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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百年·战前37天(36)|父亲没能参加小波普尔的生日聚会
卡尔·波普尔12岁生日那天收到父亲的一封信,“很不幸,因为战争”,他没办法参加儿子的生日聚会。波普尔的生日正是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的宣战日。波普尔后来说,“战争的岁月和战争的后果对我的智力发展在任何一方面都是决定性的。”
早慧的波普尔在12岁的时候就开始阅读社会主义图书,很多年后他还记得那本书是爱德华·贝拉米的《回顾》,他还参加了一些社会主义团体组织的周日远足 ,听其他人讨论马克思主义和达尔文主义,“大部分内容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但是有趣而振奋人心。”1914年6月28日是周日,12岁的波普尔正例行参加着社会主义团体的周日远足,在黄昏时,他们听到了刺杀新闻。一周后,母亲带着波普尔和他的两个姐姐去萨尔茨堡的一个村庄过暑假。
卡尔·波普尔的生日是7月28日,生日那天他收到父亲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说:“很不幸,因为战争”,他没办法参加儿子的生日聚会。父亲的信是7月27日写的,波普尔后来说,他父亲在战争爆发前预知战争不可避免。波普尔的生日正是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的宣战日。也许正是这样一个巧合,波普尔后来说,“战争的岁月和战争的后果对我的智力发展在任何一方面都是决定性的。”
在爱国主义震耳欲聋的日子里,波普尔的父亲对战争感到悲痛和沮丧。在度假的波普尔没过多久也回到了维也纳,他发现学校里每个人都支持战争。对政治很敏感的波普尔注意到,他周围那些曾经批评帝国主义、反对奥匈帝国占领巴尔干的人,突然之间转而支持战争,这让只有10岁出头的波普尔大为震惊。很多年后,波普尔在自传中才对儿时的惊讶做出解释,“这不仅是舆论的压力,而且也是忠诚已经分裂的问题。也是恐惧——对暴力措施的恐惧,在战争期间,当局必定会采取这些措施来反对持不同政见者,因为在持不同政见者和叛国之间并无绝然分明的界限。”但当时的小波普尔还大为困惑。
在战争爆发的最初几个星期里,受到学校战争宣传的影响,波普尔也受到了感染,他写了一首叫“庆祝和平”的打油诗,他在诗中设想:“奥地利和德国人成功地抵抗了进攻,诗描绘和歌颂了和平的恢复。”尽管这是一首关于和平的诗,但波普尔确信他的国家受到了进攻,奥地利人是在保卫祖国,而不是相反。当时波普尔的所有堂、表兄弟全上了战场,很多朋友也参军去了。直到1915年后,波普尔才确信,奥地利的战争是非正义的,理应输掉这场战争。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反战分子。13、4岁的波普尔得出这样离经叛道的看法,他说和自己参加那些社会主义团体有关。波普尔还曾担心自己的非正统思想会遭到家人的不满,结果他发现父亲比他更悲观,比他更怀疑这场战争。
尽管有战争,但没有对波普尔自己和家人造成直接的冲击,每年夏天照例还是外出过暑假。1916年的暑假,他们在伊施卡租了一栋房子。佛洛伊德的姐姐罗莎和他们住在一起,她是波普尔父母的朋友。波普尔还记得,罗莎的儿子也就是弗洛伊德的侄子还穿着军装来看望过他们,不久就传来了他战死的消息。“这使我认识到那些可怕的列着死亡、受伤和失踪的人的长串名单的意义。”
战争结束的那一年,对学校教育失望透顶的波普尔缀学了,他打算自学,在维也纳大学成了一名没有学籍的学生。波普尔和哈耶克都是在1918年底进入维也纳大学,这两位20世纪最重要自由主义者和反共产主义者的友谊保持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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