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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百年·战前37天(27)|俄国女医生的双重生活
弗洛伊德和莎乐美
战争刚刚爆发时,弗洛伊德曾给莎乐美写信说:“您仍然相信所有老大哥(指政府)都是好的?”莎乐美在回信中说她对政府很失望,“老大哥全疯掉了。”
对于战争,身处哥廷根做精神分析医生的莎乐美非常痛苦。她在日记中用了很多篇幅来写她内心的焦灼,因为战争在俄国与德国之间展开。作为一个住在德国的俄国人,她把德国当做自己的祖国。她爱德国,在德国写作。她痛恨战争。她在报纸上与那些“爱国”的好战评论家论战。她把内心的这种跟战争有关的痛苦告诉弗洛伊德:“在人类的活动后面有一个深渊,最高贵和最邪恶的冲动根据情况在那里交替出现,没有人能分得清,所以最后也不可能作出正确的判断。”弗洛伊德曾评价莎乐美是根深蒂固的乐观主义者,但现在,“战争……我不相信战争还会让人重新找到快乐。”莎乐美对弗洛伊德说。
战争带来的还有革命,她在俄国的财产被充公了,她没钱出门旅行了。在艰难的岁月里,是弗洛伊德在经济上资助莎乐美。战争带来了各种心理疾病,莎乐美在哥廷根的精神分析诊所的病人多了起来,弗洛伊德开玩笑说,你一天看10个病人太多了。“战争最大的特点是残忍,精神分析所要揭示的就是残忍行为背后的紧张心理。”
弗洛伊德始终是莎乐美的精神导师,尽管莎乐美依恋弗洛伊德,但他们也有分歧,一度曾终止交往。在他们的信件交往中,仍然不免有些分歧甚至争吵。比如1914年6月29日,斐迪南大公遇刺的第二天,弗洛伊德给莎乐美写了一封信,言辞间可以看出,弗洛伊德觉得莎乐美对他不敬:“我不是为了回应您在信中对我轻微的调侃,虽然看起来是这样。”
6天后,莎乐美立即从哥廷根给在维也纳的弗洛伊德回信,“不,我并没有企图隐瞒任何否定意见。”在这封信中,她向弗洛伊德透露,她正在写一篇《肛与性》的论文,她还期待在9月末带一个朋友去维也纳见弗洛伊德。那个年代,从哥廷根到维也纳的邮件只需要两天就能到达,但战争爆发以后,莎乐美给弗洛伊德的信在路上要走6天才能到。从那年起,他们的通信持续了20年。
战争爆发前,莎乐美还跟在巴黎的诗人里尔克通信。在写给弗洛伊德的信里,大部分内容都在讨论精神分析问题,内容也很简短。而给里尔克的每封信,莎乐美都写得很长,或者说,那就是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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