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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遗忘在角落的死者与死法
瞿秋白《多余的话》的自述是这样开始的:我在母亲自杀家庭离散之后,孑然一身跑到北京。这么多年,读这么多遍他的这篇文章,每次读到怅然默然,却从未去追问瞿秋白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当时瞿秋白年仅十六岁,他母亲仔细刮削一整盒火柴的红磷头,和着酒将红磷粉吞下肚。
近日偶然再翻史景迁的《天安门:中国的知识分子与革命》居然有这段记述。但是,红磷本身无毒,而与酒精又不会发生化学反应产生致命的毒素。所以,这里当是史景迁之误。火柴于红磷之前,乃白磷所制,白磷有剧毒,人的致死量仅0.1克。更何况瞿母刮削一整盒火柴头,并以酒服食,加速血液运行,必死无疑。
母死,瞿秋白年仅十六岁,而只身赴京,欲入北大研究中国文学,却无人资助其学膳费,不得不入不要学费的外交部俄文专修馆,自此一介书生被一步步推上了革命领袖的位置,于他,母死恐怕是人生悲剧的开始。
有图有据:
敌酋怒,拔佩刀猛刺其面部,左眼尽裂,血流如注,敌兵咸蜂拥而前,均以刺刀刺之,胸腹全穿,头颅尽碎,死状惨不忍睹。呜呼!烈矣。殉国时年方五十。这段记述来自《江西省通志》,笔者转引自作家方方的《祖父在父亲心中》,而所记之人乃昔日南京大学著名的文史学家汪辟疆之弟,也即当代著名小说家方方的祖父——汪国镇。昔日,汪国镇与其兄汪辟疆同入京师大学堂,即今日的北京大学。学成后,王国镇坚持回到江西于南昌二中做一名国文教员,达九年之久,而当时其兄已为中央大学教授。
抗战时期,日寇攻进其故里,他拒绝远逃,而被日寇所俘。日寇企图利用国镇为其傀儡,国镇闭目不言不食。国军16师反攻,国镇怒斥敌酋:“此中国人民之枪声也,须臾汝等将作大陆之鬼矣。”因此出现了上述的一幕。
这样的烈士如果没有一位作家后人,恐怕已经无人知晓了,即使如此也被大多数人遗忘在角落。将其一一抄录出来,是作为语文教师的我感佩这样有学识有风骨有胆魄的前辈。
有图有据:
书影:《天安门:中国的知识分子与革命》,【美】史景迁/著 温洽溢/译,台湾时报文化出版社 2007年1月版,定价:NT 480.00
《行云流水》,方方/著,长江文艺出版社 1992年1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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