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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名嘴宋立功:政府应特别小心处理年轻人问题
他的另一个身份是香港城市大学的讲师。
与内地不同的是,香港时事评论员人数不少,大多由学者转型而来,但名嘴就几张。无论大事、小事,香港媒体最先想到的是他们。时事评论员也成为影响政事,特别是在政策咨询阶段影响结果的人。他们的存在,成为了影响香港社会管治的独特族群。
在香港,他们的知名度并不亚于娱乐明星。回归这17年来,他们是旁观者、评论者,也是亲历者,也许看得更深,体会更多。
澎湃:中央政府“一国两制”白皮书的发布,你有怎么样的解读?
宋立功:白皮书在内容上没有特别的地方。这一点,“占中”运动发起人之一戴耀廷也私下跟我说过。但是白皮书的特别之处在于它尤其侧重中央权力。
2007年,纪念香港基本法实施十周年座谈会在北京召开,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吴邦国曾发表讲话,明确表态,香港特别行政区处于国家的完全主权之下。
吴邦国说,中央授予香港特别行政区多少权,特别行政区就有多少权,没有明确的,根据基本法第20条的规定,中央还可以授予,不存在所谓“剩余权力”问题。
另外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发布的时间选在了“622公投”前。
澎湃:“占中”阵营提出的三个提名方案,你认为有可能实施吗?
宋立功:我想这种机会是很微小的。特区政府已经表态,这三个方案不符合基本法。
当然,我认为中央政府也会调整身段,寻找平衡点。比如特首提名委员会中,有一定普通百姓的配额,而不全是社会精英,这就是很好的。
澎湃:这次“公投”事件中还有哪些新现象?
宋立功:一个是立法会中的6位民主党代表打算退出“真普选联盟”。立法会70席中,民主派有27席,20位左右是温和民主派。这6人打算另起炉灶,希望跟中央可以坐下来商量。
另一个现象是年轻人成为投票主体,热情最高,并且方式比较激烈。其中大部分的年轻人投票只是表达不满,因为他们对香港未来没有信心,包括对生存环境、就业、住房等问题很不满意。
现在年轻人成为了香港社会运动的主体,一些“80后”、“90后”采用激烈的方式进行对抗。
特区政府应该特别小心处理年轻人的问题。中央也要有耐心。
澎湃:这些年轻人采用激烈方式的根源是什么?
宋立功:香港中学有开通识课,通识课分成了“香港发展”和“近代中国”两列,香港有很多年轻的教师把自己对近代中国不对的理解灌输给学生。
对学生来说,中学是价值观形成的重要时期,因此影响很大。
正如国务院港澳办原常务副主任陈佐洱说的,香港放弃了对历史的教育,不认识历史怎么认识未来。
澎湃:2017年普选,你认为可以实现吗?
宋立功:我还是比较乐观的。现在看起来,中央的底线非常清楚,就像跑马一样,“可以入闸,不可以出闸”。
澎湃: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反对“新界东北发展计划”运动,你怎么看?
宋立功:其实这次参加新界东北保育的大部分是年轻人跟环境保育人士。他们主要是反对地产霸权。
其实新界东北发展计划已经咨询期超过十六年,是时候有定论了。
回归17年,香港深层次的矛盾变得尖锐,年轻人会采用很激烈的方法。文化保育运动2006年已经开始,当时是保育皇后码头。2010年,反对高铁的保育运动是一个深化矛盾的阶段。2012年的反“国民教育”运动,则是把这种矛盾推至顶峰。
澎湃:有人开始担心香港的前途问题,特别是经济上的前途,你怎么看待香港前途?
宋立功:现在香港人的社会危机感的确很强,比如自由行人数的减少,就让零售业很是恐慌。就我目前所知,服务业、工业界等压力都很大。
金融界比较有信心,我跟很多金融界人士讨论过,他们都不担心上海自贸区的发展。他们觉得香港这几十年累计下来的对金融行业的认识,包括国际惯例、国际金融规则,上海不可能那么快可以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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