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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大提琴是个“力气活”,大提琴家朱琳是如何征服它的?
朱琳
上海交响乐团最近一次演圣-桑《第一大提琴协奏曲》还是1981年,当时担纲独奏的是12岁少年王健,而朱琳还是襁褓中的婴儿。40年后,上交再演此曲,担任独奏的朱琳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大提琴首席。
今年适逢法国作曲家圣-桑逝世100周年,在音乐总监余隆的策划下,上交在音乐季中安排了多场纪念演出。前不久,左章、陈默也、孙佳依、宋思衡、孙颖迪等五位年轻钢琴家接力上演了圣-桑的钢琴协奏曲全集,掀起一阵圣-桑热。
5月21日、22日,从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到辰山草地广播音乐节,上交又将连续带来“浪漫法兰西”专场,其中,圣-桑《第一大提琴协奏曲》均由朱琳担纲独奏。
拉琴是个“力气活”
1872年,37岁的圣-桑完成了他的《第一大提琴协奏曲》,曲子长约20分钟,和德沃夏克、埃尔加、肖斯塔科维奇等作曲家的大部头协奏曲相比,不算大,短小又精悍。
早在七八岁,朱琳就开始习练此曲,还在上音附小时第一次公开独奏。
“大提琴协奏曲不多,两个手就能数完。圣-桑‘第一’很短,旋律又好听,很适合现在的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他们能够坐得住。”
虽然已经很熟练了,朱琳还是精心研究过大提琴家王健、杜普雷、卡普松的版本,看看自己的理解和这些大家有什么不同。
“王健是一个堪称辉煌的大提琴家,他为人很低调、很谦逊,说话细声细气的。”朱琳尤为喜欢王健身上那种谦逊感,不管是为人,还是通过音乐内部的力量去感染观众。
杜普雷则是她从小到大景仰的偶像。“在大提琴界,女演奏家很少,能称为‘家’的更是少之又少。杜普雷是一个很让人过瘾的演奏家,不管是音乐表现力还是力度上,都非常出色。”
大提琴看起来优雅端庄,拉起来其实是个“力气活”,“上交另一位大提琴首席黄北星,有两个我那么大,他的一胳膊下去和我的一胳膊下去,力度是不一样的!”
朱琳笑说,大提琴是最接近人声的乐器,音色厚重,作曲家给它写的曲子往往声嘶力竭、苦大仇深,“你需要掏心掏肺地拉,对女性来说还真是一种挑战。”
身高163厘米,体重100斤,朱琳看起来十分纤瘦,怎么弥补力度上的缺憾呢?她的做法是保持健身和运动,“女性也有自己的优势,可能更细腻,敏感度更好。拉琴是需要软硬功夫的,你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就ok了。”
排练现场。
她是“上海的女儿”
朱琳是“上海的女儿”。在热爱音乐的妈妈影响下,她5岁开始学大提琴,10岁考入上音附小,15岁赴香港演艺学院求学。
2001年,朱琳获得茱莉亚学院全额奖学金赴美,深造期间,认识了正在修习低音提琴的何大耿——何大耿如今是上海交响乐团团务委员、上海乐队学院副院长兼执行长,和朱琳是团里有名的“夫妻档”。
朱琳当时正在读大一,何大耿已经研一了。她还记得,包括中国台湾、香港地区的人在内,中国学生可能就10个,不像如今的茱莉亚,满目都是中国人,“一来出国不容易,二来茱莉亚太难考,总共才10个玩得来的人,大家自然会约饭局。”同属提琴家族,两人会一起玩乐器吗?“我们不亲的!”朱琳笑说,大家玩室内乐时,很少有曲目可以带到低音提琴,低音提琴在国外也很难找工作,一个职位可能三四年才招一人,几百个人竞争。
在纽约,朱琳遇到了正计划履职上交音乐总监的余隆,被问有没有兴趣应考竞聘。2009年,朱琳回到家乡上海,考进了上交。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至今已有12年。
“我是独生女嘛,父母年纪大了,我有义务多陪陪他们。”15岁离家,朱琳回上海时29岁,感觉自己赶上了上海发展最好的时候,每一年都有新变化。
“15岁去香港是因为那里有很多国外乐团进来,很多大提琴家上大师课,而内地比较匮乏,很少有机会听到柏林爱乐、维也纳爱乐、纽约爱乐。现在,国际大团每年来上海,琴童们很幸运,随便听!”走了那么多国际大都会,规划有方、生活便利的上海,依然是她最喜欢的城市。
紧跟钢琴、小提琴之后,如今学大提琴的人越来越多,“主要是校园里的乐队多,需要大提琴这个声部,而且好听呀,女孩子拉着又好看,是很不错的选择。”不过,琴童虽多,但她也发现,很多人是在学琴,不是在享受音乐,“还是要享受!长大以后,他们才会真的走进音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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