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公立学校遇生源危机，请总统大选团队培训校长上门“拉客”

当地时间2014年3月4日，美国华盛顿，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访问华盛顿育英公立特许学校。 CFP 图

        最近，美国华盛顿特区（以下简称特区）传统公立学校的校长们很焦虑。 

        他们的生源被建立不到20年的特许学校抢去了近一半，糟糕的是，这种抢夺有加剧之势。

        为了避免在生源市场上彻底沦陷，2014年6月，特区30名传统公立学校的校长带着志愿者走进社区，挨家挨户地敲门，游说学生选择自己的学校。

        另外，特区负责传统公立学校的组织支付1.4万美元，聘请奥巴马竞选团队中的“资深”说客培训校长们的“游说”之术。

生源人数决定学校预算

        6月的一个周六，美国华盛顿特区西部教育学校的校长Caruthers带着由2名家长，1名幼儿园老师、1名顾问和1名游说公司雇员组成的志愿者小组开始上门招生。

        每个组员都带着“行军路线”，上面写有游说学生的姓名、家庭住址。此外，他们人手一个装有地图软件的智能手机，一份介绍学校基本情况的传单以及一个在无人应答时做标记的门钩。

        起初，Caruthers敲了3家门都无人应答。不过幸运的是，接下来的3个家庭进展顺利，Caruthers诚恳地与学生父母和祖父母面对面交流。

        一周后，3份入学表格寄到了她的办公室。

        “我们在学校里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家长们应该知道我们付出的努力。” Caruthers说，“我要保住学生，不让生源流失。”

        在特区，像Caruthers这样努力的校长有30名，都来自传统公立学校。学校的预算以及未来生存的可能性完全取决于生源人数。

        对于校长们的“兜售”，科罗拉多大学全美教育政策中心的主任Kevin Welner诘问：“挨家挨户地敲门真的是我们想让他们做的吗？”

        一些校长表达了相同的看法。

        “如果你确实把学校运作得很好，家长们一定会知道的。口口相传的力量是无穷的。”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校长表示。

        “我不允许自己站在马路当中思考‘这是不是浪费时间’。” Caruthers称， “我想这是我们（传统公立学校）目前面对的真实处境。”

        的确，传统公立学校是最“窘迫”的。

        从1996年到2012年，特区传统公立学校招收的学生从约7.5万降至4.5万。尽管去年，学生数量略有上浮，但还是输给了特许学校。目前，特区的特许学校共招收3.65万名学生，占传统公立学校所有生源的44%。

        特许学校属于公立学校，虽然也由政府拨款支持，但特许学校可以不听从政府管理。学校由教师团体、社区组织、企业集团或教师个人申请开办管理，教学质量堪比私立学校。

        在美国，凡特许学校生根之处，都以猛烈的自我推销著称。奥巴马政府非常认可这类学校，认为特许学校正逼迫传统公立学校转变对学生角色的认识，在招生过程中，应把学生当作顾客。

        这种转变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深知必须为抢夺生源而战，赢得家长的选择，因为他们的选择面实在太广了。”游说行动监管者Christopher Rinkus表示。他的工作是确保参加游说的传统公立学校能够在秋季招满47592名学生，这个目标比2013-2014学年招收的人数多1000余名。

总统大选团队培训游说之术

        训练校长们“游说”之术的是奥巴马竞选团队中的“资深”说客。

        “在一扇门前停留不要超过5分钟，如果你发现说服锁定目标有困难，可以反复游说但不要超过5次。”Jesse Boateng向校长们分享游说诀窍。

        Boateng在2012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担任佛罗里达州计票主任，也是此次培训的主要负责人。他所在的说客公司由华府幕僚Mitch Stewart和Jeremy Bird创办，两人擅长数据整合分析，组织草根选举，在2012年的总统大选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Boateng给校长们每人发了一本拉票台词，营销演说的范本以及用来记录哪些家庭有回应和如何回应的电子表格。他告诉校长们要保住“胜利果实”，确保现有的学生不再流失。

        资深说客对应的是不菲的身价。

        这段号称“总统大选式”的培训，共有5个课时，每个课时两个小时，售价1.4万美元，由特区负责传统公立学校的组织支付。

        目前，上述游说公司正在分析各校5年以来的学生数据，试图建立一个价值3万美元的模型，辨别哪些学生最想离开。

        “一旦我们弄清楚怎样让孩子们回到原来的学校，我们就能游说新的家庭（招收更多学生）。” Rinkus表示。

        行走在邻里街坊中一些校长觉得亲自在学生家门口游说似乎让家校联系更加紧密。不少校长称自己受到了家长的热烈欢迎。不过这些家长没有意识到，如果他们能早点这么做，或许还能避免一些师资和生源的流失。

        “我还要继续挨家挨户游说，劝说那些对特许学校动心的学生加入加菲尔德学校。”加菲尔德学校校长Branch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