去养这个东西。
我觉得人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挺奢侈的,能有一个东西让你一直喜欢并且坚持去做,就更奢侈了。
主唱飞行塬:我感觉这个现状很难改变。说白了就是供需关系跟市场关系,艺术价值跟商业价值本身就是矛盾体。
但是有时候比如说我们买一些商品,为什么他们卖得那么贵呢?有些品牌因为它被赋予了艺术价值,作为商品来说价值就很高,而且还有很多人认它。这个东西我觉得第一是缘分,第二就是还是把自己的东西先做好。
凌霄:未来有没有一些新的专辑、歌曲的创作计划?
主唱飞行塬:我们今年计划出五首歌。我们不是特别高产的乐队,因为有很多东西需要精心设计,它会有一定的复杂性,所以就没有那么快。
其实很多东西都已经有了,只不过它还不是一首完整的歌,可能是一个框架或者是一些段落。我们也希望歌量能够达到巡演的标准。未来计划开展一些小范围的巡回演出活动。
新作《Midnight Dance》现场
凌霄:最后就是希望每位成员给大家推荐几个自己喜欢的乐队或者歌手。
贝斯手壮壮:国内的乐队,我比较喜欢葬尸湖和舌头乐队。
国外的乐队我比较推荐正方形乐队,ACDC、 Led zeppelin和Metallica。
鼓手大雄:我推荐 Pink Floyd (平克·弗洛伊德)。国内的乐队推荐波比卫星,必须得推荐。
主唱飞行塬:国内的歌手我比较喜欢袁娅维。国外的我比较喜欢Bruno Mars,Paul Jackson Jr.,Nathan East,Nile Rodgers。
凌霄:对于你们专业做音乐的人来说,好的音乐或者一支好的乐队,你们怎么来评价的,有一个什么样的衡量标准?
贝斯手壮壮:这是比较综合的。就是说你的东西做出来有没有特色。包括你的舞台表现能力,歌曲的编配等等。
为什么我们说一说摇滚,大家都会想到ACDC和枪炮与玫瑰,因为他们确实做出了自己的特色,他们的编排和情绪都很完整。
就像你一听波比卫星的《初夏》,就真的会沉浸在里面,有那种倾盆大雨的感觉,就像雨点落在你的头上。
凌霄:主唱最满意自己乐队的哪首歌?
主唱飞行塬:我之前是最满意《初夏》,目前我比较满意我们的新歌,现在网上还听不到的。接下去我们的演出视频会陆续发在微博上,大家可以关注我们的微博。
新作《波比星球》演出现场
——花絮——
最后的合照环节,由于场地、设备、灯光等条件限制,合照不幸翻车,严重影响乐队形象。
故:
原标题:《专访波比卫星:我们不是苏打绿,就是声音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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